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在踏上那真诚的碧莹山后，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就在一直乱瞟，始终没有停下来。
看见那灵果树上挂着的极品灵果，身为上界人的他，口中也开始止不住的分泌口水。
看见那几近成熟的千年份的珍贵灵药，脑海中就开始情不自禁的想到，可以用来炼制成什么丹药。
途中经过那河道里铺满天晶石的灵河，恨不得立即跳进去扎个猛子。
‘哗啦啦。’
也是赶巧。
山门刚想离开那河道边，继续凭着直觉往最终目标前行的时候，那灵河中传出了什么东西出水的声响。
山门警惕的回头看去。
只见那河水中赫然掀起一条足以遮天蔽日的银鳞龙尾，正是居住在此的白灵。
他那刚出水的银鳞反射着阳光，显着整个龙尾都金灿灿的非常的耀眼。
龙尾灵活向上甩去，将河水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浪花。
紧接着龙身上挑，按照惯性，龙尾带着那破空声自下而上的拍向了他掀起来的浪花。
那浪花被拍成了细密的水雾，纷纷扬扬的朝着那不远处的灵药田落去。
山门在看到白灵的第一瞬间，就被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那可是在上修仙界也绝种了的龙族啊。
没想到月白这里竟然藏了一只，而且还是个纯血银鳞的！！
山门心中在在呐喊。
那双被宽袖掩盖住的双手激动的紧紧攥成了拳头。
眼中的原本那六分的贪婪，此时也已经变成了十成十。
白灵灌溉完这片的药田，龙身便迅速的隐入那灵河水中。
山门下意识的就要抬脚去追，可刚迈出一步却又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脑海中用一种声音在告诉着他：
【急什么？】
【只要杀了那月白，这里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杀了那月白，取得天道之眼，把下界的消息传回上界。】
山门最终被脑海中的声音劝服了，暂时歇了去捕捉白灵的心思。
没过一会又在远处的河道里再次现身，用同样的方法给碧莹山上的灵田灌溉灵河之中那蕴含浓郁灵气的河水。
‘咕咚。’
看着那一抹优美的龙尾重复着拍水成雾的动作，眼馋的山门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既然拥有一条纯血种的龙，却只是用来浇水.......”
他舔了舔略微有些发干的唇，说话的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
“真是暴殄天物啊......”
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等此地易主成自己后的无数种用途。
山门在深深看了一眼，龙尾刚刚消失的那处，回身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神秘的法阵纹路，以及自己为什么不能直接飞上去这件事。
......
身为秘境的主人，岳芽在山门踏入秘境的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消息。
松了口气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她掐了几道复杂的手诀后，身下的阵法被激活，那一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诡异的蠕动着。
甚至有些纹路直接化成了实质，像是植物一样从地面生长而起。
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也在轻轻摇曳着。
“哈......”
处于法阵中央的岳芽，抬头仰望着一望无垠的蓝天，面上的表情竟不知为何有几分解脱。
几息后，她终于开口：
“吾祭骨血......固碧莹.....
吾祭神魂......佑丹宗......”
话音刚落，一道不满的天雷便从虚空之中自上而下的劈在了岳芽的身边。
岳芽似是早有预料，面上依旧淡定如常。
她道：
“我的献祭只会为我所在意之人。
至于那些个从未谋面过的天下苍生.....
与我何干？
别说我为警告你，若你劈坏了我的法阵......
后果......
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盘旋在她头顶的天雷，听到了岳芽的警告，即便是在不甘，依旧消散的无影无踪。
打发走了一直赖在此处的天道意志，她这才发现，本应在说出口诀后，那些化为实质的法阵黑藤，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缠绕在她的身上汲取能量。
反倒是极其抗拒碰触岳芽。
察觉到异样的岳芽，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还在自己眼眶中的天道之眼，只需微微探查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原来。
化为秘境的碧莹山，在岳芽看不到的角落，早已生出了些许的自主意志。
而且这一缕微弱的意志，还悄悄的附在了岳芽门口的那棵会开出四色花朵的山茶树上。
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会彻底化形，成为此界的界灵。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嘴。
生出自主意识的秘境，就不应该被称为秘境了。
那意志就跟那修仙界的天道差不多，只是略显低级了一些。
等到生出界灵那日，秘境就会彻底晋升成一个小世界。
...
岳芽察觉到此界意志在抗拒她的献祭，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没想到，最初只想弄个小秘境把此处的秘密们藏好，如今却也有了如此造化。”
她心中还是很欣慰的，但有因为这紧要关头，不得不冷言一对：
“既然你已有了灵智，那就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你的主人。”
一抹看不见，却又能感受到的微弱意志，认同般的很是亲昵的蹭过岳芽的手指。
她垂眸感受着指尖那一抹微弱的意志，语气虽说有些缓和，但也依旧坚定：
“既然你认可我这个主人，就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那抹意志在岳芽的话语落下那一瞬间瞬间一僵。
岳芽感受到了指尖那一抹意志的变化，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若是不听从主人的命令......你这抹意志......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那抹意志似乎是很悲伤，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身下的献祭法阵没了阻力再次运转起来。
但那些个化为实质的黑藤，也没有近前。一个个的老实的趴伏在岳芽的身边。
转而换为了一种更为温和的献祭方法。
亲眼看到自己什么都没有拿的指尖掉落一片山茶花的花瓣向空中飞去三的岳芽，顺着那片花瓣抬起了头。
这时的她才发现，她的躯体已经幻化出了好几十的花瓣，向着虚空飘去，最后成了此界的养分。
岳芽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露出一抹由心的笑容：
“别说......
这种法子......
还挺浪漫的......
我......
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