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好处理的…跟那些肉虫子对比。”
“你他妈根本就没参与吧?”
玄的嘀咕声传进了路西法的耳朵里,并引来了对方一针见血的吐槽。
他有点无奈地抱紧了魔弹,看向靠在墙边喘息的路西法。
“我也不能参与啊…那个,你还好吗?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
在再生反应堆的作用下,玄肩上的刀伤已完全愈合,但左耳却依旧留着那处被火药打穿的乌黑豁口,不知为何仍未恢复。
“你耳朵不是被打烂了吗?”路西法看上去很累,他撑着墙,勉强站直了身子,恶劣地往对方痛点上戳,“还能听到老子讲话?”
玄的脸白了下来,他捂着耳朵崩溃地喊道:“我的耳朵还在啦!”
路西法当然知道,他又不瞎,他只是希望玄能闭上嘴,别说肉麻的话来恶心他。
这会儿见目的达成,他便打算回培训部,只是刚抬起脚来,就被人牵住了胳膊,“你扒拉老子干什么?”
他觉得莫名其妙,甩开了玄的手,而对方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你受伤了,是跟罗哌卡因打架时受的伤。”对方笃定地说。
“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挂了彩?”
玄看见路西法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又不耐烦地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过分果决的刻意态度似乎是在隐瞒什么。
这让他心里有了底气,不依不饶地挡住了对方,“在刚才的镇压中,你的呼吸过于急促了,就连攻击时的动作都仓促了几分…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扰乱了你的心神,致使你难以发挥出自身真正的实力。
之前没能看出来,现在却分外明显,我猜是因为…”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
秘密即将被戳破,这让路西法顿觉不安烦躁,只是反驳的话还未说完,两股热流就沿着鼻腔溢出。
他下意识用手一抹,血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流血了…这是因为你用了那个叫‘圣器’的物件?”
玄早有预料地递上纸巾,“我看到…就是你跟罗哌卡因缠斗的时候,你把那枚十字架戴正了过来,上面的宝石还闪着红光…随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攻击风格变得更加狠毒残忍,而且……”
而且人也冷静残酷得可怕,明明可以选择打晕的方式,却硬要生生剖开对方腹部的伤口,使其活活痛晕过去。
“那你看的可真清楚…”路西法咽下喉头的猩甜,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终于撑不住身子,靠着墙缓缓滑落下去。
“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没事…你该回哪儿就哪儿去,别烦老子…”
虽然但是,对方目前的状态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玄神色复杂,不顾对方的挣扎,硬是把人拉了起来,“再怎么说都是因为我…至少让我把你送回休息室,可以吗?”
“……我要回培训部。”
路西法不知是被他说服了还是实在没力气跟他犟,最后也是妥了协,由着他搀扶自己。
在喧闹嘈杂的镇压现场中,二人的提前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大多数员工都围在散了架的炮台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镇压的场面。
因着主管的英明决策,员工们的伤亡极小,每个人几乎是完好无损地度过了这平常中又透露着种种异常的一天。
“诶嘿,融化了诶…”
除了不小心摔到激光跟前,被融化了半只右手掌的叫天子。
他看着自个儿仅剩掌心、五指则融化成绿泥的右手,完全没有哪怕一点儿的害怕,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晃到了灰喜鹊的面前,唰的把融化中的手展示到对方眼前,成功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失控的尖叫:
“咿——!你这是…这是怎样啊!?”
“别担心,其实一点都不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又惊又惧的好发小给扯走了。
“快去包扎啊!”
这次的动静倒挺大的,不少人侧目而视,引发了一场小骚动,众员工纷纷远离了炮台的残骸,生怕这玩意儿会诈死然后突然发射激光把他们通通融成绿泥。
安吉尔很快就失了兴趣离去,连维持秩序的工作都没有做。
沙利叶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研发部的其他同事。
待到了一处寂静无人的走廊,安吉尔忽然开口:
“是你把他推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