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阿遥讨厌自己插手他的事?
可从小到大,阿遥因为身体不好,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帮着做的。
也是…阿遥现在身体好了,哪里还会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他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只是真的没办法忍受那些人凑到阿遥身边去。
正经的联姻伙伴就算了,可那些乱七八糟的狐媚子凭什么?
压抑在心底的不甘又奔腾而出,在身体里上窜下跳。
不甘归不甘,歉还是要道的,他不想阿遥生气心情不好。
“阿遥,刚才那人……”即墨梁张了张口,斟酌着用词。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问路的。”祁遥打断。
即墨梁愣了,一时竟分辨不清祁遥到底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认识的朋友呢。”
“不是。”
路上两人没再说过话,即墨梁心底还是惴惴不安,也就只有在关于祁遥的事情上他才会如此小心在意了。
眼看着快到家门口了,即墨梁实在忍不住说:“阿遥,我上次警告了那人,没想到他居然又敢来找你,你是不是我的生气了?”
他还是觉得阿遥生气了。
祁遥眉目舒展,淡笑道:“我没生气,谢谢你帮我警告他。”
对于男子说的那些,祁遥有自己的思量。
即墨梁的举动本就是为了帮他挡掉那些投怀送抱的人,他没什么好说的,更不会因此生气。
只是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方式与即墨梁相处。
即墨梁闻言放松下来,桃花眼中染上点委屈:“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还好没有。”
“你帮我出头,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祁遥笑笑。
即墨梁眸光亮一暗,点头沉声道:“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
夜家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压已经濒临破产,若是没有资方收购,宣告破产官方接手清算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夜父还未死心,四处上窜下跳拉投资。
夜母倒是破天荒打电话来约祁裕安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祁裕安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祁遥。
“哥哥,你觉得我要去吗?她说手上有能让我身败名裂的东西。”祁裕安声音微微颤抖。
祁遥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你想去吗?不想的话哥哥自然有办法摆平,夜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祁裕安手指不自觉攥紧,犹疑不定。
祁遥静静等着答案,不管祁裕安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支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牌在自己手上。
“我还是想去见一面,我有点在意她说的是什么东西,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我身败名裂。”
祁裕安以前跟着夜傲天去夜家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都被夜母百般羞辱。
这一次他想直面那些不堪的回忆,有家人做后盾,不怕。
“好,我陪你,不过得是她来见你。”祁遥说。
“嗯,都听哥哥的。”
祁裕安与夜母说了,夜母在电话里头暴跳如雷,“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宠儿也敢要求我?”
祁裕安被骂了。
祁裕安委屈。
祁裕安找哥哥。
“夜夫人,我想认不清形势的人是你。”祁遥冷冷开口。
夜母听见祁遥声音有片刻慌乱,随即立马恢复了趾高气昂的姿态:“我手上可是有能让祁裕安身败名裂的东西!”
“哦?所以呢?”祁遥毫不在意。
“你难道就不怕这东西传出去毁了你们祁家的名声?”夜夫人不信祁遥不在意。
“可以试试。”祁遥轻笑,“看是东西传出去快,还是医院的那个死得快。”
夜母被吓的心惊肉跳,偏偏又不敢骂祁遥,只能气急败坏无可奈何的来祁氏找祁裕安。
祁裕安和她面对面坐着,而祁遥在不远处时刻观察这边的动静。
“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还让祁遥跟着。”夜母嫌弃地抽了抽嘴角,“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你要说什么?”
祁裕安脊背挺得笔直,或者说僵硬到笔直。
“哼!”夜母见祁裕安这么紧张,嘴角勾出个极为得意的弧度,“为钱卖身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害怕!”
祁裕安手握了握拳,尝试反击道:“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说废话。”
“废话?”夜母面容瞬间扭曲成一片。
没想到唯唯诺诺的祁裕安居然敢反驳她,果然之前都是装的隐忍可怜。
“祁裕安!你以前那些狼狈的样子我全都让人拍了照,你要是不想让祁家丢人就乖乖听话!”
祁裕安愣了一下,用看惊奇怪物的眼神打量夜母。
夜母顿时恼羞成怒,瞪着眼睛道:“你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那我就让这些照片流出去!”
祁裕安难得有些无奈,以前他站得矮,总觉得夜母这些有钱人的脑子很聪明,他还真以为夜母手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的过去圈子里的人早就知晓了,嘲笑讽刺都已经免疫了。
若是之前他还会担心给爸妈哥哥丢人,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爸妈哥哥的心意,他们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的过去丢人,只会心疼。
实实在在确定自己被坚定爱着的人,会有无限勇气和力量。
过去的那些不是他的黑历史,他更不会再因此感到难堪。
“你随意。”祁裕安很平静,甚至还轻笑了声。
“你!”夜母气急,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朝祁裕安泼去。
祁裕安先她一步夺过杯子将茶水甩在她脸上。
温热茶水泼在这强撑着华贵却盖不住憔悴的贵妇人脸上,打湿碾碎了她的体面和尊严。
就像,曾经她对祁裕安一般。
夜母被泼懵了,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唇红齿白面容清丽的祁裕安。
脸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副恶心装纯的小白花模样,可人却好像不是那个人了。
等她反应过来要回击时,却发现祁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祁裕安身后,居高临下冷眼瞧着她。
夜母顿觉毛骨悚然,慌乱提起包就匆匆往外跑,全然没了体面的姿态,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
“诶?”祁裕安晃了下神。
不对吧?她居然没有骂回来也没有泼回来?
“真厉害呀我们家裕安,居然把她赶跑了。”祁遥拍了拍祁裕安的肩膀,温声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