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这水池子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让他说有什么问题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跟上去。
期间,王天圣似乎生怕两人不跟上来似的,一步三回头。
这还是姜涛自从那天昏迷之后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的确如张迎所说的那样,烧毁范围并不大。
火势从卢健聪的办公室开始蔓延,直到走廊处戛然而止。
姜涛冷不丁开口:“当初你们是在哪个位置发现我的?”
张迎指着走廊处未被烧到的地方:“就在这里,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卢健聪躺在这里,姜队,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被烧傻了?”
张迎一脸担忧地看着姜涛,他记得那天姜涛在医院醒来时也问了他这个问题,怎么短短几天,又不记得了。
看到张迎指的地方,姜涛的眸色渐深,他不发一言,穿过两人,走到卢健聪办公室门口的位置。
此刻地上正倒着一根横梁,正是那根砸在自己身上的横梁,姜涛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背上的伤口,那里此刻依旧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天发生的事情。
记忆逐渐回笼,他的确是记得自己昏迷前就是被这根横梁砸晕的,如果自己被砸晕,那应该倒在这里才对,又怎么会……
姜涛缓缓转过身,看向刚才张迎指的位置,那个位置距离这里有足足十米的距离,这十米不是他走的,更不会是卢健聪走的,那会是谁呢?
脑中下意识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如果是他,那他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和卢健聪呢,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看见姜涛目光沉沉,眉头紧锁的样子,张迎快步上前,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姜队,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姜涛快速回过神来:“没事。”
他侧过头看向从一开始就一直往这边探头的王天圣。
王天圣被他看的莫名心间一凉,下意识低下头。
姜涛的眼角一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脚下隐隐闪着光,他蹲下身,捡起那个东西。
这是一个圆形物体,巴掌大小,放在手中隐隐有些重量,姜涛轻轻把上面的黑灰拍开,古朴神秘的纹路映在眼前。
姜涛把手中的东西翻了一个面,这面是一个凹形,似乎先前是有什么东西镶嵌在上面的。
姜涛低下头,看向刚才捡到这东西的位置,灰黑里面隐隐约约闪着稀碎的光点,如同黑夜中的璀璨星河。
不难猜出,这是一枚铜镜,地上发着光的,正是碎裂的镜片。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一枚铜镜?
“王天圣,这个是什么?”姜涛站起身,拿着手中的铜镜看向王天圣,装作不知道这是什么的样子。
王天圣看向姜涛手中的东西:“这……这是……”
眼见王天圣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姜涛当即追问他:“这个东西你不认识?”
“我认识。”王天圣下意识反驳:“这,这就是一面镜子而已。”
镜子……姜涛当然知道这是一面镜子,他想知道的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面铜镜,这么想着,姜涛也的确这么问出了口。
王天圣闻言结结巴巴的,一时间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张迎走过来:“这可是面铜镜,为什么你们院长办公室门口会出现这个,难道你们院长每天进自己的办公室前还得照着镜子梳妆打扮一番吗?王天圣,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你别告诉我们你什么都不知道。”
张迎今天在外面被晒了那么久,此刻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又有无数疑惑,不免有些燥热,所以看王天圣十分不顺眼,语气十分咄咄逼人。
王天圣一噎,没再隐瞒:“我,我知道,这铜镜就是挂在这上面的。”
王天圣指了指办公室大门口上方的位置。
姜涛抬头,就看见办公室门框上方的正中间镶着一枚粗长的铁钉,铜镜的上方又有镂空的地方,很显然这枚钉子就是为了挂这枚铜镜的。
张迎有些匪夷所思:“你们院长为什么要挂一个铜镜在这?”
王天圣不敢再含糊其辞:“就是院长之前找人算过,说这个办公室对着走廊不太好,是个穿心煞,所以需要用铜镜来化解。”
张迎一听乐了:“你们上哪找的大师啊,还挺厉害,连你们院长被穿心这事都算出来了,就是可惜,这化解方式有点不太管用。”
卢健聪被匕首捅了胸口,一刀穿心,此刻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可不是正好应了这煞吗。
王天圣闻言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不就是讲究风水吗?你刚才直接说不就得了,非得磨磨唧唧的。”张迎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呢,让王天圣这么难以启齿。
王天圣挠了挠头:“这不是我怕你们觉得我们院长封建迷信吗?影响不太好,我知道你们警察从来不信这种的。”
张迎点了点头:“我们是不信,但是这个的确是你想多了,我们见过的相信风水的实在是不少,特别是你们院长这个年龄的,所以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们又不会出去乱说,你担心什么。”
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年纪一上来就开始求仙问药,求神问卜,这样的事可不算稀奇。
王天圣干笑两声,附和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