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裂谷·血色黄昏】
极北冰原的黄昏染成铁锈色,叶凡踏碎最后一块悬浮冰晶,目光扫过围拢而来的三道身影。天玄宗宗主叶默虚负手而立,斩仙剑在夕阳下折射出寒芒,剑身上的“斩冰”二字渗出缕缕剑意;血煞门门主屠九绝咧嘴狞笑,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满口染血的尖牙,手中血河剑正滴着黑红色浆液,在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万毒宗毒后巫媚娘轻摇团扇,十二只半人高的蛛形毒灵绕着她旋转,每只毒灵背后都拖着三丈长的蛛丝,蛛丝上凝结着紫黑色毒雾,所过之处,冰层迅速碳化。
“混沌圣体,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叶默虚开口,声音如冰川开裂,“你以为破了天罗地网阵,就能逃出生天?可笑至极。”他抬手一挥,斩仙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剑身上浮现出二十八道星纹,正是天玄宗镇宗绝学“周天星斗剑”,每道星纹代表一位化丹境长老的毕生剑意。
屠九绝舔了舔嘴唇,血河剑突然暴涨三丈,剑身裂开无数血口,喷出腥风血雨:“小崽子,你身上的血比十万生魂还补,老夫要生饮你的混沌圣血!”血雨落地即化为万千血尸,这些由血煞门秘法炼制的傀儡挥舞着锈刀,脚下冰层被血水浸透,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巫媚娘掩唇轻笑,团扇轻抖,十二只毒灵同时吐出蛛丝,在叶凡头顶织成一张巨型毒网:“小弟弟,乖乖束手就擒,姐姐的‘千蛛万毒手’可是会让你在极乐中化作脓水哦。”毒网落下时,空气被毒雾染成紫黑色,冰原上的积雪接触到毒雾,瞬间沸腾蒸发,升起阵阵毒烟。
【五行轮转·混沌初现】
叶凡瞳孔微缩,却在危机中露出一丝冷笑。他双掌一合,体内五境真气(练肝、练脾、练肺、练肾、练心)同时运转,胸口突然浮现出一个旋转的五行混沌环——青色木气、赤色火芒、黄色土纹、白色金芒、黑色水泽在环中交织,形成一道流转的混沌屏障。
“来得好!”叶凡暴喝一声,混沌环突然膨胀十倍,迎向叶默虚的周天星斗剑。二十八道剑意刺入环中,竟如泥牛入海,被混沌之气瞬间分解成最精纯的灵气,反哺回叶凡体内。叶默虚瞳孔骤缩,他分明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意,在混沌环中化作点点星光,被叶凡鲸吞吸收。
“怎么可能?!”叶默虚失声惊呼,“这可是我天玄宗传承万年的……”
话音未落,屠九绝的血河剑已携着万道血浪劈来。叶凡不闪不避,左臂肌肉虬结,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冰晶纹路(练肺境吸收玄冰之力的后遗症),竟直接用肉身硬接血河剑。“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血河剑深深嵌入叶凡左臂,却再难寸进——他的练脾境肉身强度,早已超越凡界修士认知的极限。
“你以为……混沌圣体只是肉身强韧?”叶凡森然开口,反手抓住血河剑刃,混沌之气顺着剑身疯狂涌入屠九绝体内。血煞门门主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百年的血煞真气正在急速崩解,化作精纯的混沌灵气反哺敌人。他想松手弃剑,却发现手腕被一股无形力量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迅速变白,皮肤褶皱如老树皮。
“不!不要!”屠九绝惨叫着跪倒在地,“老夫是血煞门第十八代门主……你不能……”
“聒噪。”叶凡指尖弹出一道混沌剑气,直接洞穿其眉心。血河剑失去主人掌控,化作一道血光没入叶凡识海,剑柄处的“血煞”二字被混沌之气染成金色,竟成了他的战利品。
【毒雾反噬·灵体初成】
与此同时,巫媚娘的千蛛毒网已笼罩下来。叶凡抬头,眼中寒芒乍现,张口喷出一团混沌之火——这是他在遗迹血池中领悟的神通,以混沌之气为引,可焚烧世间一切邪祟。毒网触碰到火焰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尖啸,蛛丝和毒雾同时汽化,十二只毒灵被火焰包裹,化作十二颗巨大的毒珠坠落地面。
“你……你竟然能炼化我的毒灵?!”巫媚娘终于色变,团扇连挥,毒雾如潮水般退回,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毒墙。她深知叶凡的可怕,眼下两位盟友已失其一,若不全力施为,今日必死无疑。
