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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嘶哑哀怨的《二泉映月》钻进耳朵的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项王!许仙!邦哥!” 我猛地回头,声音都变了调,“你们听见没?!”

项羽依旧盘腿对着黑屏,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感应“暗能量波动”,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

许仙正优雅地给他的绿植喷水,闻言只是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向我:“听见什么?哎,老板,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刘邦更是夸张,他四仰八叉瘫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戳得飞快,头都没抬:“听见啥?听见你钱包叫穷了?别吵吵,老子这把晋级赛!”

他们……都没听见?!

我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那如泣如诉的二胡声,明明清晰地萦绕在我耳边,丝丝缕缕,挥之不去!像冰冷的蛛丝缠绕着神经!

只有我能听见!

那瞎眼老道……是冲我来的!他在引我出去!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去,还是不去?

叫上他们?项羽那暴脾气,许仙心思深沉,刘邦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仨祖宗要是跟去,那老道十有八九又会像在育英中学后门那样,直接化烟溜了!毛都捞不着!

可自己一个人去……我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衣服里那块磨得棱角分明的板砖。这玩意儿对付个把混混还行,对付那神出鬼没的老道?我心里实在没底。

妈的!拼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老东西像个鬼一样阴魂不散,不弄清楚他想干嘛,老子睡觉都不安稳!

“咳,” 我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那啥……我出去买点薯片可乐,你们要带什么不?”

“给老子带包华子!” 刘邦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嗓子。

许仙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李老板。”

项羽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好!都没在意!

我深吸一口气,像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紧紧按住怀里那块能带来一丝安全感的板砖,推开店门,一头扎进了昏黄的暮色里。

门外的二胡声陡然清晰起来,像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我的脚步。它飘忽不定,时而仿佛就在隔壁街角,时而又像隔着几条街巷。

我屏住呼吸,循着那哀怨的调子,在迷宫般的老城区里穿行。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从哪个阴影里跳出什么玩意儿。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拐进一条连路灯都坏掉的、散发着浓重垃圾腐臭味的断头巷。巷子尽头堆满了破家具和废弃的建材,几乎堵死。而那如泣如诉的二胡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一个倒扣的破塑料桶上。正是那个瞎眼老道!他身上那件油腻腻的蓝布衫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干枯的手指正熟练地拉着那把破旧的二胡,琴弓在弦上滑动,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嘶哑声响。

他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

我站在巷口,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紧紧攥着怀里的板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厉声质问?还是直接一板砖拍过去?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那老道拉完了最后一个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尾音。琴声戛然而止。

巷子里只剩下死寂和垃圾的腐臭味。

老道慢悠悠地放下二胡,没有回头,只是抬起那只枯瘦的手,随意地朝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水泥墩子努了努嘴,喉咙里发出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来了?坐吧。等老朽…把这首曲子…拉完再说。”

看着这老东西背对着我,坐在垃圾堆里,还装模作样地拉二胡,一副世外高人、掌控一切的鸟样,我心头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烧穿了天灵盖!

去他妈的高人!去他妈的引路!

想想那个发疯的同行!想想地上那几滩还没干透的血!想想那几个无辜惨死的店员!虽然那混蛋自己贪心找死,可要不是这老瞎子弄出这鬼丹药,扔在那里当饵,事情能变成这样?!他手上也沾着血!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什么谨慎小心!什么从长计议!全他妈见鬼去吧!

“拉你妈拉!” 我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趁那老道还沉浸在“曲终意未尽”的装逼氛围里,劈手就把他怀里那把破二胡给夺了过来!

“你?!” 老道惊愕地转过头,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上满是错愕。

没等他“你”出个所以然,我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把那把破二胡狠狠掼在地上!

“咔嚓!哗啦!”

木头碎裂,琴弦崩断!那破二胡瞬间变成了一堆垃圾零件!

紧接着,我根本不给这老东西反应的机会,借着前冲的势头,抬起脚,对着他那佝偻的身子就是狠狠一记窝心踹!

“哎哟喂——!”

老道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惨叫,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我踹得向后倒飞出去,“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砸进了后面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破家具和烂建材里!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只剩两条腿在外面徒劳地扑腾着。

这一套“夺琴+踹人”二连击,干净利落,快如闪电!直接把老道给整懵了!他在垃圾堆里扑腾了好半天,才像只被翻过来的老王八一样,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把自己从破烂堆里“拔”了出来,头上还顶着半个烂菜叶子。

“小……小兔崽子!你……” 他气得胡子直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显然是想破口大骂。

骂?老子让你骂!

没等他骂出口,我一步上前,抡圆了胳膊,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老道脸上那副装神弄鬼的破墨镜直接被我扇飞出去,掉在远处的污水里。他被打得原地转了小半圈,捂着脸,彻底傻眼了!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懵逼和难以置信!

“操!!” 这下老道是彻底炸毛了!什么高人风范,什么神秘莫测,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怪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就朝我扑了过来!那架势,活像个被抢了食的老疯狗!

