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最痛苦的时候都不愿意投入“家族”怀抱的,梦境中的自由之地,会在原始博士的危机下选择放弃自由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唱出属于自己的“同谐”之歌,是他们摆脱这些“退化”最好的办法。
但在此之前。
“在发现我在这里的那一瞬,他就该跑的。”
云之拎着一只玩具猴子,在手上随意的甩来甩去。
三月七很熟悉那只猴子。
“这不就是,开学典礼上的那个普利策教授吗?”
她捂住嘴,一脸惊讶。
原来……逃课之后,还能有这么多种展开方式吗?
“真有意思,好像我见到的这些……幕后黑手,都挺大胆的。”
“在罗浮,幻胧以为我不在,心怀侥幸,步离人以为我不在,大大咧咧的冲进幽囚狱。”
“在这里,他们还以为我不在。”
云之觉得,都这么多次了,傻子也该有点警惕性,看见星穹列车就该想想“惊风白羽真君”到底在不在现场了吧。
但他们没有。
云之以狐人的身份进入梦中,按理来说外面也该有记录。
但显而易见,这位“普利策蕉授”完全没有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莎莎娜笑道:“这大概是他们的通病吧。”
三月七疑惑的挠头:“侥幸心理真的是所有人都会有的吗?”
“哈哈,其实,他们并不是心怀侥幸。”
波提欧一摊手,对这些家伙的心思,他还算是清楚:
“只是有些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自认问心无愧,面对二当家的,他们也自有一套狡辩的方式。”
这种人属于纯坏,无药可救的那种。
“还有些人觉得,哎,看见星穹列车就跑,这算什么?说的就好像他们怕了星穹列车似的,这样的心思让他们不愿意走,但其实心里早就怕得不行啦!”
这样的人就是自讨苦吃,自己找死罢了。
云之将猴子玩偶拎到眼前:
“这个东西应该属于后者,不过,他没跑出去。”
这只猴子本来也只是一个远程控制的玩偶,他打着一旦出事便立刻逃走的注意,本体距离应该很远。
没关系。
在云之抓住它的那一瞬,因果的箭矢已经穿透了那家伙的心脏。
同一时间,正在折纸大学校长办公室里对峙的星,丹恒和乱破,眼睁睁的看着那位“蕉授”就这么“嘎”的一声倒了下去。
三人:……???
星抽出棒球棒:“现在装死已经迟了!快起来投降!”
“蕉授”:……
胸口未见明显起伏,看得出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游侠忍者乱破上前去检查了一下。
“已经确认,控制着这个人偶的邪忍已经离开。”
她很谨慎的用了“离开”。
丹恒低头不语。
星把自己的凶器收回,抓抓头发:
“这么快就被吓走了吗?”
刚才不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哎原始博士是正确的我要帮助原始博士把所有人变成猴子”吗?
丹恒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已经出手了。”
来之前就说过要把这里的危险处理一下,看得出来之挺不耐烦的
所以他选择了赶紧动手,让对方早死早超生。
乱破听见熟悉的名字,耳朵一立:
“关白大人吗?”
说话迷迷糊糊的,但没关系,星明白了,对云之的称呼又多了一个。
丹恒看她们俩似乎准备将话题扯到云之身上,深感现在一切还没有彻底结束的他选择把话题拉回当下:
“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把这些睡蕉小猴变回来,对吧。”
这一地的睡蕉小猴啊……
乱破立刻反应过来:“说的对,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关白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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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作为敌方目标的流梦礁,形势越来越坏。
退化依旧在继续,流梦礁已经有很多居民都变成了猴子,数量还在不断上升。
笼罩流梦礁的弯曲杂音并没有消失,要把它驱逐出去,就同样要用“声音”才行。
流梦礁这个地方……看看环境就知道,不会有很多乐器——小提琴,鼓,音质不太好的琴……流梦礁那个小小的舞台前,堆满了这些东西。
但并没有能让云之满意的乐器。
——别说知更鸟也做不到一个人演奏八种乐器,只用一种乐器演奏,尤其是那种声音柔和的乐器,这和【同谐】的唱诗班有什么两样?
