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二人的话题转至星象经纬之道,而这正是鱼闰惜一心想要深入钻研的领域,两人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各自独到的见解。
行至岔路之处,鱼闰惜恍然想起,他们居所不同道,正欲告别。
许负抬眼望天,见天色尚早,便主动提出前往鱼闰惜家中,继续此前未尽的交谈。
鱼闰惜没有拒绝,许负方才所阐述的星象学内容中,有些鱼闰惜尚未领悟透彻,因此满心期待着能进一步求学解惑。
鱼闰惜领着许负回到居所,彼时,在外院久候的洛非嫣,见鱼闰惜归来,面露喜色,欣然迎上前。
然而,当她瞧见鱼闰惜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时,身躯猛地一僵,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意外,旋即脚步匆匆进了大堂。
“这位……莫非是你的夫人?”
“不……不是。”
鱼闰惜内心一阵发虚,她没想到今日洛非嫣会来此寻她。
大堂内,仆妇刘氏为三人各斟了杯热茶。
鱼闰惜笑着向许负介绍洛非嫣,“这位是非嫣,我的姐姐。”
随后又欲向洛非嫣介绍许负,许负先她一步,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
简短寒暄后,洛非嫣自觉留在大堂不妥,起身进了内院。
鱼闰惜与许负携书去了外院,寻得两把椅子坐下,一边翻阅书籍,一边深入探讨书中的学识。
二人聊完,鱼闰惜留许负在家中用晚膳,随后亲自送他离开。
再回到居所,洛非嫣早已在大堂等候,她拉着鱼闰惜在矮几旁一同坐下。
“适才用膳之际,那许无衍言辞间总打探你是否成婚,又提及他家中有一女儿,莫非……”
鱼闰惜后知后觉,却又觉得洛非嫣的猜测不太可能,言道:“别多想了,他初次见我,可是被吓到了。”
“万一他看才不看脸呢,我看此事不得不防,不若日后有人问,你便言我是你夫人?”
鱼闰惜怔了片刻后,直接拒绝:“那如何使得,你日后不嫁人了?”
洛非嫣撇撇嘴,“这世上哪会有我倾心的男子?”
“言之过早,你瞧瞧敏鸩,这不就是……”
说到梅红,洛非嫣不禁感叹:“她与吕延之,明明彼此都有意,却佯装不知,我瞧,照他们这样下去,不知要过多久才有进展。”
提及此,鱼闰惜忽然忆起一事。
“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其实殿下也瞧出来了,还有意撮合二人。”
“真的?他有这个闲情关注他们二人?”
“自然,延之大哥可是他的心腹,殿下言过些日子出游围猎,欲携我同往,还让我带上你们。”
“可我们女子的身份,去怕是不妥。”
“无需多虑,又不是只有你们二人才是女子的身份。
殿下说了,徐其安他们也去,还允许他们带亲属,有这种机会,他们肯定会带上家中适龄的女眷的。”
“你……不在意?”洛非嫣小声试探。
鱼闰惜明白了洛非嫣的话中意思,坦然一笑:“我与他都过去了,才不会想其他。”
洛非嫣激动地拉住鱼闰惜的手,“你这么厉害,其实不嫁人也能活的洒脱自在,我一点也不想你与男子有什么交集。”
鱼闰惜傲娇地偏过脸,“那是自然,人生短短数十年,开心便足矣,谈感情太费时间,我要用我毕生所学,升官发财。”
“那我就提前恭祝你了。”
鱼闰惜微微一笑,拉着洛非嫣起身,“明日我无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酒楼吧。”
“我看你还是少去楼里,反正又不用做什么,那个徐家大少爷,可是经常来瞧你在不在。”洛非嫣提醒道。
“管他呢,他在楼里找不到,也很有可能会直接找到这儿来。”
“他知道此处?“
鱼闰惜点点头:“他来过,非要拉着我与他下棋,你是不知道同他下棋有多累。”
洛非嫣被说服,“那好吧,你快收拾一下,今夜在楼里住,我们三人又可以挤一张被窝聊天了。”
几日后
到了出游围猎的日子,鱼闰惜携洛非嫣和梅红一同前往。
此次围猎,拓跋绥是和亲友一同前来,并未有其他官场的人。
除去众多侍从,前来参加围猎的有徐家兄妹、顾桓、冉墨,以及四个鱼闰惜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们分别是何深、江应宽,还有他们的家中姐妹,何雯月和江语柔。
马车队伍在城南郊外特定的围场停下。
往昔围猎,鲜少携女眷同行,众人比拼全凭实力,此番多了众多女眷参与,徐翊提议以抽签方式决定分组。
众人纷纷伸手抽签,鱼闰惜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别和徐翊分在同一组,跟谁一组她都能接受。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恰巧她和徐翊分到了同一组,刹那间,她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满是绝望与无奈。
其实,对这抽签结果不满意的远不止她一人,在场的众多女子,个个都盼着能和拓跋绥一组,然而命运弄人,拓跋绥抽中的全是男子。
吕决觉得不公平,拓跋绥也觉得不妥,便提议让大家适当调整一下。
洛非嫣不在乎胜负,想和鱼闰惜一同,可这边梅红被分到和顾桓一组后,面色看起来很差,于是,她主动提出与梅红交换。
最终,拓跋绥、梅红以及冉墨被分到了同一组;
鱼闰惜、徐家兄妹和江语柔则组成了另一组;
第三组是何深与洛非嫣、顾桓三人;
而剩下的吕决、江应宽、与何雯月则被安排在了同一组。
比赛伊始,何深瞧见鱼闰惜那组人员众多,顿时觉得这场比试有失公平。
“怎么其安那组多了一人,这不公平。”
顾桓与冉墨听言,默契一笑。
顾桓淡淡说道:“何大人不懂其中缘由,你放心,他们四人也比不过我们的。”
徐翊加上三个弱女子,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顾桓身后的鱼闰惜当即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顾大人现在就这么轻易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些。”
顾桓听到鱼闰惜的声音,怔了瞬,“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