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流口回到雷神宫后，我们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既不用给姬家的武将们擦屁股，也没有朝堂上的大员来走动。就带着老婆们在老君山里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这段时间，胖子和巫女越走越近，终于在我们的怂恿下捅破了那层纸，把喜事儿给办了。胖子那是乐得合不上嘴。孙传庭那边也托人带话，让大飞看个日子先纳彩，把程序走起来。
山腰的郭家新村现在也初具规模，常住人口有一千多，还建了一个大集市。每逢一三五赶集，我们把一部分现代商品放在这里交易，稳定价格的同时也吸引人流。那些以实物发放的军饷也在这里变现。
从古到今，军队里都很讲究资历。为了激励众人，在老叶的建议下，我们从现代制作了很多奖章。凡是参加作战的人员，就会得到该战斗的纪念章。有突出表现的，还能得到军功章。这些奖章还跟平时的福利挂钩，奖章越多，自然福利越好。不得不说老叶这招非常管用。自从有了这个制度，毛承志和郭家庄那帮人，训练的时候铆足了劲，就盼着下一次战斗能带上他们。这些奖章做工十分精美，他们戴上去就舍不得摘下来。当然也作为炫耀的资本，戴着到处显摆。
我把在老君山建立药材种植基地，和王家庄建立药材集市的想法告诉了姬老道。他十分支持，雷神宫不但多了一笔进项，还解决了周围山民的就业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九面狐建立的递运所开始运转，现在主要承接押送水泥业务，当然这是我向曹钰争取来的。所以，自古以来，朝中有人好经商。依附于递运所的情报机构也不断壮大，整个北方都有白莲教和拜火教的情报人员。每个站点都配有与姬家一样的通讯设备。这样，我们的情报系统不再仅仅依赖于姬家。
这天，怀里的九面狐告诉我，孙承宗已经全面收复了失地，朝堂上下普天同庆。但报功单上，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千户。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那些朝中大员运作的结果。好在河流口的把总，刘家口的守备，也榜上有名。而张巡更是一战成名，被朝中大员炒作成堪比戚少保的新星。不仅捞了个宣府镇指挥使的官职，还封了昭勇将军。我心想，张巡这家伙不知道从那些战利品中，划出去多少银子，才把关系打点到位。
明天又是送药材的日子，想想程媛媛那无度的索求，我的大腿几乎迈不开步子。
如今巫女成了胖子的人，而且还来过这个世界，这次送药材索性带上了她。刚到鹤壁，胖子就拉着巫女去城里见世面。而猴子跟大鲨鱼要去给五爷买燃油，我就一个人带着药材去找刘海兵。
来到公司我推门而入，迎面扑来黄芪与当归的气味。刘海兵正蹲在货架前分拣药材，听见门响头也不抬。
\"刘哥，这批川贝的品相特别好！\" 我堆着笑脸凑上去，故意把样品袋抖得哗啦响。
刘海兵慢悠悠直起腰，眼角皱纹里藏着说不清的意味：\"来啦。\" 两个字说得轻飘飘的，手上继续摆弄着秤杆。
我的心猛地一沉。往常这时候，他早该泡上珍藏的普洱，拉着我聊最近药材行情了。
\"媛媛和晓敏呢？\" 我故作轻松地环顾四周，展示柜上的西洋参盒子积了层薄灰。
刘海兵终于正眼看我，镜片后的目光像 x 光似的，\"跑业务去了。你坐。\"
茶壶在电磁炉上咕嘟作响，水汽模糊了刘海兵的表情。他推过来一杯茶，突然开口：\"晓敏都跟我说了。\"
\"说什么了？\" 我喉咙发紧，滚烫的茶杯在掌心直打转。
\"装！继续装！\" 刘海兵突然拍桌，枸杞从茶壶盖震落几粒，\"我女儿跟你谈恋爱，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一紧张，茶水溅在手背上，烫得我一哆嗦。胖子这王八蛋，八成是他告诉刘海兵的。上次带他来喝酒时就觉得这厮眼神不对劲。
我扯出纸巾擦手：\"刘哥你听我解释。我是怕万一不成...\"
\"少来这套！\" 刘海兵直接打断，\"我刘海兵这辈子就剩晓敏一个亲人了。\"
我放下茶杯道：\"刘哥，不，刘叔，我明白您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 刘海兵突然倾身向前，一股烟草味扑面而来，\"晓敏她妈走的时候，这丫头才八岁。我既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晓敏。兄弟啊，哥哥就问一句，你对晓敏是认真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晓敏聪明能干，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程媛媛呢？\" 刘海兵突然话锋一转，\"胖子可说了，那是你前女友。\"
卧槽，我在心里把胖子凌迟了一万遍，面上还得强装镇定：\"现在纯属商业合作。\"
\"哼。\" 刘海兵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哥哥我也年轻过。像兄弟这样年少事业有成的人，身边从来不缺姑娘倒贴。\" 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在外面的事我不管，但有一点，晓敏必须做大的！否则这事儿免谈。\"