云之叹一口气,默默地拿出了朴实无华的唢呐。
“果然还是用乐器之王比较好。”
四周的所有人看见唢呐,忍不住一抖。
“之,真要这样吗?”
三月七往旁边挪了挪:“这……不会出问题吧。”
她当然听过唢呐的声音,列车上有个碟片,不知道星从哪里弄来的,里面的音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唢呐一响,爹妈白养”。
“不愿意听的话,现在跟着界域定锚去别的地方玩。”
云之摆摆手,让他们先走。
三月七连连摇头:“不要,都到这个时候了,当然要看完啊!”
莎莎娜将“助蕉”手动堆作一堆,忍不住开口:
“真君,我们需要靠流梦礁的居民们唱响同谐之歌以驱散杂音,您的唢呐……”
除了让流梦礁居民眼泪汪汪,能做得到别的吗?
真的不是她瞎想,实在是因为……
唢呐这种乐器它实在是……太悲哀了。
“想要驱散杂音,并不是只有所有人一起努力这一个办法。”
云之擦了擦唢呐,确定它还能吹的响:
“不知道匹诺康尼什么样,但在仙舟联盟,人生大事几乎都少不了唢呐。”
“区区杂音,和人生大事相比,你觉得,谁更重要呢?”
不管是谁家出生谁家死人谁家结婚谁家出殡,不都得有个唢呐压制群雄吗?
他就不信了,唢呐的声音一出,这些睡蕉小猴还会继续沉迷于他们的温柔乡中。
好的,现在没有人拦着云之了。
三月七偷偷躲到了莎莎娜身后。
仙舟长大,深知唢呐之威的莎莎娜很贴心的抱着她后退。
波提欧“呵呵”笑了笑,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一时间,云之身边,没人了。
也不尽然,知更鸟走到堆放乐器的地方,四处打量了一下。
——架子鼓上的锣应该可以用用……
云之也没有注意知更鸟在做什么,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跳。
随后——
当那一声嘹亮的乐声响起,流梦礁在一瞬间鸦雀无声,仿佛穿越千年时光,如悲如喜,声声扣人心弦。
一边的莎莎娜保持微笑,只是嘴角有些抽搐。
但她也发现,这满地呆呆的睡蕉小猴一时发愣,齐刷刷的抬头,迷茫的看着天空。
知更鸟只觉得这个旋律似乎有点熟悉……她跟着感觉,拎起鼓锤在锣上一敲——
此时此刻,已经从不同方向来到流梦礁的人们都听见了这激昂热烈之声。
知名导演,忆者芮克先生带来了乐器,他正准备在这里找到知更鸟。
却没想到,一声唢呐给他整的有点懵。
“这……发生了什么吗?”
这种又喜又悲的感觉……
同时,另一边,经过乔装打扮的星期日带着一个皮皮西也来到了流梦礁同样被这声豪迈的唢呐配锣雷的不轻。
“流梦礁这是……再给钟表匠办葬礼啊?”
皮皮西小孩嘴巴都合不上了。
星期日按了按额角:“应该只是普通的在驱逐杂音吧……”
而且卓有成效。
他能感觉到,一开始笼罩在流梦礁的杂音已经开始消散。
而界域定锚,星和丹恒拉着乱破总算是来到了流梦礁。
满天唢呐的音波飞来飞去,夹杂着是不是就敲一下的锣声。
丹恒:“……之这是在干什么?”
持明崽完全懵逼。
星细细一听,猛一拍手:
“这歌……我听过的!”
之在黄金的时刻爱德华医生那里塞了几个梦泡,里面装了个系列游戏。
星闲着没事儿就去玩。
“这不就是那个……那个……”
“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