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种地？”
佑尔一脸迷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不就是个小日子国人吗？怎么会跟万威漫画凑在一块？之前他们不是已经闹翻了吗？”
他皱着眉，嘴角牵出一丝不屑：“闹得那么难看，结果现在又跳出来蹭热度？”
坐在对面的夏谷草原本在低头看着资料，听到“田中种地”这个名字，动作明显一滞。手指的骨节“咔”地一声绷紧。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阴郁和愤怒，那是一种埋藏在血肉深处、几乎要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恨意：
“田中种地吗？这个死扑街！！”
他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却仿佛掀起一股滔天怒意，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一个裂缝喷薄而出。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干了什么！”夏谷草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永远。”
佑尔愣了一下，从没见夏谷草露出过这种表情。他一时不敢追问，只是静静看着对方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夏谷草慢慢收敛了情绪，语调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激动：“事情你可能只听过一半。当初宫本龙一跟咱们华国争夺涂布印刷纸专利权归属，拼到最后是输了，灰溜溜回了小日子国。那一战是我们赢的，但谁也没料到，真正的灾难却是在他们内部才开始爆发。”
他顿了顿，眼神幽深：“田中种地……趁机架空了宫本龙一的实权，自立门户，联手海外资本，就连何嘉宝的悲剧，根子也在他那一手操作。”
“他才是那个真正掀翻棋盘的人，”夏谷草一字一句道，“可笑的是，表面上他一直维持着‘温和中立’的姿态，就像一块遮羞布。他甚至还在媒体上说过一句——‘漫画无国界’，呸，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佑尔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是说，何嘉宝的事，跟他直接有关？”
夏谷草冷笑一声，眼底布满寒意：“如果不是他插手，何嘉宝至少不会死得那么惨。他把权力当成筹码，把人命当成注脚，干得比宫本龙一还绝。现在又冒出来，和万威搞什么‘东西合璧’……他想借这次合作洗白自己？做梦！”
气氛一时间沉重到极点。
佑尔低声咕哝了一句：“原来这人……比传闻中的还毒。”
“毒？不。”夏谷草低头冷笑，“他是腐的，骨子里就烂了。”
而且，夏谷草听神秘的叶先生说，田中种地的领导，也就是宫本龙一，最近故意把田中种地雪藏起来，并且让其他人管控了田中种地手下的企业！
“咦，不对！”夏谷草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低声呢喃：“哦……看来是这样了。”
他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你们还记得沐峰吧？他之前不是也投靠赵闵俊那边了吗？”
夏谷草话音刚落，张旭已经顺着线索理清了整条脉络。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越来越明显的愤怒：
“沐峰……这个人我们一直没能查出底细，但你们都知道，他原本可是在小日子国混的，在悦视网电竞队当队长，那时候说不准他背后有人——就是田中种地。”
佑尔一听这名字，眉头都快拧成一团：“又是田中种地？”
“对，”夏谷草冷笑了一声，“后来，沐峰不是被踢出悦视网了吗？结果人家转头就加入了萧华电竞队，那可是田中种地一手创办的。表面上说是‘国际合作’，其实全是渗透！我们以前就怀疑他是田中的线，现在看，这根本就不是怀疑，是铁证。”
“可现在，”张旭咬了咬牙，“他又和赵闵俊走到了一起。你觉得这背后……会没有田中种地的影子？”
空气顿时凝固了几分。
夏谷草脸色沉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打了一拳：“那就是说，田中种地现在是在绕开正面交锋，从我们自己人内部动手？”
“正是。”张旭点头，眼中闪过警惕之色，“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他不像宫本龙一那种野蛮派，而是像毒蛇，安静地缠在你周围，一口咬下去，谁都来不及反应。”
佑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那社长呢？赵老先生就不会管这事吗？他不是跟小日子国那边有斩不断的仇恨？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以为我没想过？”夏谷草低头看着桌面，沉声道，“赵老先生的立场我们当然信，可问题是，时代变了，他现在年纪大了，更多的事情交给了赵闵俊来处理。”
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复杂：“而赵闵俊……你们不觉得他最近行事越来越不对劲吗？他和田中这类人不一样，前者是利益当头，后者是暗中搅局，最可怕的，就是这两种人一旦结盟，就会形成一张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网。”
