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丫眼见小伙伴都到齐了,正准备详细给大家介绍介绍。
想了想,干脆施展时间逆流,让大家伙儿眼见为实。
只见苏小丫缓缓而行,一步一步走到半空,渐渐独立于荒原最高处,脚下是无数时间碎片汇成的旋涡。
苏小丫微微抬手,漩涡中心升起一具破碎的晷盘。
呃?
看着时空中心突然出现的破碎晷盘,苏小丫一脸懵逼。她这是又触发了新的传承?
苏小丫眨了眨眼睛,这还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送上门的机缘傻子才不接。
空中,晷盘指针如断弦之琴,刻度似被风沙侵蚀的古卷,却仍倔强地逆时针旋转着。
那是“时之主宰”遗落的神器,曾如公正的法官,丈量众神寿命,却在神战中被域外一箭如流星般射穿核心。
她以指尖轻触断针,时间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魔法。她看见自己未来的无数可能:或如凤凰涅盘,成为新的时之主宰;或如被囚于笼中的鸟儿,永远困于神陨之地……
苏小丫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握住断针,断针深深刺入掌心,鲜血如红梅般绽放,染红了晷盘。指针逆转,晷盘碎片如流星划过天际,直接化作了光雨,融入她的血脉。
在苏小丫的意识海中,《逆时晷》功法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化作一个一个金灿灿的大字。
苏小丫的指尖刚触碰到断针的刹那,周遭的一切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悬浮的尘埃凝固在半空,远处传来的兽吼被掐断在喉咙里,连她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掌心传来的刺痛无比清晰,那截锈迹斑斑的断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皮肉,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
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触及晷盘的瞬间骤然沸腾。赤红的血珠在空中炸开,化作点点红梅般的光粒,如同被点燃的火星落入干燥的柴堆,瞬间点燃了整个破碎的晷盘。那些布满裂纹的刻度突然亮起幽蓝微光,残缺的指针疯狂逆转,发出齿轮卡壳般的“咔咔”轻响,仿佛要将流逝的时光全部倒卷而回。
“嗡——”
晷盘碎片突然剧烈震颤,边缘泛起层层叠叠的时空涟漪。苏小丫只觉眉心一阵剧痛,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入深渊。
天旋地转间,她已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意识星海,头顶是流转的星云,脚下是翻滚的灵识之潮,而那座破碎的晷盘正悬浮在意识海中央,化作一轮残缺的光月。
“轰!”
晷盘碎片骤然炸开,亿万道金光如流星雨般划破意识海的夜空。那些光芒在空中凝聚成璀璨的金色大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磅礴的时空之力,正是《逆时晷》功法的真义。
为首的“逆”字轰然落下,砸在意识海的潮汐之上,激起千层浪涛,每一道浪纹里都浮现着时间流转的虚影。
苏小丫的神魂被这股力量托举到半空,眼睁睁看着那些金字如星轨般排列成完整的功法图谱。
她看见“时逆三息”四字化作一艘古朴的木舟,舟上刻满流转的星纹,舟行之处,周遭的光影都在倒流;
又见“光阴腐朽”四字凝结成一柄银灰色的弯刀,刀锋掠过之处,连坚固的意识海壁垒都泛起老化的斑驳。
正当她试图解读功法精义时,那些金字突然如潮水般涌向她的神魂。
第一个“逆”字撞入眉心,苏小丫顿时感觉大脑像是被塞进了整个星河,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婴儿啼哭的襁褓、少年执剑的背影、老者临终的枯手……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玻璃碴般刺痛神经,又在转瞬间消散无踪。
“每用一次,记忆便如风吹花瓣……”功法注解如洪钟在意识海回荡,苏小丫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想不起父母的容貌,连刚刚为何握住断针的缘由也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一股强烈的执念在心底生根发芽——她必须前往那个“下一个终点”。
意识海的潮汐突然翻涌,悬浮的金字开始重组。苏小丫的神魂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下沉,双脚踩在凝结成实质的意识海地面上。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的伤口已消失无踪,但那股刺痛感却烙印在神魂深处,化作运转功法的引信。
这,就是传说中时间大神随身法宝『逆时晷』的全部传承。
苏小丫努力定了定神,从那混乱的时空旋涡中艰难地抽回意识,目光投向下方的伙伴们,仿佛他们就在眼前,仿佛又穿过了无数岁月……
此刻,她的双眸却宛如幽黑的深潭,恰似无尽的虚空般深邃,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那如瀑布般的银发,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动飘舞,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苏小丫身后展开,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被时光所眷顾,缠绕着淡淡的时光光晕,宛如神只降临凡尘。
苏小丫微微合上双眼,稍作停顿后,又轻轻抬起头来,仿佛生怕惊醒了那些沉睡的英魂——他们已经疲惫不堪,理应得到安息!
