咬了咬牙,极为艰难的挤出了接下来的话:“是妾身10月怀胎极为艰难才诞下的孩子,却因天生体弱,不得不送出府去抚养,如今孩子大了,好不容易回来,妾身心急,等不得晚上,先来看一眼,也是母子情深,情有可原。”
想要至极的嫡出身份,换了个性别,却在三言两语间,就将要入手了。子衿也不知该哭该笑了。
哭与笑,都是种莫大的悲哀。
只因女儿身在此地居大不易。
子衿面对夫人的说辞,只能茫然无措,听之任之。
哪怕她深知生母是谁?也得任由安排了。
嫡出的身份,改写的命运,与她生母的未来,都在如今的一念之间了。
哪怕再不情愿,子衿都得认命。
甄父为了得个嫡子与遮羞布,配合着,也说了瞎话:“我知你哀痛,可为了孩子能长大,多年来苦了夫人了。”
甄父甄母虚与委蛇,扯着谎,看着就可笑极了。
可子衿没资格笑,只能乖巧得道:“父亲,母亲,是子衿不孝?让二老为儿烦忧了儿。”
人急速进入状态,一家三口,演着最最虚情假意的戏,彼此欺骗,却又彼此心知肚明。
假模假样的哭了一场,彼此把什么都认下了,可事情没有了,今后如何?就各自看着了。
甄嬛多了个弟弟,玉姚多了个哥哥,玉娆也多了个哥哥。
甄嬛九岁,聪明懂事,却也对此有些意见,可却也只能哀叹,不好多言。
玉姚八岁,性子沉闷,寡言,虽不失智慧,却也是不好多言。
玉娆两岁,年纪还小,更不懂事了。
三姐妹多了个哥哥,弟弟,反应不一,前两者不得已送来了礼物,表面欢迎,私底下更忧虑母亲。
后者还是吃奶的娃娃,还不知世事,也就那样了。
甄家的格局一变再变。
庶子变嫡子,无论记名否,也比原来更好上一层楼了。
子衿变为嫡子,生活待遇更好,得到的资源也更多了。
每日坚持对嫡母行礼问安,读书习字,吃穿用度堪比甄嬛,甚至更好上些。
私底下如何?就不是她该论的了。
既占了便宜,也该讨个乖,卖个巧,少言少语为妙了。
她盼着等着,生母入甄家祠堂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了。
虽换了个身份,可也满足了生母的遗愿了。
女子与男子的不同,她算是再有体会了。
历经半年的磨合,双方也算默契了。
甄母年事已高,若想再生,已然不易,若是丢了性命,三个女儿日后该怎样?
不在搏命,也有现成的孩子承欢膝下。
默认了一些说法,也比过继的强多了。
身份的天然压制,靠娘家,双重底牌,甄母也不怕,真庶子,假嫡子做出什么来?
子衿自入学起,拼了命的读书,拼了命的学。
虽学的晚了些,可也算有些文采。
字丑可以练,贵气不足可以学。
她和姐妹们的相处,还算融洽。
小的不知世事,大的各自听了父母的话,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