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缺口堵住,不许后退!”李定邦站在队伍中央,受周遭士兵保卫发号施令。
此刻,战场从前庭一直退守到后院处。
方才犹如蛮牛一般冲入队伍的紫袍人,也不复开始那般强悍,数次出手都破不了阵势。
场面陷入僵持,可李定邦心中异常不忿。
若非那些人手中的武器古怪,数枚同时引爆会短暂断开血营士兵连接,恐怕早就打退敌军,哪会节节败退!
盯着外面的敌军心头暗道不妙,怎么那苏沐锌还没打退来敌,再拖下去可就退无可退了!
“定邦,要不我们先走吧!”
“是啊,儿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转头望向自己的妻子洛夏,还有母亲齐氏,退缩逃跑之意再次浮现于脑中。
“该死,要不是城内那些世家大族贪生怕死,都打到家门口来,还不出手援助。
眼睁睁看着我王府陷落,岂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些家伙难道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汹涌的回忆再次于脑中闪过,之前也是这般,那时他刚继承父亲的王位,披甲上阵与夏国对战。
勒令兖州大小世家上贡粮食,以做军饷粮草,可那群家伙却一拖再拖。
直到夏国越过漠河都未曾见到一粒粮食,也就是因为那次,他被迫和白云山联手,结姻。
历史再次重演,李定邦打定主意,只要这次没死,他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安西王府是以什么在兖州扎根的!
紫袍人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似乎天公也看不下去地上的惨剧,决定降下无根之水,清理世间污浊。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身后那些人手中的火枪,遇到水就废了大半,那些“神雷”也会失效。
要是在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安西王府的守卫,此次任务就算是失败。
就算自己的本职是护卫皇子周全,也会因出手不及时而受到责罚。
因为这是夏国的百年大计,任何事情都要给之让路!
“不能再拖了,皇子让他们将手中的神雷全部丢过去,我再带骑兵冲一回!”
晏峙下意识想要拒绝,因为对方明显是强弩之末。
只要等谢永逸归来,便能趁势击溃对方心房,区区百人不攻自破!
这剩下的东西,那不都是自己的嘛?
只要他搞清楚这些神雷和火枪是如何制作,那么晏殊之流根本无需在意。
剥夺了父皇的目光,那家伙就是粪坑里的蛆虫,一脚便能踩死!
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出了紫袍人的急迫。
相较于那些喜欢将所有事情独揽在身,朝纲独断的人不同,他热衷于能者多劳之。
明白适合的人在适合的位置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好,就这么办,把东西都丢过去,一举剿灭!”
晏峙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听信紫袍人的建议,下令抛射。
“......”晏殊麾下的士兵不想听从这个命令。
毕竟手中的武器和神雷,是他们能跟那些高来高去地武者老爷,对抗的唯一资本。
要是没了这东西,对面的人杀过来,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可..自己的老大晏殊莫名不见踪影,最后留下的命令是听从晏峙的话。
只好乖乖将仅剩下的神雷一股脑灌向血营士兵。同时,手中火枪没有停歇,不再是之前那般点射逼闪,而是多段射击死死压制。
“!!!”压力顿增,霎时让血营士兵失神。
他们虽是武者,却也是人,也会疲倦也会累。
要说人数对等也就罢,实在不行等级碾压也可以。
可偏偏对方人数比己方多,还有一名八境武者助阵。
自己这边只有一个七境的王爷,还不能让其身先士卒拼杀。
万一他出了问题,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背叛王妃的事成了笑话!
也不是血营中没有八境武者,只是分散在兖州各处,没有回防。
谁能想到有王妃与秦统领坐镇的安西城本应固若金汤,可战火偏偏就燃进了城内。
两大顶级战力也被牵制,无人能够抗衡敌军......
“掩护王爷离开,等王妃归来!”血营中一百户从迷蒙中清醒,眼眸吐露坚定下令撤退。
血营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迅速准备后撤。
可李定邦似还没看清局势,大声吼道“不准撤离,本王要战死在此,不能堕了安西王的名头!”
“王爷,撤吧”
“王爷,先走才是明智之选!”
“定邦,为何?”
“儿子......”
劝解和疑惑的声音不断在他耳畔回响,可他面容坚定,仿佛不受任何外力干扰。
“......”之前开口的百户沉默片刻,一个闪身到他身后,作手刀砍向其的脖颈。
“唔!”李定邦眼中有些不甘,瞬间晕眩倒下。
“定邦!”洛夏扑了过来,搂着李定邦眼泪不断滑落脸颊。
而齐氏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不断喊着“噬主~~~”
其实百户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李定邦,还以为要花一番功....
瞧见地上的李定邦微颤眼皮嘴巴也在张合,似被洛夏的哭声激的要整个人站起来,顿时明白了对方是装的!
‘懦夫!’百户心中虽满是不屑,却也没在这时拆台,“老夫人,我们尽快离开,要是王爷执意不走恐怕性命难保!”
“哦~哦!”齐氏也缓过劲来,她不是蠢人,只是方才莫名想这么喊。
“走!”来不及想男女之妨或者以下犯上,百户率先架起李定邦,其他一人架起一个就准备离开。
剩下的人掩护撤离,可...为时已晚!
见他们想走,紫袍人露出不屑之色,瞬间杀入队伍!
要说陷入死战之意的血营他要畏惧三分,可这些家伙现在只想逃跑,根本不想担心敌人还手。
收割这种事,他最在行了!
“呸,死太监,找死!”一名血营士兵见他旁若无人的袭来,咬牙顶上。
可下一秒就被其一掌拍飞出去,没了阵势加成,霎时重伤垂死。
“呵呵,嘴上骂得挺欢,还真是不堪一击!”紫袍人掩面嗤笑,而后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咱家可最讨厌人喊死太监了,本来不想杀你,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他停下动作对垫后的血营士兵道“若是你们束手就擒,咱家不会杀害你们。
夏帝陛下宅心仁厚,能容纳下你们这群俘虏!”
“呵呵,就算我们想往上爬,也不会做了夏国的走狗!”
血营士兵听闻此言无不露出讥笑,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些,让死去的父母、家族能够为自己感到骄傲!
那就有人要问了,他们的父母、家族是怎么消亡的呢?
“呵呵,冥顽不灵!”紫袍人目露寒光,体内真气不再暴露全力爆发,手臂一挥无数幽光闪耀。
百枚银针乘着内力如雨点般砸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