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卫渊微微颔首,将令牌放入怀中。
“既然是参加兵部大试的,那就不必再跟这里的百姓排队了。”
黑甲兵士朝着城门口的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带着三人进了城中。
入城一瞬,卫渊和张豹这两个“土包子”这才知道何为热闹。
街道上的行人、车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几乎看不到尽头,嘈杂喧嚣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临街街道上的商铺一眼望不到边,因为正月还未过去,家家铺子上都挂着红色的大灯笼,看起来格外喜庆。
卫渊和张豹驻足愣住片刻,就被将他们带进来那位黑甲兵士打断。
“兵部已经为各地府军校尉准备好了歇息的地方,就在兵部的讲武堂。”
“大试还未开始,你们若想逛逛就先将马匹和兵刃放在讲武堂之后再出来,否则太过扎眼,不利城中治安。”
“在下无法离开城门太久,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言罢,他抱了抱拳后,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多谢。”
卫渊无奈地扭头望向一旁的柳青山。
“柳头,这下就只能靠你了,我和豹子都是第一次来京都。”
“放心,走不丢。”
...
兵部在太平坊内,而太平坊位于外城的最内圈。
穿过几条笔直长街便能看到那鎏金大字的牌匾。
大门口左右两旁各摆放一只足有一丈高的狰狞石雕,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四周。
听柳青山说这便是那神兽狴犴。
传说此兽乃是龙之七子,能明辨是非,而且还能秉公而断。
更重要的是,它还是百姓的守护之神,正好贴合兵家保家卫境之道。
到了兵部门口,三人分别,约定明日再见。
柳青山将三匹马儿牵走后,卫渊和张豹拎着手中兵刃跨进兵部大门。
大门之内别有洞天,比临安校场还宽敞数倍的演武场首先映入两人眼中。
清一色的石砖铺就,当真是气派无比。
不愧是在皇城脚下,让那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张豹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演武场两旁的兵器架足足有数十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陈列在上,样样齐全,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甚至还有不少崭新光亮的厚重甲胄单独挂在一处,看样子就知道是好东西。
比临安府军现在所穿的那些甲胄要强上太多,若是要打造一件出来绝对便宜不了。
有力的呼喝声和兵刃破空声传入两人耳畔。
数十位身着各色戎服的身影散落在演武场各处,观周身腾起的煞气便知也是兵家。
不过,修出的煞轮看起来大多都在两三枚左右。
卫渊扫了一圈也没看到有谁跟他修为差不多,于是便收回了目光,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张豹舔了舔嘴唇,凑到卫渊小声道。
“在这里的莫非都是府军校尉?那跟大人相比怕是有些不够看。”
卫渊横了张豹一眼,正要开口让他老实些,就见一位身着缺胯衫,脚蹬虎头靴,手握纸笔的军汉迈着方步走来。
此人身高九尺,看起来比卫渊还要高上一点。
膀大腰圆,极其魁梧,横向似能装下一个半张豹,简直就像是一座人形马车一般。
隔着老远便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股难以压制的凶气。
卫渊断定此人修为与自己差不多,五脏煞轮应该是全部修满了。
“哪来的?”
军汉瓮声瓮气开口问道,如雷般的声音震得人双耳生疼。
“冀州临安。”
“卫渊。”
卫渊拱了拱手,自报家门后,从怀中掏出令牌递了过去。
“旁边的那个呢?”
“禀大人,此人乃是我军府的队正。”
军汉接过令牌,并未多问,看来参加大试的各地校尉都是这般。
毕竟如今的大乾有些不太平,若修为不高,赶这么远的路谁敢自己单独走?
军汉仔细看着手中的令牌,眉头不经意间皱起,低声道。
“卫渊,卫渊…”
“这名字听起来为何这般熟悉?”
“算了算了,可能这几日来的人太多,给记混了。”
军汉拍了拍脑门,将令牌还了回来后,又将手中的纸笔递了过去。
“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自然是登记造册。”
见卫渊模样有些迟疑,军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他娘的只认字,不会写,不行吗?”
卫渊脸颊上的肌肉抽了抽,只得点头接过。
…
“行了。”
军汉确认册子上的姓名无误后,抬手指向另外一边。
“穿过这片演武堂后,便是你们的歇脚地方,到了那边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不过,你这队正不能与你住在一块,他得和其他校尉带来的人住在一起。”
卫渊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就听军汉继续道。
“大试未开始前你们可以出去逛逛,但却不能出去住,这是规矩!”
“况且这可是京都,天子脚下,方圆数十里就没有便宜的客栈。”
“咱们兵部给你们这帮校尉省了多少银子?你们可莫要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