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买来的冥币全部从阴阳玉佩中取出,随后将其分成三份,由我们三人随身携带。
毕竟此番下阴曹地府,我就不能再轻易的从阴阳玉佩里取东西了,不然必将惹得阴差怀疑。
空魁长老这时从兜里掏出了六张银色符箓,随后各自给了我和吴灵儿两张。
空魁长老说这遮阳符一张的时限是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两张足够撑到我们办完事返回阳间。
他让我们将遮阳符贴身放好,并叮嘱道:“这符能够掩盖我们身上的活人气息,让阴差误以为我们是游魂野鬼,但切记,符力耗尽前必须返回,否则身上的活人气息外泄,立刻就会被察觉。”
我和吴灵儿郑重点头,将遮阳符小心收好,这还是我第一次拥有银色的符箓。
随后,空魁长老又从怀中取出两张路引,这路引跟我预想的几乎一样,上面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还多了几分死气。
“此番咱们三人下地府,要闯过鬼门关、走过黄泉路、越过奈何桥、冲过恶狗岭、翻过金鸡山,最后才能到达野鬼村附近的幽冥谷,沿途切记少跟孤魂野鬼搭话,不要四处观望,不可与阴差长久对视,更不可与之发生冲突,不然后果会很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心中的紧张感也是节节攀升。
吴灵儿倒是跃跃欲试,握紧拳头道:“放心吧老头,我们一定小心行事。”
空魁长老点点头,随后便走向了那裂口鬼魔,紧接着大手一挥,便将其收纳了起来。
咱也不知道这空魁长老,将那裂口鬼魔弄的哪里去了,估计他身上也有什么储物法器吧。
“既然如此,你们俩就在这里稍作休息,等出发时贫道叫你们,还有一段时间,好好做做心理准备。”空魁长老说罢便上了楼。
我来到了吴灵儿的身边,随后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低声道:“我说灵姐,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下地府了?咱俩这几天没见,你怕不是变着法儿缠着空魁长老点头吧?”
吴灵儿得意地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本小姐想下地府还用得着天天软磨硬泡吗?我拿捏那空魁老头有一百种方法,倒是你,这几天本小姐一直在等你找我,你倒好,愣是沉得住气,真是不够意思。”
说着,吴灵儿就伸手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哎哟!灵姐,轻点!”我揉着胳膊,委屈道:“那地府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跟着去多危险啊,我就是因为够意思,所以才不找你的,没想到你倒是上赶子跟着。”
吴灵儿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本小姐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一点你就不如道信,要是那臭和尚在,估计死也得拽着我,虽然我讨厌那臭和尚,但我得承认,这种事他比你爽快的多。”
“我……”
我顿时一阵无语,咱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那道信和尚跟你可是天生的冤家,这种玩命的勾当他当然会拽着你了。
我这好心劝阻,倒成了不爽快了,真是的……
就这样,我和吴灵儿便坐在炼鬼堂的一楼等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整个一楼可谓是一片安静。
然而,我的内心可安静不起来,看着那走个不停的时间,就仿佛是一把把小锤子,在不断敲打着我的心。
两个多小时后,空魁长老便从楼上走了下来,我和吴灵儿也赶忙起身,因为我们知道该出发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空魁长老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道士,这两个道士一老一少,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鬼气。
那老道士看起来有个七十多岁,面容枯瘦,眼神阴鸷,手里攥着一串人骨念珠,每颗念珠上都刻着狰狞的鬼脸。
那年轻道士约莫三十岁出头,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其腰间还挂着一个漆黑的葫芦,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鬼嚎声。
我眉头一皱,低声问吴灵儿:“灵姐,这俩人谁啊?怎么看着比鬼还邪门?”
吴灵儿解释道:“这是空魁老头的两个徒弟,那老的道号玄幽、年轻的道号玄魈,都是玄字辈的中流砥柱。”
我闻言不由得多看了这两人几眼,只见那玄幽老道阴鸷的目光正巧与我相撞,顿时让我脊背一凉。
而那玄魈道士则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也是诡异非常。
不过我自然懂得礼数,连忙朝着这二人行了一个道门礼,毕竟他们是玄字辈的,都是我的师叔祖。
“你们二人要好生看管炼鬼堂,在为师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我们要下地府的事儿,也不准向任何人透露,知道了吗?”
玄幽和玄魈连忙拱手齐声道:“弟子谨遵师命!”
空魁长老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了我和吴灵儿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从炼鬼堂的后门走,直奔后山禁地!”
当下,我和吴灵儿就跟随空魁长老出了后门,随后一路快行,很快便下了矮山。
夜色如墨,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我和空魁长老的脚步声。
空魁长老走的很快,我时不时还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至于吴灵儿则是早早发动遁空藏身不见了踪影。
空魁长老带着我在洞天福地内左拐右拐,已然来到了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地,一时间弄得我都有些迷路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忽然发觉前方的道路,泛起了蒙蒙的白雾。
随着我和空魁长老的不断深入,一块显眼的界碑也是缓缓的浮现了出来。
但见那界碑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大字——禁地。
我和空魁长老并没有多做耽搁,直接越过了界碑,来到了界碑后方的小路上。
这条小路十分狭窄,两侧长满了杂草,并且由于那白雾的笼罩,这杂草的能见度也不过才十几厘米,更别提四周的景象了。
此时此刻,我和空魁长老就好像走在一条,被浓雾包裹的隧道里,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脚下的泥土逐渐变得潮湿黏腻,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仿佛是踩在什么腐烂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