“老东西!来啊!” 我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在大明那鬼地方当了三十多年武将,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本事虽然搁现代生疏了,但底子还在!对付一个干巴老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侧身躲过他毫无章法的扑抓,顺势抓住他那枯瘦的手腕,一个利落的擒拿加绊腿!

“噗通!”

老道再次被我干净利落地放倒在地!这次是脸朝下!我膝盖死死顶住他的后腰,把他的胳膊反剪在背后,用力一压!

“嗷——!轻点!轻点!胳膊!胳膊要断了!” 老道疼得嗷嗷直叫,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扑腾,刚才那股疯劲儿瞬间没了。

我把他死死按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心里却升起一股巨大的疑惑。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老道神出鬼没,能让人起死回生(项羽刘邦的肉身),能随意穿梭时空(把我弄到明朝去),怎么看都该是神仙手段!可这动起手来……怎么跟个街头碰瓷的老混混一样不堪一击?这力气,这反应,连公园里练太极的老头都不如!

“服不服?!还装不装神弄鬼了?!” 我手下又加了几分力。

“服!服!服了!哎哟喂!小祖宗!轻点!老骨头要散架了!” 老道疼得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那只没被压住的手拼命拍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灰尘,“投降!投降了!快松开!喘…喘不上气了!”

看他确实没了反抗之力,我才冷哼一声,稍微松了点劲,但还是牢牢控制着他:“说!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老道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才翻过身,靠着身后的破家具坐起来。他脸上顶着个清晰的巴掌印,鼻子还在流血,衣服也扯破了,沾满了污泥和垃圾,狼狈得像个逃荒的乞丐,哪还有半分“高人”的样子?

他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快被拧断的胳膊,一边用那双浑浊却没了墨镜遮挡的眼睛怨毒地瞪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开了:

“小王八羔子!下手忒黑了!懂不懂尊老爱幼?!老朽我活了…咳咳…我容易吗我?!好心好意给你指条明路,你倒好!不识抬举!还动手打人!没天理了!没王法了!我告诉你……”

“嗯?!” 我眼睛一瞪,作势又要上前。

“哎别别别!” 老道吓得一缩脖子,赶紧举起双手护住头脸,声音都变了调,“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年轻人!不讲武德!”

他喘匀了气,抹了把鼻血,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看看被我摔碎的二胡,最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那怨毒的眼神也褪去了不少,只剩下一种疲惫和无奈。

“唉……造孽啊……” 他靠在冰冷的破家具上,声音沙哑,带着点认命的颓丧,“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我把他死死按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心里的火气和疑惑交织翻腾。这老东西挨揍的时候像个老混混,可之前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又做不得假!必须问清楚!

“第一个问题!” 我盯着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老脸,“项羽!刘邦!你是怎么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还有那身热乎的肉身!”

老道揉着被我拧疼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哎哟”几声,听到这问题,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其鬼魅、带着点无赖的笑容:“嘿嘿…这个嘛…小友,这可怨不得老朽啊!”

他抬手指了指我,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我要求的?!” 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老子什么时候要求过你弄俩活祖宗来?!”

“啧!” 老道咂咂嘴,一副“你怎么忘了”的表情,“就在那天桥底下!你给老朽扔了几块钱,老朽观你印堂发黑,厄运缠身,好心问你需不需要化解之法?你可是亲口说了,需要找些‘煞气重’的人来帮你镇一镇!老朽掐指一算,这古往今来,煞气最重,又刚好跟你以后有点‘因果’牵扯的,可不就是这位西楚霸王和那位汉高祖了吗?老朽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给你送货上门了!这服务,到位吧?你怎么还怪起老朽来了?”

他摊开手,一脸无辜加委屈。

“你他妈……”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老东西简直强词夺理!无耻之尤!我那天明明是被他吓唬,随口一说!他倒好,真给我弄来俩核弹级别的“煞气”!还送货上门?!我恨不得再给他一拳!

强压下把这老东西脑袋按进垃圾堆的冲动,我咬着牙继续问:“好!那‘通天造化丹’呢?!那鬼东西又是怎么回事?!还‘一人得道,三人殉葬’!你知不知道那疯子为了那破药杀了多少人?!”

提到丹药,老道脸上的无赖笑容收敛了几分,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光芒。他靠在破家具上,喘了口气,声音变得低沉而清晰:

“那丹药啊…嘿,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说…人。”

“人?” 我一愣。

“对,人。” 老道点点头,眼神飘忽,仿佛在透过我看着什么更宏大的东西,“人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尤其是那些惊才绝艳、搅动风云的人杰!古往今来,如过江之鲫!可你见过哪个真正成了气候的‘神仙’是从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自问自答,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没有!一个都没有!为何?因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放不下的东西!

贪嗔痴慢疑,爱恨情仇怨!项羽放不下虞姬,放不下垓下之恨;刘邦放不下长生,放不下权欲;就连那许仙,看似超然,心底不也藏着条死蛇的影子?这些放不下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命门!就是他们成不了‘神’的枷锁!”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想做那真正的神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寿与天齐,万劫不磨?那就得先斩断这身为人最根本的东西——情!欲!执念!要让自己变得…像块石头!冰冷!坚硬!无情无欲!那时便能成大道,翻云覆雨,寿与天齐!”

