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含笑,“是您饱读诗书,才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咦~”
互夸的话引得周围一阵唏嘘,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大都善意。
闲人易生八卦之心,两人容貌登对,家世相配,惹人撮合。但终究也只是一句过嘴的话,笑闹罢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等另一侧上了旁人作画,众人目光就都被吸走了。
东家将赢得的墨碟拿出来,“公子,您的奖品。”
寻常墨碟,无甚稀奇,赵祈大概率用不上,却还是依着作画的规矩收下,后递给关月,“二姑娘辛苦作画得来的,收着吧。”
“多谢殿下。”
关月让迎香把墨碟放好,手中捏着方才的画纸,摊开给两人看。
赵祈眉毛一抬,虽有不解,却还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画技不精,让殿下见笑了。”
“小时候跟夫子学习时,他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高深的画作不在于描形,在于描神。”赵祈指着面前翩飞的喜鹊,“况且诗词本就意大于景,二姑娘这是画出了精髓。”
关月被逗笑了,缓缓卷起画纸,“殿下说得我都想找画师将这残纸裱起来了。”
“此计甚好。”
两人离开了纸铺,相伴往前。
斜对角的酒馆二楼雕花木窗半支起,人声鼎沸,却吵不到这个雅间。
许知微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并肩的二人,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陆淮舟,有人挖你墙角,这能忍?”
换做平时,他早出去宣示主权了,如今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
许知微:“要不你先把店家的茶杯赔了再说?”
陆淮舟闻言,手一松,方才完好的茶杯顷刻碎成四片,几滴残茶漏在桌上,已经凉了。
他拿帕子擦了擦手,又摆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回去吧。”
“不继续看啦?”许知微连忙跟上去,“万一六殿下真起了别的心思怎么办?我跟你说,虽然京城中大部分公子哥不敢动求娶的心思,但想接近关二姑娘的不少,你就不怕关二姑娘某天动了心?”
陆淮舟嗤笑一声,“就那些人,入不了她的眼。”
“六殿下可不同哟。”
陆淮舟脚步顿了顿,垂眸,确实有些不同。
“你觉得关月是如此心软之人?”
许知微:“心黑还差不多了。”
认识不久时,他就知道关月轻易不接纳人,未经考验,再怎么接触,也不会撼动半分。
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看看陆淮舟的反应,现在看过了,还真是——索然无味。
“诶,等等,我去对面买些糖果子带回去。”
“只给你半炷香的时间。”
“陆扒皮。”
……
迎香手里抱的东西太多,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将关月那纸画作给落下了。
她臂中大包小包,丝毫没注意到一张轻飘的纸,更没看到有人已经捡了起来。
温玉章一路游行至此,并非可以跟随队伍,行进路线却高度相似。
他今日才到镇子上,找到歇脚点后便上街闲逛,看何处方便摆摊算卦。
刚逛不到一刻钟,就到见此处作画猜诗的人堆和关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