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过那黑影会是任何可能的陌生人,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会是他。
“好好好,原来你是....”夏献恨声的说。
“陛下,在下吴一宗,或许这是陛下第一次知道在下的名字。不过这并不奇怪,陛下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奴才的位置。”
那黑衣行者赫然竟是之前不知去向的小内侍。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竟然胆敢动我?!”面对小内侍,夏献忽然觉得自己又行了。
“陛下,还请闭嘴。”小内侍手一顶,一股巨力陡然生成,将夏献压在了大殿的一根柱子上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半分来。
“所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庚子丁露出怯弱的表情,她问:“杀了那个白痴?”
“能让一位茶博士厌恶至此,咱们夏盟的这位小皇帝也算是能力出众了。”连飞空说:“不,这个白痴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而且我需要他来让我名正言顺。此刻后京所有的军队要么已经自相残杀殆尽,要么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另外,尚有权贵和世家的私兵也无法离开他们所在的驻地。当然了,还有一切来自于夏盟之外的资本家和某些台面下的势力也已经被看管得好了。”
“然后等天一亮便可以举行朝会,让小皇帝宣布自己的禅位诏书,连大人便可以成为王朝的新皇帝了?”庚子丁的言语之中竟然带着一丝嘲讽,她竟然有勇气嘲讽。
连飞空微微一愣,但随即大笑了起来。
“扮家家酒的玩意,和有些东西比较起来这都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连飞空说:“对不起了,郭小姐,我不过只是在愤怒罢了,极端的愤怒。”
“愤怒?”庚子丁继续配合着。
“是的,愤怒。”连飞空说:“当我为了以为老友豁出了性命准备了许多,甚至连自己应有的名分都可以抛弃,只是为了配合他去成就大业,可到头来我的哪位老友却是将我视作了敌人,将我的准备当成了一堆垃圾.....郭小姐,你觉得我该原谅他,将我过去所作的一切都统统否定,顺便承认自己是和那个昏死在柱子的废物一样的白痴,还是尽情的表达我自己的愤怒?”
庚子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她本能的还是说:“或许你应该和他谈谈。”
“啊哈哈,看看啊看看。”连飞空又是大笑起来,他说:“这么简单的道理对不对?无论是误会还是不满,既然是朋友又有什么不可以谈的?不好谈的?我一直在等他,可他却一直藏着,在暗中破坏我所准备的一切,甚至连解释都不给一个,这算是什么朋友?”
庚子丁多少听出来了一切,她觉得连飞空有些可怜。那是不被接受的痛苦和绝望,由此而导致的愤怒。那是对他个人的完全否定。庚子丁想着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陪伴在那个喜怒不定、卑鄙无耻的小皇帝身边,但如果她的牺牲不被承认,而被郭超琼等人认为是愚蠢的,那么她的心智一定会崩溃,一定会愤世嫉俗。
庚子丁轻轻的叹了一声,这声叹息是如此的微不可闻,但听在连飞空的耳朵里却无异于一声惊雷,惊雷般的赞同。
连飞空霍的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双手伸出对着大殿一扫,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他双手继续再一抚,塌陷的大洞下隆隆的升起一个台座。
那台座通体黝黑,外形光滑,看上去浑然不像人类的造物,至少庚子丁无法用地球上的任何事物来对其进行描述。除了这些第一感官之外的最让庚子丁内心不安的是,这个台面为什么会在易天宫的正下方,为什么它会响应连飞空的召唤,它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被埋下去的?
这些疑问犹如一个个引发恐惧的未解之谜一般敲打着庚子丁这个普通人的神经。
圣装行者究竟是什么,他们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还是如同传说之中那般拥有迷雾之中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基因?
“五百年来你终于还是唤醒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使用这第二次的机会了。”一个黄色的虚影在台面上闪耀了起来,然后凝结成一位全身被火焰所笼罩的天使。
庚子丁捂住了嘴巴,那是五神的使徒,那是传说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与龙凤相齐名的古老存在。
炽天使。
“不用紧张,只要你足够弱小你便不会有任何危险,至少现在没有。”连飞空安慰了庚子丁一句便是转向那天使说:“卡玛尔,五百年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漫长的时间,你不用这么感慨。”
那叫做卡玛尔的炽天使面无表情,他点头说:“是的,和宇宙相比,五百年不过眨眼之间,说罢,你想要实现第二次的愿望么?”
“是的,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第二次借用。”连飞空说。
“所以是到了你所谓的最后决战么?为了抵御古神的眷族。”炽天使卡玛尔微微一顿却是露出一丝怒容说:“但我好像并没有看到那些强大的存在,只有一群虫子匍匐在地面,被无知所驱使,被无能所蹂躏。人类,你是失心疯了么?”
“不,此刻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后的决战了。”连飞空十分确定的说。
炽天使卡玛尔又是微微一顿,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一般,但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庚子丁的时间观之中不过五秒的时间。
“恩,或许吧。”炽天使卡玛尔的怒气似乎稍微稀释了一些。
“另一位炽天使已经现世。”连飞空说。
“所以呢?”卡玛尔问。
“所以这便是我召唤你的原因。”连飞空说。
“一个完美的理由,但你应该知道现世的哪一位并不是轻易就可以对付得了的,即便包括我在内。”卡玛尔说。
“无需打败尤利耶尔,我只需要你帮助我打败一个凡人。”连飞空说。
卡玛尔顿了一下,然后他似乎明白了过来,脸现怒容的说:“你似乎比我看到的更加没用。”
“但这就是我的要求,第二次要求,按照契约你必须执行。”连飞空坚定的说。
“说吧,从哪里下手。”卡玛尔不再讥讽连飞空,而是拉出了一个巨大的浮动地图。
那是后京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