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不行的,我们得按照计划来,莉莉丝小姐对我们很有用。”孙美龄果断拒绝了她的要求,而此刻孙归燕则已经不知所踪,至少她没有处在莉莉丝的目光范围之内。
“美龄,从小到大你都是如此,任何简单的事情你都喜欢将其搞复杂了,照我说,也不用与这个蛇女多说什么了,直接绑回去得了。”太后表现得十分凶横。
孙美龄则是在一旁不断的劝慰,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有莉莉丝这么一个人等在她们的面前。
莉莉丝也不客气,直接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也不等她们的邀请,何况她们似乎就没有邀请她坐下的打算。
她们碰面的地面是一处小亭子之中,但这个小亭子显然经过了事先的布置,中心的石桌已经被换成了一个精致的,刻满了繁杂的花纹的檀木桌子,凳子也配套的,上面则是点燃了一根熏香,摆满了果盘和点心,这些点心用一种十分具有艺术感的方式摆放着,看上去不像是拿来吃的,倒像是拿来看的。莉莉丝也觉得是如此,毕竟太后那么浓重的妆就不是为了吃东西而设计的。
“两位前辈,我们是来会面的对不对呀?”莉莉丝插入到了孙家姐妹的谈话中说:“如果不是的话,我大可以等上那么一会。”
莉莉丝的发声自然引起了孙家姐妹的注意,当然她得到的首先是孙美娜的怒吼。
“蛇女,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恩,尊敬的太后,还有尊敬的议长女士,我知道我只是一位民间人士,无论是身份还是辈分上都无法与你们相比。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话我真的不想看到两位未来的晚年生活会堕入到悲惨的黑暗之中,这是我们作为晚辈和民间人士的一点点看法,毕竟夏盟想要不乱,孙家的存在是十分必要的。”莉莉丝说。
“我说过,蛇女,这里轮...”
孙美龄拦住了孙美娜,她却是颇有兴趣的问莉莉丝说:“哦,你觉得我们十分必要?为什么我们很必要,据我所知想要替代我们的人可是许多,甚至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们下台呢。”
“确实是有很多人,尤其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夏霸殿下的身上.....”
“有这种想法的人都该死!”孙美娜撇开孙美龄的手,几乎是咆哮的回应。
“太后觉得他们该死,但他们却未必就会死,甚至在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现实。”莉莉丝则是平淡的说:“举贤不避亲这是你们汉族人的古训,但汉族人也有一个说法叫做大义灭亲。当一个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弃的时候,那么她自然也就能够做成很多事情,而她做的事情也会有很多人服气。夏霸殿下身为反叛军的总指挥,他对于夏盟可是一个大罪人。现在就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为什么反叛军能够支撑到现在?他们的物资却是从哪里来?他们的情报十分的精确又是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尊敬的太后,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
太后的眼睛都红了,她大吼的说:“全都是诬陷,全都是诬陷!”
“诬陷也好,真的也好,血脉的本身有时候就是一个原罪。”莉莉丝说:“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原罪。”
孙美龄拍了拍孙美娜的肩膀说:“美娜,你是不是吃一些点心,要么去一边走走,你也坐了这么久了,也该动动了。”
“行了,美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说话就是。”太后的声音有一点哽噎,也不知道是思念大皇子还是被‘冤枉’了的缘故。
“莉莉丝小姐,早就听闻你的芳名,确实如传说中的那般,你果然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强大女子,很荣幸我能够有机会与你会谈。”孙美龄露出职业的笑容,不过这对于许多人来说,她的笑容,哪怕是假装的都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毕竟孙美龄的脾气之倔强,手段也强硬你在议会之中可是人尽皆知的,仔细起来,那简直就是和孙美娜一模一样。她会如此对待莉莉丝,那必然是听出了莉莉丝话语之中那再明显不过的威胁将会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我也十分的荣幸,议长女士,此刻我真的感到无比的激动。”莉莉丝的脸上则没有显露出任何激动的表情,她脸是如此的精致美丽,只是在上面看不到一丝人类的表情。她已经进入到了状态之中。
“那么,你能够告诉我郭贵妃的调查组是否真在针对夏霸殿下进行调查呢?如果是的话,这对我们可是有着巨大的意义,我觉得你会是我们朋朋友。”孙美龄说:“事情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越是在困难的事情,议会便是越需要稳定,而我们孙家对于议会的稳定能够提供足够的保障。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鼎力支持郭贵妃的调查,让一切的根源都水落石出,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给陛下一个交待。”
“议长女士,你是想说调查夏霸殿下可是有必要?”莉莉丝说:“不过郭贵妃和我都不认为这会是一个必要的调查,孙家对议会,对夏盟的忠诚可谓是毋庸置疑的,多是庸人自扰的行为。”
“是的,庸人自扰,确实是庸人自扰。”孙美龄的态度变得更加的和善了,她说:“我很高兴莉莉丝小姐您的表态,却是不知道郭贵妃可也是这个表态,中原集团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
“郭贵妃和小女子一见如故,短短时日已经是生死之交,情同姐妹,我们的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至于中原集团,他们的意见确实很重要,但在这个阶段却也并非那么重要。毕竟只要夏盟稳定,一切按照公平公正的规则来办,中原集团要求的并不多,他们只需要一个公平的环境而已。”莉莉丝将坦白和隐喻混杂在一起,将她的价值说的清楚又隐晦。
孙美龄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含义,对于王朝人来说,很多的时候许多事情是不需要明说的,明说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令对方生出不信任感来。因为很多事情和交易本身就是模糊的,需要一个缓冲的区间,一旦明说,这些缓冲的区别便消失了,明码标价的交易就会成了纯粹的交易,纯粹的交易往往是一次性的,而不会形成某种今后得以继续合作的纽带。
一次性的交易充满了欺骗,而长期的合作伙伴则必须先满足信任,而信任需要模糊。
“这是一个好消息,郭贵妃和莉莉丝小姐是带着诚心来的,这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孙美龄笑着说,她笑得十分宽慰。
“也是我们双方都乐于见到的。”莉莉丝说:“如果议长女士能够在接下来的调查提供一些帮助,我想我们双方都会得到好处。”
孙美龄毫不见外的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十分认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