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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都被吓惊了,连忙一个两个去撕扯着她的手臂想拦着她。

可容佩极为有力,这些宫女们竟拉不住。

令人意外的却是寒香见身边的古丽和哈丽身手颇好,两人眼疾手快,见拿不住容佩,便死死扳住那装汤的瓷碗,不让药液流到香见公主口中。

容佩力气比粗通武艺的二人加起来还要大,硬是捏住了碗往左右摆头想挣脱开她的手的寒香见口中浇去。

褐色的药液撒了寒香见半脸。

古丽和哈丽心中更急,断人子孙的能是什么好药?

更何况这个架势,哪里是要断人子孙,分明是要人的命!

她们奋力之下生生掰断了瓷碗,汤液撒了一地。

容佩见已经灌进去了半碗药,剩下的都撒在了地毯上,晕染成大片大片不详的褐色药花,也松了手放开了寒香见。

众人手忙脚乱的,都连忙去扶歪倒了身子呛咳不已的寒香见。

刚刚的混乱之中已经有皇帝派来的人去叫来了侍卫,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侍卫们进了延禧宫都正殿将那胆大包天敢在大内伤人的贼子拿下。

而皇帝也在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此时奢华富丽的延禧宫正殿已经乱做了一团,侍卫们押着容佩跪在了院子里。

而如懿从刚刚容佩暴起那一瞬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容佩是她带来的,她自然也难逃责任。只是她尚且还是皇帝的后妃,侍卫们并不好下手,因而是嬷嬷们押着她瘫软在了院子的另一侧。

皇帝路过如懿时只瞧了一眼,就脚步不停地匆匆进了正殿,只见地毯上散乱的鞋印和滴落的药液还可见刚刚场面的动魄惊心。

宫女们瑟瑟发抖地在内室巩卫着脸色苍白的寒香见。

寒香见刚刚受了极大的惊吓,头发凌乱,双颊犹见被大力掐出来的红痕,已经开始发肿了,在她白皙的脸上像是白壁上的黑点儿一样扎眼刺目。

但她精神却还尚且算是镇定,漠然地看着急匆匆闯进来的皇帝。

皇帝瞧着她的样子眼睛通红, 着急忙慌地令包院使医治。

包院使低头把脉,似是很迟疑地再三诊脉道:“皇上,这位主子身子无恙。”

这个结果确实让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皇帝一愣,包院使接过古丽递过来的残留着两滴药液的瓷片,闻了闻,又舔了舔,疑惑道:“皇上,这是安神的方子,只是额外加重了清热的黄连,所以格外苦些。”

容佩暴起伤人,就是为了给寒香见灌一碗清热的安神汤?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面色沉沉盯着那碎瓷片瞧。

这碗药是安神汤,可容佩想给香见灌下的,却一定不是安神汤。

古丽在一旁大着胆子道:“乌拉那拉常在说了,是绝育药,是皇后娘娘赏下的绝育药!”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神了。

怎么还牵扯上了皇后娘娘?

可就连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狐疑后,心中都是对这句话的不信。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嬿婉口蜜腹剑,当着皇帝的面待寒香见颇为宽纵,背地里却要她不能生育,也不会用这样粗浅蠢笨的法子,用的人更不会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容佩。

皇帝嗤笑一声,冷了神色道:“叫崔善过来,去审那个容佩,再查这段时日有谁接近过乌拉那拉氏主仆?”

半晌,崔善来禀报道:“皇上,乌拉那拉常在在宫中少有亲厚和睦之人,自被皇帝解了禁足之后,唯有和妃娘娘和香见公主与她有过接触。”

他的头低得更低一些:“容佩是个狠骨头,什么都不肯招。只是她似乎认定了那碗汤药是绝子药,只是不肯供人幕后主使。我们拿和妃承认了是她所为诈她,她虽强力隐忍,却有不小的情绪波动,显出绝望之色来。”

“奴才顺着往与容佩有交界的人查下去,和妃身边有一个宫女与容佩曾同时在如意馆侍奉。只是奴才去的不及时,那个宫人已经自尽了。”

和妃?

