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晚到场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其中不乏主动向姜家示好的。
但二人左看右看,都觉得比不上厉宴。
如今他单身,瞧着也不再贪玩淘气,他们愈发觉得,这女婿捡起来还能用。
厉宴还不知道,他已经和小爆一样沦为了“凑合用用”的境地。
他站在角落里,低头看着手机。
从漳城传来了消息,对厉宴来说,都是好消息。
保护伞倒台,马家很快就会作鸟兽散。
真应了那句话,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些年,马家欺行霸市,垄断漳城本地多个行业,雇了一大批专业打手和保镖,行事越来越过分。
那些被他们害死的无辜百姓,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原着里,马家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所收敛。
而是因为有马丹妮在私下里东奔西走。
她在厉老先生面前得脸,又有能干的儿子傍身,母子俩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互为倚仗。
按照书里的情节,马余庆一事暴露之后,马丹妮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早早做了准备。
她先笼络了厉老先生,借他的势,帮忙搞定通城那边。
然后又连忙给漳城老家传信,让马强转移财产,送几个能干的小辈出国。
马强也没有坐以待毙。
他一边继续巴结那位干爸,一边暗中搜罗对方的把柄,汇总相关证据,一直捏在手里。
另外,他还谎称自己得癌症,无心打理生意。
不到三个月,马强就把一些有问题的生意全撤了,实在撤不了的,就低价转出去。
一直到了结尾,厉枭成功抱得美人归,马家还包机来了不少人,参加他们那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这一切都变了。
真实世界里,当一只蝴蝶在印度拍动翅膀时,微小的气压变化可能最终引起美国的一场龙卷风。
虚拟的言情小说世界里,更是如此。
厉宴的心情还不错。
以上帝视角,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剧情的发展,和置身其中,亲自成为一个主要角色,感觉还是大不相同。
别看厉枭总是一副不愿意提起马家的样子。
事实上,马家倒了,就相当于斩断他的一条臂膀。
更相当于彻底切断了他、马丹妮、厉老先生和马家之间那条细细的线。
厉宴没有猜错。
两天之后,马丹妮匆匆赶了回来。
算一算时间,她应该是一收到漳城那边的消息,就连夜坐上飞机。
老宅书房。
马丹妮风尘仆仆,坐了二三十个小时的飞机,她早已疲惫不堪,一张脸上也呈现出了年龄感。
她求厉老先生伸手救一救马家。
厉老先生的态度却很冷:“我怎么救?我不过一个生意人,最多在本地和通城有几分面子,漳城离那么远,谁认识我,我认识谁?”
话虽如此,但马丹妮知道,这只是借口。
如果他愿意的话,还是会有办法的。
她咬牙:“厉先生,我求求你了!你放心,用来打通各处关节的钱,都由马家出!”
到了这种时候,能把钱花出去都是好的。
就怕主动送钱都没人收!
眼看对方不为所动,马丹妮又加上了筹码:“只要马家能够过去这道坎,我就让我爸把生意放一放,他岁数也不小了,应该在家享享福,带带小孙子。至于那些生意让谁接手……”
一听这话,厉老先生的老眼里闪出一抹精光。
马家的生意做得可不小,别说全吃下来,哪怕就是分一杯羹,也不容小觑。
“去洗把脸,看你哭得像什么样子。”
厉老先生决定先把人支开,自己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再说。
马丹妮哭得满脸是泪,闻言,她赶紧出去了。
这种时候,绝不能让男人厌了自己!
不过,等她在洗手间里洗了脸,又拿出随身化妆包简单化了个妆,再次回到书房,却发现厉老先生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贱人,差一点被你害了!”
原来,马丹妮刚才一直避重就轻,只说了马家大概得罪人,被上面盯上了。
等厉老先生找朋友一打听,才知道情况远不止这么简单。
一个老友甚至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厉啊,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别蹚浑水,关键是引火烧身啊!”
放下手机,厉老先生有一丝后怕。
所以,他把心中的怒意全都发泄到了马丹妮的身上,对她破口大骂。
马丹妮愣住:“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害你?”
她有一点心虚,连忙走到厉老先生的面前,试图让他消消火。
“谁在这种时候出手,谁就等着倒霉吧!幸好我去问了,不然谁接手谁家的生意还不一定呢!”
厉老先生几乎都要怀疑,这是马家的阴谋诡计了。
通城那件事,不就是马余庆搞的鬼吗?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忍不住冷冷打量着马丹妮。
这一看,厉老先生惊觉马丹妮也老了,和记忆里那个甜美可人的样子相去甚远。
他也不想想,厉枭都那么大了,马丹妮能不老吗?
哪怕保养再好,也不是小女孩了。
更何况还舟车劳顿,不得休息。
因为换了水土,马丹妮的皮肤最近有些过敏,一化妆就爆皮,脸上的粉卡得一块块,眼睛周围的细纹更加明显。
看得厉老先生嫌弃不已:“你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谁让你回国的?赶紧给我滚,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外面!”
小儿子样样都好,却摊上这样的妈和外家,也够拖累的。
厉老先生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把马丹妮送走。
他更坚定了想法,要把厉枭和他们彻底分开。
“你、你说什么?”
马丹妮几乎站不稳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厉老先生又重复了一遍,毫不留情。
从前他对妻子和其他情人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此时此刻,他对马丹妮亦是如此。
马丹妮先是露出受伤的表情,但她很快就抿紧了嘴唇,露出冷笑。
“这些年,我是怎么勤勤恳恳伺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
她缓缓走近,直直看着厉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