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戒指确实素雅了些,可其他的物件,路初珩一点儿都没含糊。
他将两样金灿灿的首饰捧到韵皊面前,眼底暗藏着几分期待。
耳珰是锦鲤鱼尾样式的,就连项链上的吊坠,他都专程挑了一朵万足金的并蒂莲。
“如鱼得水、成双成对,兆头足够好的话,没准儿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韵皊简直没眼看。
“路初珩同志,你可是个无神论者。”
这么迷信是不是不太好?
“我知道啊。”路初珩端详着她细细的手腕,“这又不冲突。”
——嗯,还要打一对金镯子才好。
“怎么就不冲突了?”韵皊接过盒子,放在桌上,“这话可不要拿出去说,被领导听到了准得批斗你。”
自从那天在小树林里韵皊奖励了他一枚香吻之后,路初珩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那我们赶紧领证办婚礼,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领导了。”
路初珩面不改色地催促着韵皊:“你都亲我了,总要给我个名份的呀。”
韵皊:……
听起来好像她是什么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一样。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韵皊无奈,“你回家去拿户——”
话还没说完,就见青年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叠资料:“不用回去拿,户口本我随身带着,婚检报告也在这儿。”
路初珩眨巴着眼,老实巴交地看着她:“你的也做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韵皊:……
说实在的,她忘了……
前几天路初珩请假回家,回来时大包小包的,韵皊只当他是去置办彩礼,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连婚检也顺带做了?
怪不得临走前叮嘱她记得去医院……她还以为就是担心她身体不舒服而已……
【疏小月,快,给我搞一份婚检报告出来!】
疏月人麻了。
好好的规则笔,总用来给你擦屁股是怎么肥四?
【给你给你。】疏月没好气地将还热乎着的报告扔给她,【这个家没我是真得散。】
韵皊“嘿嘿”笑着:【谁说不是呢?幸亏有你在~爱你,mua~】
疏月傲娇地“哼”了一声,朝999炫耀:【看到了吧,在皊宝心里,我的地位永远无统可以替代。】
999忍住想怼她的冲动:【疏月大人说得对。】
疏月:???
【你猪脑袋被门挤了?】
999也满头问号:【没有啊。】
——你突然骂我干啥?
见它没有一点就炸,疏月觉得更离谱了,光球围着粉红色小猪转来转去:【999,你不对劲。】
999本来是想忍着的,毕竟它已经意识到了之前两人的拌嘴有多幼稚。
但疏月不停地问:【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吃错药?是说话太多,口水把智脑里的电线烧坏短路了吗?需不需要维修一下?】
999:……
【你有完没完?】
疏月满腹狐疑:【你真没坏?】
999觉得自己就像个憨批,再忍下去迟早给自己处理器气冒烟。
它没好气地开口:【疏月大人,你是受虐狂吗?】
疏月如释重负:【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儿。】
这才是她熟悉的999。
999:( ̄_, ̄ )
很好,抖m属性实锤了。
_
李瑛婉疯了。
沐晴鹤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瑛婉已经被关在京市的精神病院里有一周的时间了。
她只是简单地感慨了一下,就很快将前尘往事抛诸脑后了。
当沐晴鹤一步步接近梦想中那个自己的时候,她终于明白,所谓前世,若只当作行差踏错的一枕黄粱,那便是规避错误的有效工具;可若深陷其中、被仇恨蒙蔽双眼,那么后果如何,又是另一种未知。
用一个随心追逐的机会换一场结局未卜的复仇,这笔买卖,曾经做过会计的沐晴鹤还是能算得清盈亏的。
她依然牢记着韵皊的话。
“……做你真正想做的,人生才算真实。”
失去自我的人生,不过是在仇恨中沉浮罢了,又如何算得上是重活一世呢?
将将掩下思绪,就听韵皊说:“我要结婚了。”
沐晴鹤:???
你可真是我亲姐妹,炸弹一个接一个地扔,都不给人留点喘息的功夫。
左织岚更是直接惊叫出声:“什么?结婚?!”
韵皊点头,掏出小红本本晃了晃,伸手牵上旁边默不作声的路初珩。
“持证上岗,童叟无欺。”
结婚……领证……和警卫员……
说实在的,她们还真的从没了解过这位路同志,除了性别和身份,其他的一概不知。
沐晴鹤和左织岚齐齐看向路初珩,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三司会审的架势,眼神不善。
“年龄多大?有没有过感情史?”
“彩礼多少?‘四大件’有没有配齐?”
路初珩老老实实回答着问题,看上去要多乖有多乖。
“虚岁三十一,没有感情史。彩礼五千块钱,四大件都买最新款,品牌按她喜欢的来。”
多少?五千?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震惊。
这几年物价上涨,国民生活水平提高,家家户户的存款也翻了几番。
可即便这样,普通人家结婚的彩礼最高也不过两千块,还得是把所有置办的物件折现加起来……
四大件置办齐整就要花上两三千块了,这么算下来,路同志总共要花费七八千。
这还没算酒席和司仪、伴手礼,零零碎碎加起来,八九千是跑不了的。
韵皊笑眯眯补充:“初珩还给我打了一整套首饰,纯金的。”
左织岚没忍住:“好家伙,结个婚秒变万元户?”
疏月不赞同道:【也太不会比喻了吧?结婚明明是双修,被她说得活像是采补。】
韵皊:……
你是会总结的。
沐晴鹤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路同志,方便问一下你家是……?”
路初珩言简意赅:“世代从军。”
很好,成分没问题。
沐晴鹤想起前世张家层出不穷的幺蛾子,有些担心婆媳问题:“你父母脾气好吗?对皊皊印象如何?”
路初珩很坦然。
“家父家母十多年前就因公牺牲了,现下家里只有爷爷和一个弟弟,都很喜欢她。”
沐晴鹤愣了一下:“抱歉。”
“没关系。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路初珩笑了笑,并未觉得被冒犯,“我以他们为荣。”
韵皊见沐、左二人又咬起了耳朵说悄悄话,不由失笑道:“两位‘娘家人’,审核通过了吗?”
左织岚兴冲冲开口:“最后一个问题!”
她冲沐晴鹤眨眨眼,后者也微微笑起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路初珩悄悄松开攥紧的掌心,那里早已因紧张而沁出了一层薄汗。
“还在看日子呢。”韵皊道,“放心吧,到时候肯定要把你俩拉来做伴娘,跑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