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即将赶回长安的消息,好似一记重锤,将平静的朝堂敲得人心惶惶。这日深夜,皇宫深处的密室里,烛火摇曳不定,散发出的昏黄光芒,在墙壁上映出众人影影绰绰、形态各异的轮廓,凝重压抑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天子刘辩高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冷峻如霜,眼神仿若实质的利箭,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旋即沉声道:“马超战功卓绝,如今手握重兵,势力日益壮大,且与孙策往来频繁,朕深恐其生出不臣之心,危及我大汉江山社稷。朕决意先下手为强,诸位听令!”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齐声应道:“臣等听令!”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却难掩其中夹杂的几分紧张与不安。
刘辩的目光锁定在王越、吕布和赵云身上,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道:“王越、吕布、赵云,朕命你们三人联手对付马超。以你们的武艺,拿下他应不在话下。马超勇猛过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一击即中,将其生擒。”
吕布一听,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潮红,原本英气的面庞因不满而微微扭曲。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抱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大声说道:“陛下!以末将的武艺,独自对付马超又有何难?何须王大侠与赵将军一同出手,这岂不是小瞧了末将?末将一人便能将马超擒来,献于陛下跟前!”此刻的吕布,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不甘与傲然的火焰,在他心中,自己武艺冠绝天下,对付马超根本无需他人插手,这联手的命令,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王越一袭黑衣,神色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对吕布的冲动有些无奈。他恭敬地抱拳说道:“奉先,陛下此举定是深思熟虑,马超实力不容小觑,联手行动更为稳妥。”
赵云单膝跪地,神色依旧凝重而坚定,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在吕布和天子之间快速扫过,欲言又止。
刘辩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神色愈发严肃,看向吕布沉声道:“奉先,你武艺高强,朕自然知晓。但马超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勇名远扬,岂是轻易能对付的?这便是所谓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待任何对手,都不可掉以轻心,更何况是马超这等劲敌。你与王越、赵云联手,胜算更大,也能确保万无一失,此乃为江山社稷着想,休要再争。”
吕布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心中虽仍有万般不甘,但天子言辞恳切,句句在理,又不好再反驳,只能闷哼一声,抱拳道:“末将谨遵陛下旨意!”此时的他,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倔强与不满。
王越神色恭敬,再次抱拳领命:“陛下放心,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重托。”说罢,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赵云单膝跪地,语气坚定:“陛下,云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天子,面容冷峻,宛如一座坚毅的山峰。
随后,刘辩将目光转向吕布,继续下令:“奉先,你挑选麾下得力部将,负责解决马超的护卫。马超的护卫皆是精锐死士,你们务必速战速决,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反抗求援。”
吕布领命,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陛下放心,我那些部将各个以一当十,定能将马超的护卫一网打尽。”
最后,刘辩看向刘备,意味深长地说道:“玄德公,马超的大军就交由你和两位兄弟抵挡。以你的忠义和才能,朕相信你定能稳住局面。朕会调配精锐部队协助你们,务必将马超的大军压制住,不得有误。”
刘备听闻,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他缓缓低下头,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片刻后,他抬起头,抱拳,恭敬说道:“陛下如此信任臣,臣自当肝脑涂地。只是马超与臣曾有同门之谊,臣实在不忍与他兵戎相见,还望陛下三思。”刘备的眼中满是恳切与忧虑,仿佛陷入了两难的深渊。
刘辩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和声说道:“玄德公,朕也不愿轻易动刀兵,只是马超势力渐大,已然对朝廷构成威胁,朕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的安稳着想。不过你放心,只要马超肯乖乖就范,朕保证不伤他性命,定会保他一生富贵。”
