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孔,呛得他直咳嗽。
“这是……医院?” 常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身上盖着一件白大褂。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和低语声。
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被金光吞噬,意识模糊……难道是做梦?
常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
巫蛊王、庙神残魂、时空重启……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真假难辨。
“常青,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
常青转头一看,赵晓琼正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尖闪着寒光,正对着……自己的手腕?!
“晓琼,你干什么?!” 常青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赵晓琼的手腕。
赵晓琼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
“放开我!” 赵晓琼挣扎着,声音有些嘶哑,“巫祭之力会腐蚀记忆,必须用新鲜血液重写认知!这是唯一能对抗时空错乱的方法!”
“什么时空错乱?你在说什么?” 常青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理解赵晓琼的话。
“你忘了?我们经历了时空重启!巫蛊王的力量影响了我们的记忆,我们必须……” 赵晓琼急切地解释着,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地府分公司新任务——阻止你们重复2000年前的弑神仪式。”
常青和赵晓琼同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走廊尽头的消毒柜里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林鹤笙!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青铜钥匙,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芒。
“林鹤笙?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青惊讶地问。
“我一直在。” 林鹤笙淡淡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时空重启,记忆错乱,这是必然的结果。”
“弑神仪式?什么意思?” 赵晓琼紧紧盯着林鹤笙,追问道。
林鹤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常青:“摆渡车司机,你的任务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记住,时间不多了。”
“我……” 常青刚想开口,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声打断。
“哇——哇——”
这哭声,是从医院产房的方向传来的!
赵晓琼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那是巫蛊王本体的新生啼哭!”
“什么?!” 常青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顾不上其他,和赵晓琼一起朝着产房的方向冲去。
产房里,一片忙碌。
护士们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脸上洋溢着喜悦。
然而,当常青和赵晓琼冲进产房,看到其中一个婴儿时,他们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那婴儿的右手手腕上,赫然有一个青铜蜘蛛形状的胎记!
这胎记,栩栩如生,仿佛一只真正的蜘蛛,趴在婴儿稚嫩的皮肤上,诡异而恐怖。
“这不可能……” 赵晓琼喃喃自语,身体微微颤抖着。
常青死死地盯着那个婴儿,脑海中一片混乱。
巫蛊王、时空重启、弑神仪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林鹤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产房门口,看着那个带有青铜蜘蛛胎记的婴儿,面无表情地开口。
“常青...”赵晓琼面色凝重。
常青感觉掌心一阵灼热,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低头一看,庙神残魂的金乌碎片正散发着刺眼金光,在他掌心疯狂旋转,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要忍不住甩掉它。
金光突然迸发,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副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一双大眼睛充满恐惧地望着前方。
那场景阴暗潮湿,依稀可见斑驳的壁画和腐朽的棺椁,分明是一座古墓!
“晓琼?!”常青惊呼出声,这小女孩分明就是赵晓琼小时候的模样。
金光中传来庙神残魂虚弱的声音:“她七岁那年,误入古墓,见过巫蛊王的真容……”声音戛然而止,金乌碎片也随之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常青猛地转头看向赵晓琼,却发现她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晓琼,你怎么了?”
赵晓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惊恐:“我……我想起来了,我七岁那年,的确误入过一座古墓,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女人,她浑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眼睛像毒蛇一样……”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恐惧的童年。
就在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这哭声,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让人心烦意乱,甚至产生一种莫名的臣服感。
“不好!是巫蛊王在操控村民!”赵晓琼脸色大变,她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原本安静的村庄,此刻灯火通明,无数村民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产房的方向涌来。
他们的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心智。
“该死!这婴儿的啼哭声竟然能控制人心!”常青暗骂一声,他一把抓住赵晓琼的手:“快走!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然而,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村民们举起手中的农具,朝着他们挥砍过来,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常青耳边响起:“时空重启倒计时……三十秒。”
常青猛地转头,只见林鹤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手中拿着那把青铜钥匙,正缓缓地插入他的后颈。
一股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你……你要干什么?!”常青惊恐地问道。
林鹤笙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这是唯一的办法。”
青铜钥匙完全插入常青的后颈,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常青!”赵晓琼绝望地呼喊着,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三十秒的时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村民们越来越近,他们的锄头和镰刀,闪着寒光,眼看就要落在常青和赵晓琼的身上。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颤抖着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陈……陈法医……”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储物柜……储物柜里……”
陈法医颤抖着打开储物柜,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