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熟睡中的女人眉头紧蹙。
“我会保护你的!”
一个小男孩送了她一个海螺,并做出保护她一辈子的承诺。
然而画面一转,她不小心跌倒在地,身后是狰狞可怕的异能兽。
异能兽向她伸出了魔爪,那个承诺要保护她的男孩却丢下她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她望着男孩逃走的背影,绝望而又难过。
这时,孤儿院的另一个男孩挺身而出,用石块丢向异能兽,想要救下女孩。
但他的力量对于异能兽来说不亚于蚍蜉撼树。他不仅没能救下小女孩,自己也被抓走了。
接下来就是她苦难的开始。
暗无天日的训练场,一次次跌倒,还不等爬起来迎接的就是界王冷酷无情的鞭打。
“啊!”
冰儿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冰儿有些无力的双手抱膝,蜷缩着坐在床上,感觉一阵刺骨的冰冷席卷周身。
她都多久没有做过这个噩梦了,谁知今夜又重温了当时的绝望。
十年了,她被抓来影界已经整整十年了。
曾经她还期待过承诺保护她一辈子的男孩能来救她。
可惜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那个男孩始终没有出现。
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孩,那个当初和她一起被界王掳走的男孩,西钊。
当初面对异能兽,西钊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她。
在被界王抓回影界后,也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
西钊的身影彻底替代了当初承诺保护她的男孩。
也是在那个时候,冰儿彻底死心,丢掉了视若珍宝的海螺,不再期待能有人来救自己。
之后的日子,她努力的和西钊一起接受训练,希望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和西钊一起脱离界王的掌控。
但随着冰儿对界王的了解渐渐加深,知道他手底下掌控着许多的异能兽。
明白仅凭自己和西钊的力量无法摆脱界王的控制,冰儿就感到一阵无力,眼角也不自觉有泪滴滑落。
“冰儿,我能进来吗?”
西钊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冰儿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擦去眼角的泪水,朝外面轻声道:“进来吧。”
西钊走进屋里,就察觉冰儿眼角微红,像是哭过。他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坐在床边关切的问:“又做噩梦了?”
冰儿点头,神情有些恍惚,“你听到了?”
“嗯,我一猜就是你又做噩梦了。”
西钊抬手按在冰儿的肩膀上,轻声安抚:“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相信你!只是西钊,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实在是太累了!”冰儿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西钊也同样在找机会脱离界王的掌控。
他被掳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知道自己和冰儿都是被界王强行从孤儿院带走的。
因此对界王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与他虚与委蛇。
但眼下显然不是脱离界王掌控的时机,只能先暂时忍耐,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带冰儿一起离开。
“真的能离开这里吗?”
冰儿仰头用有些湿润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向西钊。
“一定会的!”
西钊语气坚定的回答,看向冰儿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疼惜和隐晦的爱意。
其实西钊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对冰儿产生了好感,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站出来保护她。
之后又在影界相依为命十年之久,西钊对冰儿的感情越发深厚,冰儿成了他割舍不掉的牵挂。
只是冰儿或许是这些年习以为常,并没有察觉西钊对她的感情,只把他当成互相信任彼此依赖的伙伴。
西钊对冰儿的感情,养育二人长大的界王看在眼里。
冰儿虽然没有召唤铠甲的力量,但她的存在,有利于界王更好的掌控西钊。
因此,只要冰儿的小心思没有摆到明面上,界王都可以无视,只不过小惩大诫一番是免不了的。
再一次因为界王的喜怒无常受到鞭打。
冰儿心中恨的不行,面上却要表现出臣服的样子。
界王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西钊,随后离开了。
界王离开后,西钊连忙上前扶起冰儿,冰儿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握紧双拳定定的看向界王离开的方向。
“冰儿……”
背对西钊的冰儿恢复了在界王面前的冷若冰霜,她像是没有听到西钊说话,径直向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
西钊抓住冰儿的手,有些担心她一时冲动,做出一些让界王不高兴的事,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她。
冰儿没有回头,挣开他的手,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跟着我!”
西钊想要跟过去的步子顿住,只能看着冰儿走远。
走在大街上,看到行人开心的笑容,冰儿发自内心的感到羡慕。
她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想笑就笑,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
冰儿怔怔的看着不断在身边经过的路人,神情有些恍惚。
不远处的一个人,被冰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吸引,担心她心不在焉的走在马路上,出些意外,就跟在她身后。
冰儿从小接受训练,很快就察觉到身后的尾巴,她不动声色的把人引到无人的角落,在那人追过来的时候一把钳住他的胳膊,反扭到身后。
冰儿眉头微蹙,冷冷的看向来人,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张健没想到只是一时好奇,就被冰儿如此对待。
为了不引起冰儿的误会,忙解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见你走路不看路,担心你出现意外。”
冰儿仔细打量手下的人,见他看起来不像别有用心的人,这才松开了手。
“不要再跟着我了!”
冰儿冷漠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张健揉着胳膊,没有跟上去,不过因为冰儿那干脆利落的身手,周身的掩饰不住的冷酷气质,对她的好奇心越发重了。
冰儿走了一会,见刚刚的男人没有跟过来,这才放下内心的警惕,转而向往常发泄内心压力的舞蹈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