他浑浊的目光猛地聚焦在我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灵魂:“那颗‘通天造化丹’,就是一块试金石!一个引子!它放大了人心底最深、最炽热的欲望!它告诉你,吃了它,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一切!成仙!逆时!聚魂!多诱人啊!可是……”

老道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残酷的弧度:“但凡对它动了一丝贪念,起了半点据为己有、不惜代价也要得到它的念头,这人…就彻底没资格了!因为他还‘想要’!他还‘有欲’!这样的人,就算吃了真丹,也只会被那浩瀚的力量撑爆,死无全尸!就像你那个蠢货同行一样!那丹丸,无论谁吃,只要心存贪欲,必死无疑!它就是假的!”

我听得心头剧震!这老东西的逻辑简直疯狂!

“所以,”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完成使命般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它真正的用处,是测试!测试你们四个…或者说,测试你,李安如!看看在足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诱惑面前,在‘一人得道,三人殉葬’的血腥规则面前,你…会不会动心?会不会为了自己那点‘执念’,将屠刀挥向身边之人?”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灵魂看穿:“那个疯子吃了假药,死了,还搭上几条无辜性命。刘邦想抢,项羽心动,许仙…也未必没有刹那的渴望。只有你…”

老道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笑容”的表情,尽管在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只有你,李安如。从头到尾,你只想把那玩意儿扔了!你对着那颗能让你心想事成的‘仙丹’,只有厌恶!只有恐惧!你甚至为了避开它带来的灾祸,宁愿把它锁起来,让大家一起盯着!你对它…没有‘欲’!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所以…你通过了!你有资格了!”

说着,他在那件沾满污垢、油腻腻的蓝布衫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油纸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深邃黝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丹药!这丹药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不起眼,远不如之前那颗温润如玉的“假丹”有卖相,但它静静躺在油纸上,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亘古洪荒般的沉重气息!

“喏,” 老道用两根脏兮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颗黑黢黢的丹药,递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疲惫、希冀和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通天造化丹’…真的。吃了它…你就能…成神。”

我呆呆地看着那颗递到眼前的黑黢黢的丹药,听着老道那番惊世骇俗、逻辑扭曲的言论,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又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轰然作响!

测试?资格?成神?

就因为我对那破玩意儿没兴趣?就因为我没像刘邦那样红了眼想抢?没像项羽那样内心挣扎?就因为我不想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杀人?!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怒火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放你妈的屁!!!”

我猛地一巴掌挥出!不是去接那丹药,而是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扇在了老道捏着丹药的手上!

“啪!”

那颗黑黢黢的“真丹”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不起眼的弧线,“咚”的一声轻响,掉进了旁边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坑里,瞬间被浑浊的污物淹没!

老道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动作惊呆了,捏着丹药的手指还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成错愕和难以置信。

我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咆哮:

“老东西!你他妈耍猴呢?!就为了你这狗屁不通的‘测试’?!为了看看老子有没有资格当你那劳什子‘石头神仙’?!”

我指着巷子口,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间染血的“心灵驿站”:“几条人命!就因为你扔了个破盒子!就因为你那该死的‘测试’?!那疯子该死!可那几个店员呢?!他们招谁惹谁了?!啊?!”

我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道脸上:“成神?!我去你妈的神!老子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爹有娘!老子会痛!会饿!会高兴!会生气!会他妈的舍不得那几个烦死人的祖宗!这就是老子!老子就乐意当个凡人!当个穷得叮当响的心理医生!”

我逼近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老道惊恐的眼睛里:“听着!老东西!老子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也不管你背后站着哪路神仙!从今往后!离我远点!离项羽刘邦许仙远点!离我的店远点!再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再敢搞这些装神弄鬼、草菅人命的把戏!”

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磨得锋利的板砖,狠狠拍在旁边的破家具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老子就用这玩意儿!活活拍死你!听见没有?!!!”

吼声在狭窄的断头巷里回荡,震得垃圾堆簌簌作响。

老道被我狰狞的表情和凶狠的威胁震住了。他捂着刚才被我打红的手,看着污水坑里消失的丹药,又看看我手里那块散发着凶悍气息的板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成恐惧,最后化作一片灰败的死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是极其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默默地、艰难地从垃圾堆里爬起身,佝偻着背,甚至没敢去污水坑里捞那颗“真丹”,也没再看我一眼,像只斗败的、失魂落魄的老狗,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这条昏暗肮脏的断头巷,身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夜色里。

巷子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垃圾的腐臭,还有污水坑里那颗静静沉没的、无人问津的黑色丹药。

“既然你不遵循上天的旨意,非要逆天而行,那就只有用其他办法了,你是上天选择的,成神是你的归宿。”

耳边传来老道的话,我咬牙切齿的提着板砖冲出巷子四处寻找,但人群中早已不见他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