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冷漠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喂?你是谁?”
张欣欣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的手紧紧握住手机,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我……我是……”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张欣欣的紧张。
沉默了几秒钟后,对方用一种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小烈吗?你是小烈?”
听到“小烈”这个名字,张欣欣才从紧张的情绪中醒悟过来。
他连忙解释道:“叔叔,我……我不是小烈,我是……我是赵勇烈的同学。”
电话那头的人,带着疑惑的语气说:“哦?小烈的同学?”
小一秒,就紧张的追问道:“怎么?小烈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在海军指挥学院进修的柳远方。
柳远方曾经在中原省,担任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时,亲自到机场,接维和烈士——赵翼回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提前让柳远方回到了军队。
那时的赵勇烈,才8岁。
柳远方看着年幼的赵勇烈,展现出坚毅勇敢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难受。
在回部队之前,他提出想要收赵勇烈为义子。
可是,被胡文娜给拒绝了。
不过,柳远方在离开中原省的时候,给赵勇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告诉他,将来遇到什么难处,可以给他打电话。
所以,看到陌生号码,以及听到年幼的男孩声音。
才会让柳远方以为,是赵勇烈打来的。
否则,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他的私人电话号码的。
柳远方耐心的听着张欣欣的讲述,当听到一半时,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神情,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什么?小烈被关进少管所了?”
电话这头的张欣欣,点点头,啜泣道:“呜呜...是的,叔叔。”
“还有...还有...呜呜...胡...胡阿姨好像...好像也出事了......”
听到这话,柳远方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睛里冒出一道寒光。
心中暗自琢磨道: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烈士家属动手。
刚开始听到赵勇烈被关进少管所,他还以为是小烈闯祸了。
可听到胡文娜也出事了,那就说明这里面内有隐情。
沉默片刻后,柳远方才开口问道:“小朋友,你别害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欣欣想了下,回答道:“已经...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好的,我知道了。”
“小朋友,谢谢你打这个电话。”
“我替小烈和胡阿姨,谢谢你。”
张欣欣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叔叔。”
“要不是...要不是,赵勇烈替我出头...也许...也许就...就不会这样了。”
柳远方心中一动,没想到是因为这样。
但是,口中还是说道:“嗯,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柳远方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柳远方安排道:“小杨,通知华东战区空军,准备一架飞机,我要去一趟湖城。”
电话那头,正是柳远方的机要秘书杨志。(正团职,上校。)
“是!首长,我这就去安排。”
紧接着,柳远方又安排道::“还有,通知中陆,从湖城附近部队,给我准备一个营的兵力。”
听到这个要求,杨志的脸上露出了更为惊诧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多问,立刻回应道:“是!首长!”
杨志作为柳远方的机要秘书,从柳远方担任南陆司令员时,就跟在了身边。
他的职责,就是无条件地执行首长的命令。
无论这些命令看起来是否合理,他都不能有丝毫的迟疑或质疑。
跟随首长这么久,他明白首长的为人。
所以,根本也不会怀疑什么。
安排完这些后,柳远方并没有放下电话。
而是继续拨打了几个号码,与其他相关人员进行沟通和协调。
毕竟,兵权是禁区。
别看,柳远方已经是两颗星的高级将官。
可仅仅是自己的行程,都要随时上报总部,更别说调兵了。
几个电话后,调兵就合理了。
陆军部本就负责各战区陆军的训练,随便改了一个方案,就可以将调兵改为临时的小范围军演。
再加上,柳远方已经跟陆总司令员,以及李镇南通过电话。
所以,程序上已经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一个小时后,柳远方带领着他的机要秘书和几名警卫员,匆匆赶到了金陵的某个军用机场。
机场上,一架待命的军机已经准备就绪。
此时的湖城市某某精神病院内,胡文娜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胡文娜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辈子会被人送进精神病院。
在这几天里,她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在一个略显昏暗的房间里,胡文娜蜷缩在床边。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满脸惊恐地盯着门口。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裸露的蹲便池,连被子和床单都没有。
为了防止病人自残,就连灯都是镶嵌在墙里的。
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大铁门响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胡文娜,眼中迅速流露出惊恐的眼神,身体抖的也更厉害了。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和几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
医生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药物和注射器。
他走到胡文娜面前,冷漠地喊道:“胡文娜,该吃药了。”
胡文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拼命地摇着头,哀求道:“我不吃!我不吃!我没病!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胡文娜继续哭诉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是烈属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然而,这些人对她的求饶毫无反应,他们的脸上仿佛没有一点表情。
戴着口罩的男子将托盘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注射器,一步步向胡文娜逼近。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哼!来我们这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没病?”
他冷笑着,似乎对胡文娜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胡文娜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愈发僵硬。
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那名男护工给摁在床上。
医生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病?你没病就对了!这说明,你病得很严重!”
“看来,药量还得增加!”
接着,又对旁边的几名男护工嘱咐道:“把她按住了!别再跟上次一样,最后还得用电疗!”
“他妈的,医药费就给了几万。再电几次,医药费都用光了。”
男子不再废话,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注射器,猛地扎进了胡文娜的臀部。
随着药剂推进去,原本惊恐的胡文娜,渐渐变得痴呆起来。
紧接着,男子又迅速地抓起药片,粗暴地塞进了胡文娜的口中。
胡文娜的喉咙被药片堵住,她几乎无法呼吸,可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