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被所有人遗忘,就像不曾存在过的海市蜃楼一般…】
A的记忆如回马灯一样在脑内不断回复,宛若溺入深海般的孤独与绝望也投影到了主管的心里。
他的心口阵阵发闷,一时喘不上气来。
“…安吉拉,准备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警告:SEphIRAh的核心崩溃导致逆卡巴拉能量实体化,需要立刻抑制Sephirah的核心!】
看到这行鲜红的警告,主管喝了口水,把注意力从身体的不适上挪开。
“总算是要开始了。”
他的面色仍有些苍白,却带上了笑容,眼里透着森森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还挺好奇,我的学生会以什么手段,来阻挠我前进的脚步。”
安吉拉没接话,就站在他的身边,微笑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崭新的一天如约而至,而惩戒部内的职员依然做着他们从未发生过变化的工作,在不同区域内忙碌地打转着。
“卡姐——!”
惩戒部的职员们已经习惯了这声从不久前突然成为了日常的逼动静,照样各忙各的,没人愿意投去多余的目光。
“芬利?”
唯一被吓到的可能只有来人的前同事了,“在这种地方你都能跟以前一样闹腾…”
“咦,小奴?你怎么在这里?”
芬利见罗哌卡因不在还有些失望,但她依然是兴奋地冲到衔蝉跟前,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被踢出记录部啦?是没有认真工作吗?这可不行…”
“不是啦不是!衔蝉平时都有好好工作,你不要乱猜啊!”
衔蝉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他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心平气和地说:“是…是记录部出了状况,所以衔蝉就暂时被丢到这里来了。”
“哦哦,原来如此…啊,卡姐…”
眼见着对方上一秒还在认真听他讲话,下一秒就看向他的身后,立马跑得没了影儿。
吃了一嘴风的衔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芬利一进门喊的什么他还是听清了的,他此刻也挺好奇对方三番两次念叨的“卡姐”究竟是何人。
奈何主管给他留了工作,他没法逗留太久,只好先行离开了。
看着朝自个儿飞来的人,罗派卡因不由自主地往墙后缩了半步。
她早上先是在隔壁中央本部晃了一圈,刚回来就听见了俩小孩吵架的动静,便寻思听会儿热闹,没想到居然被芬利发现了——这臭小鬼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有一说一,她现在不太想跟这家伙说话。
阿伐斯汀昨天突然的坦白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回到宿舍后她是越想越别扭,浑身上下像爬了蚂蚁似的不自在。
左想右想也搞不明白她这锯嘴葫芦一个的蠢货弟弟,为何忽然抽了风似的追着她要坦白什么乱七八糟的疯话。
随后她忽的想到了一个从一开始就被忽略的因素——芬利那家伙…是不是有跟阿伐斯汀咬耳语来着?
既然如此,问一嘴吧。
秉持着有话直说、决不造成误会的原则,罗哌卡因从墙后走了出来,刚想开口质问,就被对方递到嘴边的面包打断施法。
“卡姐卡姐,这个好吃,尝口呗?”
“…什么啊,别什么东西都往姐嘴里塞。”
罗派卡因对眼前金灿灿、还淋着白花花的奶油的热乎牛角包毫无兴致。
虽然这牛角包看着十分符合正常人对“美味”一词的概念,但罗哌卡因却提不起半点食欲,甚至觉得恶心。
不行,得这家伙说一下,不许擅作主张投喂她!
“您早上应该没吃东西吧,真不用小面包来填填肚子吗?”芬利祈求期待的小眼神让她噎住了,拒绝的话就这么被摁回了肚子里。
…算了,反正也吃不死,就给她这么一次面子。
罗哌卡因认命地把落在嘴边的鬓发撩回耳上,然后一口咬掉牛角包的一个小角。
“好吃吗?”她才刚吃进嘴里,芬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好…”她挑了下眉,因为嘴里还在嚼吧嚼吧,所以说话有些字词不清。
实际上,她的味觉有问题,吃不出太多味道来。她只知道这面包确实是脆的,然后里边还混了些黏乎乎的玩意儿——应该是叫奶油吧?
“吃起来咋样?”
“甜的…”
在罗派卡因的认知中,奶油和面包应该都是甜的。
不料芬利却讶异地歪了下脑袋,“甜的?标签上写的是咸奶油啊,嗯…难不成是厨师放错了?”
“咸奶油又是什么鬼东西…”
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她面色一正,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先别管这面包了,姐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