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绍勇抬臂阻止他的行动,马永杰道:“听副队长的。”
狄靖只得待在马上。
烈日没了热度,将一只仙人掌的影子越来越长。
等影子快盖住虞梓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兄弟,来晚了,哥这就带你回家。”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传来桀桀地笑声。
“哈哈哈,也先说的不错,你们果然会回来。”
不等几人反应,北漠军就开始朝着虞梓那里射箭,或者说,他们早已准备好,就等待这群人自投罗网。
“刚刚还没有,何时来的?”狄靖边发牢骚,边去救地上的邝绍勇。
邝绍勇见箭射来,立马抱着虞梓的尸体滚去一边。
箭有些多,即使滚的快,也被射到了一支,箭插在他右臂上,有血渗透黑色的外衣,往手腕处流淌。
他低头去看虞梓,见他身上没有,松了口气。
尸体被晒几日,有很重的臭味散发,他微蹙眉,“放心,哥一定带你回去。”
说完,他咬咬牙,“过来帮忙。”
狄靖率先到他那里,“走。”
他刚抓过虞梓的一条胳膊,就有大批的箭射下来。
余光瞥到,立刻抽刀去挡,“邝大哥,你先走。”
邝绍勇顾不得其他,捞起虞梓就朝安全的地带奔。
马永杰急忙接过他,挥刀去挡利箭。
在北漠军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时,南宫流云已悄悄摸到了侧边,他掏出连弩,对着弓箭手就是一顿乱射。
弓箭手倒下去不少,负责埋伏的一仁台将军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朝右扭头,见到南宫流云后,心中大吃一惊,“不好!射那边!”
箭头立马调转方向,全部射向南宫流云,势必将他扎成刺猬。
但在南宫流云眼中,这些箭就像不存在般,他径自驾马直闯。
箭从马身下射过,头顶上的被他挥刀挡掉,其余的射在四周。
见他毫发无伤,一仁台气的亲自动手,他就不信一箭射不中,刚刚还射中了邝绍勇呢。
但南宫流云躲箭的速度比他射箭还快,一箭后,人就已到了近前。
见刀刃劈下来,一仁台还怔在原地,他身旁的一个小卒,立马挡在自家将军身前,“将军……”
他被迎面劈了一刀,死状凄惨。
一仁台哆嗦一下嘴唇,随即反应过来抓枪去御敌,但南宫流云已去斩杀其他北漠军,丝毫没把一仁台放在眼里。
弓箭手只会远程攻击,他们近战身法薄弱,南宫流云很快砍了一队,剩下的则吓得退缩成一团。
这时,一仁台大吼道:“吃我一枪!”
枪带寒芒,直刺南宫流云腰身之上。
南宫流云挥刀挡在胸前,见没刺中,一仁台收枪再出枪。
“玩的这么不好,让我教教你。”
南宫流云一刀劈歪他的枪势,此时已驾马到了跟前,他拿刀背拍飞一仁台,一仁台脱离马背时,握枪的手正好暴露在南宫流云眼前,他伸手抢过,压着腰身耍了一个枪花,停下时,枪尖直指一仁台的咽喉。
一仁台双眼巨睁,心中恐惧达到顶峰。
他的武力和南宫流云一比,简直不堪一击。
南宫流云没给他说话机会,一枪送他归西。
接着将头颅取下,拿枪挑了起来,甩向抱团在一起的北漠军。
北漠军见自家将军的头颅滚了过去,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慌作一团,“啊……”
“将军……”
“鬼啊……”
南宫流云懒得再理这群没有威胁的敌军,驾马奔向邝绍勇等人。
“怎么样?”离近了,他问道。
邝绍勇摇摇头,“没事,能走。”
他将虞梓背到背上,拿腰带死死地系住。
“邝大哥,要不让我来背吧?”狄靖拔掉左臂上的一支箭,边说边走近。
“都别抢,虞梓的尸体已经发臭,需要马上安葬。走,回营。”
说完,邝绍勇用力翻身上马。
“你能行吗?”狄靖有些担忧道。
邝绍勇忍痛,拉过缰绳,道:“没事,皮糙肉厚。”
“驾!”
见他骑马远去,众人急忙跟上。
这一次,南宫流云打底,牵过缰绳的同时他觉得奇怪,警惕地朝后扫去,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他收回目光,却仍带着疑惑赶路。
藏在仙人掌后面的次仁,悄悄探出脑袋,见人走远,才退去和也先汇报情况。
“也先,他们把尸体带走了。”
听到次仁回话,坐着的达来高兴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风吹过他的披风,带到了左肩下去。
他此刻没工夫管衣服,急问道:“谁背的?”
次仁挠挠左脸颊,“不是少将军,是……”
“不是他?”达来有些失望,“可惜了,不然被毒死的一定是他!”
达来说完,想把玩一下蜘蛛,却想到将其放在了虞梓的尸体中。
蜘蛛只会在晚间行动,上次也是因为到了晚间才发现了那两个商羽骑兵。
“也先,那毒有解吗?”次仁小心问道,他比较担心南宫流云,怕那蜘蛛误伤到他。
达来警惕地瞅向他,“问这个做什么?”
次仁心上一紧,而后,皮肉一块笑道:“属下担心被救活,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闻言,达来卸下防备之心,自负道:“无药可救,剧毒,不出一刻钟就会毒发身亡。”
顿了一下,接道:“你去收尸。”
次仁立刻领命,低头跑去。
盯着他的背影,达来眼中闪过狠毒。
无边的沙漠上,月亮悄悄从东南方向升起。
六骑正好向东南方向走,入目便是浑圆的大月亮。
“是月亮。”
马永杰有些高兴道,他抬起手臂,似乎想触摸一下这令人思念故乡的东西。
“真圆,真大。”祝嘉瑞仰起头,禁不住感叹道。
其他人也抬头望了一眼月亮。
这时,邝绍勇突然感到有个东西钻到了自己的袖口中,但又不敢去摸。
他压着疑惑,继续赶路。
风吹起一层沙子,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少将军,您冷吗?”被冷风吹脸的班泽峰,回头问向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摇摇头,“披风给你。”
说着,他就要解下来。
班泽峰刚想说不用,却听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