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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夺宋:水浒也称王 > 第1138章 许贯忠的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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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贯忠这个人,是华夏政治语境下、传统儒家文化中,典型的大才。

少年时认为“学文救不了大宋”,便弃文学武,高中武状元,却在地方小军官上闲置数年,眼看大宋愈来愈堕落,便起了隐逸的心思,想要归隐山林田园。

王伦见他时,看似是被王伦所谓的口才说服,实际上是因为许贯忠的热血未冷,想要以有用之身改变这个世界。

那时候王伦想要为梁山寻找一个张良式的人物,不曾想许贯忠却是他的萧何。

新汉的格局制度,三省代表了三权分立,尚书省主管行政,尚书令便相当于秦汉时期三分之一权责的丞相,成为本朝的群相之首、百官之首。

王伦是共产主义信徒,但同时也是现实的,他无比热爱这个民族和文明,所以他只注重汉人以及愿意与汉人和平共处共同进步的诸异族百姓,民族主义的意味更加浓厚。

故而王伦对新汉这个政权的基本盘非常注重,也因此被人视为“内圣而外王”。

许贯忠则秉持着“天下大同”的儒家式光辉无私的理念,若从底层逻辑的内核而言,他与王伦并不是同一类人。

但两人的合作却一直非常默契而且愉快,因为他们的最终追求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让这个民族和国家更加伟大。

从梁山时代,王伦与许贯忠便无话不谈,有效的沟通总是能够消除一些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认知的差异以及猜忌、误会、怀疑的。

王伦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连教员的十分之一都学不到,他的民族自豪感太过于强烈,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里,所以王伦从来都是谨慎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力。

一个不滥用权力的皇帝,一个不需要臣子过多劝谏就自我收敛的帝王,一个有道德底线同时手腕灵活的领袖,对于经历过赵佶在位时的荒唐时代的许多臣子而言,这已经超过了他们对自己要侍奉的君主的期望。

权力总会使人异化,在这一点上,王伦起码守住了底线,同样地,许贯忠也坚守住了底线。

许贯忠是有几分隐士情节的,若说他没有为权力所动,那也不现实,因为权力太能腐化人了。

就好比新汉刚刚建立时,为了快速安抚天下,王伦不得不效仿黄巢,凡五品及以下的前宋官员皆留任,五品以上三品以下的前宋官员部分留任。

这对于新生的新汉政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在历史的惯性下,新汉很容易被拉进到前宋本该有的进程当中持续堕落下去。

那时候许贯忠也犯过错,比如听信了一部分前宋留任官员的游说,跑来劝谏王伦纳赵佶的女儿为妃,好在他迅速反映了过来,看明白了这群人的险恶居心。

旧有的既得利益群体总是极端保守而且凶残的,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想要以血脉继承的方式让自己的利益永远流传下去,面对梁山这股新崛起的武装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腐化、拉他们下水,让他们变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新汉对外战争不止,内部也在进行着一项注定了长期的没有止境的战争,那就是吏治改革。

故而新汉要改革教育、改革科举制度,为的就是迅速培养一批新式人才,来完成对旧有既得利益官僚阶层的取代和替换。

作为尚书令,许贯忠要操劳的事务太多,帝国的前进,他是王伦这个掌舵者的辅助人,是朝廷新政能够落实并且顺利推行的具体执行者,是各种利益集团矛盾的调和人,担子实在太重了。

相比之下,尚书省的职责要比中书省和门下省繁琐太多了。作为中书令的萧嘉穗负责本朝的立法,华夏的政治传统是外儒内法,而且前宋发达的市井文化、商业文化,促生了朝廷需要不断新增和完善各种法律。

所以同样是手握大权,萧嘉穗有乡议局制度协助,门下令裴宣只要继续铁面无私坚持依法行事,对司法进行监督和复核,便可以将许多琐碎的事情推到一边。

主管行政,说白了就是与人打交道,朝廷五品以上官员,也就是知府这样正印官由王伦亲自任命,五品以下官员,则要礼部以及尚书省批准。

也就意味着许贯忠要随时关注天下超过80%的官员、几乎所有的小吏,要确保朝廷内阁会议讨论通过、王伦以中书省的名义下发、门下省监督、尚书省具体实行的各种政策的顺利进行。

新汉疆域辽阔,二十四个行省、西域两大都护府、漠南漠北、吐蕃地区被朝廷认可的拥有半自治权的诸都督府、诸招讨司等事务,都压在尚书省身上。

各地有水、旱、蝗灾、地震、山移、雪雹、泥石流、海水倒灌等灾情,尚书省要第一时间救援、赈灾、安置灾民,要做好灾后重建工作,要解决灾后的土地重新分配等工作。

可以说新汉就属于完完全全的大政府,在将前宋下放至地方乡绅手中的基层治理权逐步收回的同时,也承担了更为巨大的责任。

在这个科技不够发达、交通不够便利的时代,推行大政府,就要求朝廷中央到地方、从上到下的整个官僚系统都要活跃起来,这对于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素质要求是相当高的。

所以新汉官吏获罪的诸多原因中,出现最多的一条就是“旷官”,也就是不称职,门下省、监察院、乡议制度的监督下,只要出现官吏不称职被罢免或者降级,许贯忠便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于是他便愈发事必躬亲,连续十余年的过度操劳,便活生生地累倒了一个曾经的武状元。

对此王伦非常能够理解,他知道许贯忠和他一样,也与许多文武将领官员们一样,都欢喜于新朝已经步入正轨,但同时又害怕,这个由自己参与的伟大事业,未来也会像前宋一样,重新回到那个让他们恐惧甚至绝望的轨道与方向上去。

在这一点上,华夏历朝历代的精英人群,那些一心为民为天下的少部分真正的精英,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太严重,他们甚至无法享受权力带来的乐趣。

但是有一点还是能够让许贯忠以及王伦感到骄傲的,那就是他们通过身体力行,已经改变了官场的许多习气,前宋的奢靡、浮华、贵气的清闲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