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拼命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士兵们,只见他们也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田昌盛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慌,他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现象。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用自己作为凡人的力量去冲破这股神秘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这时,男子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般在他耳边响起:“行了行了,我承认你是一名合格的臣子。不过,你可愿成为我,一之天蛇——从云劾的家臣?”
真田昌盛定睛看去,只见从云劾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那手掌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只要你宣誓效忠于我从云劾,我保证你的家族将会在这片土地上,甚至是海对面的土地上开枝散叶,世代富贵。如何?”从云劾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真田昌盛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他深知从云劾的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得到他的庇护,或许真的能让家族兴旺发达。然而,他的骄傲和对家族的忠诚让他无法轻易屈服。
在内心的激烈挣扎中,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他的心肺都咳出来一般。紧接着,一口浓痰猛地从口中喷出,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直直地飞向从云劾伸出的手掌。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从云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口浓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伸出的手掌上,溅起一小片恶心的液体。
然后,真田昌盛像是突然释放了所有的压力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和不屑。
“几条臭蛇,还妄想让我真田效忠?我呸!”他的声音在笑声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对从云劾的一种挑衅。
从云劾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一脸惊愕,他显然没有料到真田昌盛会如此无礼。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真田昌盛的身材有些微胖,四肢也并不发达,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他手中的那把武士刀却异常闪亮,上面刻着“村正”二字,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威严的气息。
“没想到那可恶的一族竟然还存在……”从云劾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愤恨。他紧紧地握住真田昌盛的刀,将其锋利的刀刃稳稳地架在真田昌盛的脖子上,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地割破他的喉咙。
从云劾的眼神异常锐利,紧紧地盯着真田昌盛,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冷冷地说道:“你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这句话中既包含了对真田昌盛的嘲讽,也透露出他对真田一族的深恶痛绝。
接着,从云劾毫不留情地将村正刀从真田昌盛的手中夺下,然后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拳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真田昌盛像被重锤击中一般,直直地跪倒在地上,面对着自己的真田军。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尽管真田昌盛已经倒地,他的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从云劾看着眼前的真田军,他们就像一尊尊毫无生气的雕塑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然后缓缓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其他六男一女说道:“我的兄弟们,尽情享受那美好的精气神吧!”
得到了从云劾的许可后,那六男一女的身体四周突然飞旋起一阵风尘。这阵风尘越来越猛烈,如同龙卷风一般,将他们的身影完全笼罩其中。就在这时,七条巨大的蛇从风尘中猛然窜出,它们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着被定身的真田军扑去。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从云劾打了个响指,除了真田昌盛以外的真田军都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此刻他们失去了战意,开始慌乱的逃跑。
这些巨蛇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就冲到了真田军的面前。它们毫不留情地开始吞噬起真田军,每一口都咬得真田军惨叫连连。
血色天光开始在在鳞片上折射出妖异光晕。看着白夭的蛇躯缠住他最勇猛的骑兵队长。苍白的蛇妖将獠牙刺入武士咽喉,却不是撕咬——毒雾正沿着血管逆流灌注,那个曾单骑斩落十名敌将的勇士,此刻像融化的蜡像般塌陷下去,眼珠在颅骨化作脓水前迸出眼眶,滚落到山涧时仍在倒映着血色天光。
青偃的蛇尾突然从地底穿刺而出。十二名持盾武士被藤蔓状蛇尾贯穿脚掌钉在原地,翡翠色鳞片缝隙里钻出万千细蛇。这些半透明的小蛇顺着甲胄缝隙游进人体,武士们暴凸的眼球泛起青苔色,直到某具躯体突然炸裂——带着骨髓香气的藤蔓从他们七窍喷涌而出,在血色天光下绽开血肉浇灌的蛇鳞花。
他看见黑虺的双头蛇妖撞进枪兵方阵,左侧蛇头咬住精钢枪尖生生嚼碎,右侧蛇头喷出混着青铜锈屑的毒液。被腐蚀的武士们疯狂抓挠自己的脸,他们沾满脓血的手指竟开始异化成蛇尾,抽打着将同袍的头颅拍碎在岩壁上。
赤练的虫笛声压过了所有惨叫。当这位女蛇妖游走过枪兵队列,武士们的甲胄接缝处开始渗出黑血。真田亲眼看着副将的喉结突然鼓起,下一刻爆出数百只带齿蜈蚣——这些毒虫啃食着宿主尚未死透的声带,让濒死的哀嚎变成诡异的虫鸣颤音。
最年轻的足轻们被烛九的龙爪捏成肉团。三丈蛇妖将十几具残躯塞进口器咀嚼,粘稠血瀑从齿缝间倾泻而下,在山道上汇成冒着气泡的血潭。某个尚未咽气的武士在血潭里挣扎,他的下半身已化作白骨,手指却还在血水中划出真田氏的家纹。
当白夭的毒雾终于飘散时,峡谷里只剩骨骼碰撞的脆响。七百武士的碎骨正在自动拼合成蛇形,每一具蛇骨的眼窝里都跳动着幽绿磷火。
山风卷着腥甜血气掠过战场。七道蛇影正在血潭中蜕皮重生,它们褪下的鳞片化作更多蛇妖破卵而出,而远处京都方向的夜空,已然泛起被妖气染黑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