乌拉那拉氏的亲妹妹青蕙,她生了皇帝最小的阿哥,平日里的宠爱也只在嬿婉和意欢之下。若说她嫉恨寒香见夺走了宠爱,更怕她生下幼子抢走十三阿哥的圣宠,似乎也说得通。

而她身边的宫人似乎也是畏罪自尽了,似乎一切都很顺畅。

可总觉得有哪里别扭。

或许问题就出在就是太顺畅了。

顺畅得,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崔善躬身禀报完,众人都不敢说话,只等皇帝示下。

皇帝阴沉着脸,眼神从碎瓷片上那不祥的深褐挪到了寒香见指痕明显的苍白小脸上,愈发露出两分狠厉之色来,眯眼冷声道:“这药换成了安神汤,原本是绝子汤?”

被遣来寒香见身边的宫女心知此番护主不力,已经大大地惹恼了皇帝,恐是要被皇帝秋后算账的。正是心中瑟瑟之际,听了皇帝发问,连忙上前回话,盼着能稍稍将功折罪些,忙道:“皇上,那乌拉那拉常在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劳永逸的绝子药,只要喝了,这辈子都不能有孕了,吓得奴婢们都一同拦着。”

包院使听了这话咋舌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那样狠效的虎狼之药。还好换了药,若真喝了半碗下去,恐怕即刻就要腹痛血崩了。如果能止住血还好,若是体质弱些,止不住血,怕是要生生失血而亡了。”

他摇头叹道:“就是侥幸保下一条命来,不光是终身不得有孕,月月腹痛吃苦,更要紧的是这药伤了身子的根本,损及寿数。”

哈丽听了这话愈发受惊,含泪侧抱着香见护在她的身前,不可思议道:“这样的药,竟被人就这样要往我们公主跟前送!岂不是要害我们公主的性命!”

她此刻顿生了后悔出来,这宫廷竟如此险恶,早知道再不该劝公主认命从了皇帝的。

古丽也跟着后怕,抖着唇望向了香见,膝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喃喃道:“幸好在公主不曾一时情急喝了药,不,是幸好这药不是真的避子汤,否则,公主,我们公主……”

皇帝的胸膛愈发起伏,眼前一黑,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咬牙道:“乌拉那拉氏,她岂敢!”

乌拉那拉氏以为那是绝子药,却还敢将这东西往寒香见面前送,祸害未来的宫妃和未来的皇家子嗣,她明知寒香见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还敢如此下毒手!

简直是没将皇帝放在眼里,胆大包天,阴毒至极!

他的后宫里竟然容留这样的狠毒之人活了多年!

“乌拉那拉氏,犯上作乱,贬为庶人,与罪人容佩一同严加拷问。朕要知道,是谁给乌拉那拉氏的胆子敢与朕作对!”

皇帝的手脚都气得发麻,如被千百根锐利的小针一同刺着,神色愈发难看,冷冷地看向了崔善,后者连忙低头称是。

皇帝又道:“这药是从何而来,又是谁让乌拉那拉氏将安神汤当做了避子药?崔善,你若是连这些都查不清楚,那也不必来见朕了。”

听到药,包院使先扑通一声跪在一旁,恳切道:“皇上,旁的微臣不知,只是太医院定没有人敢开绝子汤这样的虎狼之药,求皇上明鉴!”

皇帝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你也去自查自纠,若是太医院也有这样犯上作乱之辈,朕只唯你这个太医院院使是问!”

包院使连忙磕头谢恩。

见崔善还候在一旁,皇帝眯了眼睛:“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崔善头皮发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皇上,牵扯到了后宫娘娘们,这——”

那他是抓还是不抓,问还是不问呢?

皇帝冷声瞥了一眼进忠道:“将和妃叫来此处,再将容佩和乌拉那拉氏提来,叫他们当面对峙,朕倒是要看看,是谁给的逆贼敢在朕的后宫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底气!”

进忠给小卓子递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一溜烟跑出去了。

不多时,和妃匆匆而来,一进殿便是对皇帝请罪道:“皇上,臣妾御下不严,不知道何时竟出了牵扯进这样的是非里的奴婢来了,求皇上责罚。只是臣妾绝无心害人,更无心要断绝香见公主的子嗣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