刘备听闻,心中稍安,再次抱拳谢恩:“陛下圣明,如此臣便放心了。臣定当竭尽全力,尽量避免过多伤亡,若能劝降马超的将士,收为朝廷所用,对大汉而言也是一大幸事。”此时的他,神色中虽还有一丝忧虑,但也多了几分无奈的释然。
众人又围绕着具体的行动细节、时间地点、兵力调配等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场决定马超命运的密谋才暂告一段落。天子刘辩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盘算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博弈,他坚信,凭借着精心的布局和诸位臣子的力量,定能将马超这股潜在的威胁彻底消除,稳固大汉的江山社稷。而此时,毫不知情的马超,正率领着铁骑,浩浩荡荡地朝着长安疾驰而来,即将踏入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朝堂旋涡中心。
马超率领两万铁骑,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长安城外。尚未靠近,便远远望见城门前华盖如林,旌旗招展,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天子刘辩身着华丽龙袍,周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在一众朝臣的簇拥下,早已等候在此。马超见状,心中满是感动与振奋,急忙翻身下马,仔细整理衣冠,大步上前,双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恭谨:“臣马超,奉诏班师回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辩脸上堆满了笑意,亲自上前,双手扶起马超,那声音仿佛带着十足的热忱,在众人耳边回荡:“马将军此次于扬州战场扬威,立下赫赫战功,实乃我大汉的擎天栋梁!朕今日特意出城相迎,便是要彰显将军这盖世之功,以慰将士之心!”马超谢恩起身,抬眼间,只看到天子眼中的赞赏,心中满是荣耀,暗自想着天子如此看重自己,定要为朝廷再立功劳。
就在这时,刘备从一众朝臣之中稳步走出。刘备与马超曾有同门之谊,可如今身处这复杂的朝堂,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刘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马超,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说道:“贤弟,多年不见,你如今已是威名远扬的少年英雄。此番归来,朝堂之上恰似猛虎归山,又添一股蓬勃朝气。”刘备话语稍作停顿,微微眯起眼睛,看似不经意地感慨,“只是这官场如沧海,波涛起伏难测,人心亦如秋日流云,变幻不定,也不知贤弟在这纷扰世间,可还保有昔日那份纯粹赤诚?”
马超心中一怔,很快便释然,只当是师兄久未相见的寒暄与关切。念及往昔同门情谊,又身处这众人瞩目的场合,马超神色坦然,不卑不亢,拱手朗声道:“师兄,您这话从何说起?自马超承蒙天子厚恩,身披战甲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唯有报效朝廷、肝脑涂地的念头,这份初心,日月可鉴,从未有过丝毫更改。”马超说罢,目光坦然地直视刘备的双眼,毫无退缩之意 。刘备听闻,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可那眼中审视的意味却并未消散。
刘辩笑着站出来打圆场,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两位皆是朕不可或缺的肱股之臣,情谊又这般深厚,今日重逢,理应欢喜,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刘辩神色和蔼,目光从刘备与马超身上一一扫过,接着道,“马将军,此番归来,朕早已为你精心安排妥当。你的军队,便驻扎在与刘备将军军营相近之处,平日里彼此也好相互照应,共保长安安稳。”
马超听闻,心中没有起疑,只觉得是正常安排。如此安排,在他看来是天子对自己此行征战扬州比较满意,才让自己与刘备相互帮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背后暗藏的可怕用心。念及此处,马超当即抱拳领命,声音洪亮:“陛下圣明!如此安排,臣无异议!”
就在这时,徐晃、甘宁和张辽匆忙赶至马超身边,徐晃眉头紧蹙,低声对马超说道:“主公,这城中情况不明,就这么跟着进城,怕是有诈,我们带些精锐,在后面策应,一旦有变故,也好接应主公。”甘宁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天子出城相迎,如此隆重,末将总觉得透着古怪。”张辽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将军不可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
马超摆了摆手,自信一笑:“诸位莫要担忧,武安国与潘凤武艺高强,对我忠心耿耿,有他们在身边,寻常宵小近不了我身。更何况还有我师兄刘备,他与我同门情谊深厚,在这朝堂之上,也定会护我周全。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入城的队伍缓缓向前行进,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纷纷高呼万岁,热闹非凡。马超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满心都是得胜回朝的喜悦。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满心赤诚地得胜班师,天子却早已在暗中谋划着对付他,更想不到接下来在长安,将会是危机四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