“万毒宗的毒,不过是混沌中的尘埃。”叶凡缓步逼近,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的毒源珠——正是此前在毒宗禁地炼化的“毒之灵”本源。他抬手轻挥,毒源珠化作万千细针,穿透毒墙,精准刺入每只毒灵的核心。毒灵发出濒死的哀鸣,竟调转方向,向巫媚娘扑去。
“不!我的灵宠!”巫媚娘惊恐后退,却见毒灵眼中泛起混沌光芒,原本紫黑的外壳逐渐透明,竟化作晶莹剔透的水晶蜘蛛,每只蜘蛛的背甲上都刻着一枚混沌符文。这是叶凡以混沌之气强行逆转毒灵本源,将其转化为自己的“混沌毒卫”。
【斩仙剑碎·道心崩裂】
叶默虚见势不妙,果断捏碎传讯玉简——他早知三宗联手未必能胜,早已暗中通知星陨阁阁主前来支援。然而玉简碎开的瞬间,他惊恐地发现,本该回应的星陨阁方向,竟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不用等了,你的星陨阁盟友,已经被我送去见苍梧子了。”叶凡冷笑,指间把玩着一枚星陨阁的占星罗盘碎片,“你们以为能以‘七星连珠杀阵’困我,却不知阵图的星轨,在混沌圣体眼中不过是孩童的积木。”
叶默虚只觉浑身发冷,他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记载:混沌圣体乃天地初开时的本源之体,可直视天道,任何预言、阵法在其面前皆如明镜映尘,无所遁形。此刻叶凡眼中流转的混沌光芒,竟与古籍插画中的“混沌神魔”如出一辙。
“斩仙剑!斩破混沌!”叶默虚癫狂怒吼,将全身灵力注入斩仙剑,剑身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剑意,竟在虚空中斩出一道丈许宽的空间裂缝。然而裂缝中渗出的不是预期的时空之力,而是滚滚混沌之气,如潮水般倒灌而入,将斩仙剑的剑意彻底吞噬。
“不可能……这把剑斩过三条天龙、五位魔尊……”叶默虚喃喃自语,眼睁睁看着斩仙剑上的星纹逐一崩碎,剑刃出现蛛网状裂痕。
“你的剑,斩得断凡俗恩怨,斩不断混沌天命。”叶凡抬手轻弹,一道混沌剑气击中斩仙剑剑柄,剑身轰然炸裂,碎片如暴雨般坠落。叶默虚被余波震飞,口吐鲜血,胸前的“苍梧”玉牌跌落尘埃,裂痕与叶凡怀中的太虚镜碎片完美契合。
【真相揭露·苏家秘辛】
苏柔趁机跃至叶凡身侧,灵犀剑直指叶默虚咽喉,却在看到玉牌裂痕时瞳孔骤缩:“这玉牌的纹路……与我苏家祖祠的‘混沌锁’一模一样!”
叶凡心中一动,俯身拾起玉牌,果然在背面发现了半幅阵图——正是灭世阵图的残缺部分。他突然想起苏柔此前在遗迹中发现的小字:“阵成之日,混沌归位”,再结合祖巫灵殿的刻字“混沌降世,非灭世,乃创世”,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叶默虚,你们天玄宗……究竟在守护什么?”叶凡逼问,混沌之气如锁链般缠住对方四肢,“苍梧子是谁?灭世阵图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叶默虚惨笑摇头:“你以为……老夫会告诉你?天玄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阻止混沌圣体重生……哪怕牺牲整个凡界……”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玉牌上,玉牌爆发出刺目红光,竟化作一道传送阵,将他卷入其中。叶凡想要阻拦,却被传送阵的空间之力震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默虚消失在红光中,临走前,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释然。
【混沌核动·新劫初现】
“别追了,他恐怕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苏柔轻轻拉住叶凡,却发现他脸色异常苍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叶凡按住胸口,只觉丹田处的混沌核正在剧烈震动,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顺着斩仙剑的碎片涌入体内。他突然想起,斩仙剑乃是天玄宗用混沌兽的一根肋骨炼制而成,而他方才吸收的周天星斗剑意中,竟夹杂着一丝混沌兽的本源之力。
“小心!”苏柔突然惊呼,挥剑斩向叶凡背后——不知何时,一只血手从冰层下探出,指尖戴着一枚刻有“苍梧”二字的戒指。叶凡反手一掌拍出,混沌之气将血手震碎,却在掌心留下一道黑色咒印,咒印迅速蔓延至手臂,竟化作一条狰狞的黑龙虚影。
“这是……苍梧子的‘夺舍咒’!”苏柔认出咒印来历,急忙以灵犀剑引动体内混沌灵气,帮叶凡压制。然而咒印触及她的灵气时,竟发出刺耳的尖啸,反而加速了蔓延。
“别管我!”叶凡咬牙切齿,强行运转《混沌决》,将咒印吸入混沌核中。混沌核剧烈震动,竟分裂出一枚黑色碎片,碎片中浮现出苍梧子的残魂虚影,正发出怨毒的笑声:“混沌圣体,老夫就算死,也要让你尝尝神魂撕裂的滋味!”