当苏小丫再次抬起眼眸时,瞳孔中竟浮现出逆转的时针虚影,这些虚影与意识海中央的晷盘相互呼应,发出阵阵低沉的共鸣,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她赤着双脚,缓缓向前迈步,所经之处,意识海的“地面”如同被冰封的湖面一般,泛起冰裂纹般的时空碎片,每一片碎片里都倒映着模糊而神秘的画面。
万千源星星核在水之元灵和风之元灵的滋养下,早就褪去了灰扑扑死气沉沉的模样,那幽幽的光忽闪忽闪着,如同萤火虫般点亮了虚空。
映衬着“冰面”泛起的时空碎片,说不出的唯美、梦幻。
凝眸细看,那些碎片中的画面,却令人揪心的疼——“那是……神战?”
苏小丫躬身捡起一片碎片,那冰冷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顺着指尖直击神魂。
碎片中呈现出令人震撼的场景:
身披金甲的巨人如同山岳般巍峨,他抡起巨斧,斧刃犹如开天辟地的巨擘,劈开星辰,碎星如雨点般纷纷坠落;
银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闪电般贯穿神的胸膛,金色的神血如流星划过苍穹,璀璨夺目;
支撑天地的建木在雷火的肆虐中剧烈摇晃,翠绿的枝叶如被狂风摧残的花朵般成片枯萎,露出焦黑的躯干,仿佛是被天地遗弃的孤儿……
无数的生灵与域外入侵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浴血搏杀,他们的身影在血光中交织,如同一幅悲壮的画卷。
苏小丫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闷全数吐出来。
碎片也在这一刻如薄纱般消散,却有更多的时空碎片从地面涌出,拼凑出神战最后的惨烈图景。
苏小丫漫步在这片由时光碎片构成的废墟中,仿佛亲身经历着那场浩劫。
她看见神明陨落时不甘又不舍的眼神,听见神器破碎时凄厉的哀鸣,感受到时空法则崩坏时的剧烈震颤……
突然,一道幽光从一片较大的时空碎片中射出,径直冲向苏小丫。
苏小丫下意识地抬手阻拦,幽光却如灵蛇般钻入她的掌心,一段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
她仿佛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神只,在神战即将落幕的瞬间,倾尽最后一丝神力,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将最后一名域外入侵者如困兽般暂时封印,却也因此如烟花般魂飞魄散。
而那被封印的入侵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熟人,那个无处不在、打不死的小强——影魔。
画面中,影魔如病毒般一点点分裂,如饿狼般一点点积蓄力量,一点点壮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也如风中残烛般渐渐松动,渐渐皲裂……
无孔不入的影魔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抓住时机如墨汁般化作无数黑雾,从封印的缝隙中如幽灵般逃脱,如贪婪的饕餮般一点点吞噬那些陨落的域外入侵者残魂,如滚雪球般一点点壮大,准备如猛虎出笼般反扑逃出神陨之地……
幸好,被虞书衡阴差阳错打开通道,让他们一起被引入这神陨之地,在影魔没有成就气候的时候,齐心协力全歼!
苏小丫眉头紧锁,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这影魔,绝对不止这一处分身。
哎!
任重道远啊!