卧槽，程媛媛也要做大的，这事儿怎么搞？突然，我脑海中闪过胖子给大飞出的馊主意，\"对外有大小，对内一律平等\"。
\"没问题！\" 我拍着胸脯保证，\"晓敏绝对是大的！\"
刘海兵的表情瞬间阴转晴，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一把搂住我肩膀：\"好女婿！我就知道没看走眼！\"
\"爸！你们在干嘛？\" 刘晓敏站在门口，手里文件散落一地。她身后，程媛媛正端着两杯咖啡，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和刘海兵同时弹开，像被捉奸在床似的。\"来得正好。\" 刘海兵瞬间切换成慈父模式，接过女儿手里的包包，\"秦兄弟刚才还念叨你呢。\"
卧槽，我差点被社死。程媛媛踩着高跟鞋 \"哒哒哒\" 地走过来，把文件夹往茶几上一摔：\"这是云南那批三七的质检报告。\" 她扫了眼我泛红的手背，\"你这手怎么了？\"
我赶紧打哈哈：\"刚喝茶不小心烫的。\"
\"秦哥。\" 刘晓敏突然壮起胆子挽住我胳膊，声音甜得能滴蜜，\"上次你说要带我去万泉湖，这周末有空吗？\"
程媛媛的指甲在文件夹上刮出刺耳声响。刘海兵假装咳嗽，实则疯狂给我使眼色。
\"都去！都去！\" 我额头沁出冷汗，\"正好可以一起去考察那边的中药厂。\"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我在阳台连抽了三根烟。手机突然震动，是胖子发来的微信：「兄弟，哥们够意思吧？帮你把窗户纸捅破了！」
这胖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捅你妹啊。我直接拨通电话：\"胖子！你小子...\"
\"诶诶诶，世杰，你先别骂！\" 胖子压低声音，“你猜我在万达广场看见谁了？”
” 谁？”
胖子低声道：\"冯伟彬！\"
我心里一紧：“这孙子来鹤壁做什么？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这孙子带着一帮人，去了四楼的包间。” 胖子小声道。
我掐灭烟头，突然想起上次曾飞虎的事，告诉胖子：\"你们先不要来公司，先找个酒店避避。我怕冯伟彬又要搞事。\"
远处传来高跟鞋声，刘晓敏拿着保温杯走来：\"给你泡了金银花露，降火的。\" 她突然凑近我耳畔，\"我爸的话别当真，我是新时代女性。\" 卧槽，这小妮子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回到办公室，我让刘海兵赶紧把重要的东西收起来，特别是那三根百年人参。刘海兵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冯伟彬来鹤壁了。
我正弯腰收拾茶几上的药材样品，随口问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冯伟彬来鹤壁干嘛？\"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骤然安静。程媛媛手里的账本 \"啪\" 地合上，刘海兵放盒子的手顿在半空，连一旁整理货架的刘晓敏都停下了动作。
\"怎么？\" 我直起身，环视众人，\"你们该不会又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了吧？\"
程媛媛轻咳一声，看了看刘海兵：\"我们把冯伟彬的人参供应给停了。\"
\"什么？！你们把他命根子掐了？\" 我一脸吃惊。
程媛媛双臂抱胸，靠在药柜上：\"谁让他上次派曾飞砸我们店？\"
\"就是！\" 刘海兵一拍桌子，\"那个香港人出价比他高三成，我们凭什么还给他供货？\"
刘晓敏帮腔道：“对！他们还动手打人，我爸的伤现在还没好完。”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就不怕冯伟彬告我们违约？\"
\"告？\" 程媛媛嗤笑一声，\"合同上虽然写的是 ' 独家供应 '，又没写 ' 定期供应 '。再说了 ——\"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叠文件，\"这些人参又没刻着我们公司的名字，他拿什么证明是我们断货？\"
刘海兵接话：\"他冯伟彬要玩阴的，我们有人；要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
我盯着他俩，突然明白为什么程媛媛和刘海兵能在药材市场混得风生水起，这手黑吃黑玩得是真溜啊！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善后时，公司大门被人推开，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请问刘经理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