【意外突破·毒后反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流光从天而降——竟是此前被叶凡重创的万毒宗毒后巫媚娘。她此刻已没有了方才的娇媚,脸色苍白如纸,却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助你压制咒印,你饶我一命!”
不待叶凡回应,她已挥手将十二只混沌毒卫打入叶凡识海,毒卫化作十二道符文,在混沌核周围组成毒阵,将黑色碎片牢牢困住。叶凡惊讶地发现,巫媚娘的毒功竟与混沌之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竟能暂时压制苍梧子的残魂。
“为什么帮我?”叶凡警惕地问,混沌之气在指尖凝聚,随时准备出手。
巫媚娘苦笑道:“方才你炼化毒灵时,可曾注意到它们背甲上的符文?那是万毒宗失传已久的‘混沌毒经’残篇……看来,我族先祖也曾与混沌圣体有过渊源。”她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三颗血色丹药,“这是用我心头血炼制的‘毒心丹’,可暂时镇住咒印反噬。”
叶凡盯着她的眼睛,直到确认她没有说谎,才接过丹药服下。混沌核中的黑色碎片果然渐渐平息,而他的练肾境修为,竟在生死危机中悄然突破,丹田处的混沌核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一个微型的混沌世界。
【冰原余响·仙界伏笔】
“巫媚娘,你可知苍梧子的真实身份?”苏柔收起灵犀剑,却仍保持着警惕。
巫媚娘摇头:“万毒宗与天玄宗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她迟疑片刻,“我曾在毒宗禁地见过一幅壁画,画中人物与叶凡极为相似,却长着一对龙角,脚下踩着无数碎裂的星球。”
叶凡与苏柔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起凌仙宝镜中映出的仙界男子。难道,那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就是壁画中的“混沌神魔”?而天玄宗、苏家、蛮族……这些势力的先祖,都曾参与过那场惊天动地的“混沌之战”?
“不管怎样,今日之后,六大势力再无联手可能。”叶凡望向血色黄昏中的冰原,灭魔盟的残兵正在远处仓皇逃窜,“通知柳无涯,是时候组建新道盟了。”
苏柔点头,却注意到叶凡袖口露出的黑色咒印——虽然暂时被压制,却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她下意识地握紧灵犀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是仙界还是神界,她都要陪叶凡走下去,哪怕与整个天道为敌。
【章末爆点】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玄宗禁地,叶默虚浑身是血地跪倒在一座青铜棺椁前,棺椁上刻着“苍梧子之墓”五个古篆。他颤抖着取出一枚玉简,玉简中浮现出苍梧子的虚影:“叶默虚,混沌圣体已觉醒混沌核,你知道该怎么做。”
叶默虚咬牙叩首,血泪滴在棺椁上,棺椁缓缓打开,露出一具身着天玄宗道袍的骸骨,骸骨手中紧握着一块完整的太虚镜碎片,碎片上倒映出仙界的巍峨宫殿,以及宫殿前那个负剑而立的身影——此刻,那身影正缓缓转身,目光穿透时空,落在叶凡所在的冰原方向。
“混沌圣体,本座等这一天……已经十万年了。”虚影发出沙哑的笑声,“当年你镇压本座一缕残魂,今日,本座便让你的转世之身,亲自为我打开仙界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