苏小丫深吸一口气,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时空之力。她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强,才能阻止那即将到来的危机。
她转身看向伙伴们所在的方向,眼神坚定。随后,她运转《逆时晷》功法,利用时空之力开始修炼。
周围的时空碎片纷纷朝她涌来,化作她提升实力的养分。在这片意识海的废墟中,苏小丫开启了一段艰苦而又充满希望的修行之路。
就在她走到意识海中央时,一截焦黑的木桩突然从碎片堆中升起。那是半截建木残桩,表面布满烧灼的痕迹,断裂处还残留着雷火的焦痕。
当苏小丫的目光触及残桩时,剥落的树皮突然蠕动起来,渐渐拼凑出一张苍老的面孔,眼窝中跳动着微弱的绿光。
“终于……等到新的承载者了……”
苍老的声音在苏小丫意识海中回荡,带着穿越万古的疲惫。建木的意识显化出模糊的木灵形态,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苏小丫的眉心,“时空晷已与你血脉相融,《逆时晷》功法也已刻入神魂,但这只是开始。”
苏小丫的神魂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悬浮的金字再次亮起,围绕着建木残桩旋转。她感觉体内的血脉正在沸腾,融入血脉的晷盘碎片开始发烫,仿佛要烧穿她的肉身。
建木苍老的面孔露出一丝欣慰,又带着几分凝重:“神战虽落幕,但时空法则的裂痕仍在蔓延。你掌心的鲜血唤醒了时空晷的残灵,也引来了最后的机缘。”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苏小丫意识海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柄布满锈迹的断剑从缝隙中升起,剑身上残留着干涸的金色血迹。
断剑周围环绕着三枚黯淡的玉简,玉简上刻满了模糊的符文,正是建木所说的“最后一缕机缘”。
“残甲断兵之中,藏着时空法则的碎片。”建木的声音愈发微弱,绿光在眼窝中忽明忽暗,“能否将其炼化,补全《逆时晷》的缺憾,就要看你的命数了……”
话音未落,建木的意识便如风中残烛般摇曳起来。苏小丫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张苍老的面孔,却只摸到一片消散的木屑。
建木残桩上的绿光彻底熄灭,化作普通的焦木坠入苏小丫意识海的潮汐中,只留下断剑与玉简悬浮在半空。
苏小丫站在原地,瞳孔中的时针仍在缓缓逆转。
她已经完全想不起自己是谁,来自何方,脑海中只剩下功法运转的轨迹和前往“下一个终点”的执念。
但当她看向那柄断剑时,掌心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血脉中的时空晷碎片发出强烈的共鸣,仿佛在催促她握住那份属于时空主宰继承者的机缘。
意识海的潮汐渐渐平息,金色的功法大字重新融入神魂。
苏小丫赤足走向悬浮的断剑,银发在时光光晕中轻轻飘动,瞳仁里倒映着逆转的时针与破碎的星辰。
她知道,从握住断针的那一刻起,她的时间线已经彻底改变,而这场始于意识海的传功,才刚刚揭开序幕。
苏小丫从传承中清醒,她的银发如瀑布般垂落,宛若银河倾泻而下,瞳仁内时针逆转,仿佛时光倒流。
她赤足行于虚空,所过之处,时间如被冰封的湖面,凝成玻璃般的碎片,折射出神战最后一瞬的画面,那是她特意展示给伙伴们观看的,这段历史,不该被遗忘!
巨斧劈开星辰,犹如盘古开天辟地;长枪贯穿神王胸膛,恰似长虹贯日;建木在雷火中折断,宛如枯木朽株……
苏小丫伸手拈起一片时间碎片,轻轻一吹,碎片如薄纱般消散。
半截焦黑的建木残桩忽然剧烈震颤,树皮剥落处浮现一张苍老面孔,犹如千年古树的树皮。那是建木最后的意识,借木灵之形显化。
它的声音沙哑,仿佛是风在空洞的树心哀鸣:“诸君……既来之,则安之。残甲断兵之中,尚有最后一缕机缘,能否承载,全凭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