接下来，夏谷草握紧拳头，语气一沉：“那就是赵闵俊已经被收买了？！”
张旭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门外的夜色，仿佛在思考什么不可言说的可能性。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要么他被收买了，要么他觉得，某些仇恨，该被时代遗忘。”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佑尔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谷草则像是一尊怒火中烧的雕像，浑身紧绷，呼吸也变得沉重。
“这还不简单？赵老先生被赵闵俊隐瞒下来，或者说赵老先生现在管不了这事！”
夏谷草一针见血地说，他从来没有把问题想得简单，特别是种草传媒文化的成长过程，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挑战，也许这一回不会是最终章，但是夏谷草铁了心，一定要给华国的动画走向世界，迈出最重要的一步，而种草传媒文化必然是这一步的卫道者！
“佑尔，你协助张总吧，虽然之前的美丽国之行，你和他二人一直和万威漫画打交道，但是里面涉及到的条款细节，你们俩个一定要了解清楚！”
“磊哥，你这边要整理好关于小日子国漫画那边的条款，我相信那边你更为熟悉！”
夏谷草这样说真的没有错，毕竟李磊之前在创意文化工作，都是有涉及到小日子国漫画那边的一些合作！
“当然，刘律师你们法务部这边也要全程参与进去，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忽略！”
夏谷草又是这样叮嘱了一番，后面大家便陆陆续续地走出会议室，只是张旭没有和佑尔一起离开，倒是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和夏谷草二人留在了会议室。
“阿谷，现在这事儿……发展得有点复杂了。”
张旭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有种沉甸甸的重量。他目光紧锁着夏谷草，眼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胸口挤出来的。
“你记得沐峰吧？他是从小日子国那边来的，之前混进我们悦视网电竞队，说是技术引进、人才交流。但你以为——以曹不利那种老奸巨猾、精于算计的商人性格，他会不知道沐峰的真实底细？”
张旭冷笑了一声，眼神中有明显的讥讽和警惕：
“他精得很，做每一笔投资都要查三代祖宗。沐峰如果没点‘被默许’的背景，他哪能混得进来？尤其是电竞队这种内部资源密集的部门？”
夏谷草皱起眉头：“你是说，曹不利从一开始就知道沐峰有问题？”
“不是我一个人在想这些。”张旭靠近几分，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和李翔讨论后得出的结论。”
“李翔？”夏谷草一愣，眼神微动，“你是说……现任悦视网电竞队的队长李翔？”
“没错，”张旭点头，语气一字一顿，“他亲口告诉我，他曾在后台权限日志中发现，沐峰在几个深夜时段调取过一些非公开的文件，那些文件，正是我们提交给悦视网的——种草传媒文化旗下项目的初步设定和动漫视频源文件。”
“你是说……”夏谷草睁大眼睛，话未说完，声音就卡在喉咙。
张旭点头，冷冷补了一句：“是的，很可能我们所有提交过给悦视网的动漫原画、草图、甚至核心分镜逻辑，都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转交给小日子国那边。”
“甚至……”张旭目光阴沉，咬着牙，“直接到了田中种地的手里。”
空气在此刻仿佛凝结成冰。
夏谷草脑子“嗡”的一声，连带着胸口都像被钝器狠狠砸了一下。他怔怔地坐着，双腿下意识地发软，靠着椅背才勉强维持住坐姿。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我们和悦视网合作了这么久，难道一直被当枪使？”
张旭的沉默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夏谷草喉咙发干，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田中种地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和万威漫画谈合作，还反过来抢我们原定Ip的版权提案……原来他早就拿到了我们完整的创作逻辑。”
“不是猜测，而是复制。”张旭低声道，“他们不是在和我们竞争，而是拿着我们自己的骨架，在反过来做‘升级版’。”
夏谷草闭上眼，额角青筋直跳，压抑的怒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背叛！”他低吼了一声，“我们被卖了，卖得干干净净！”
张旭没有劝他冷静，只是沉声补了一句：
“而且这还没完，如果我们不尽快止损，种草文化很可能会在下一轮版权交锋中，被彻底架空。”
夏谷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明白，现在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而是必须反击的时候。
“这样吧，你和悦视网的余翠琳沟通一下，确认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沉默数秒后，夏谷草决定从可以相信的余翠琳嘴里打听点什么，当然，电竞队现役队长李翔也是可以相信，因为夏谷草精彩绝伦的电竞操作，对方可是把夏谷草奉若神明！不过，李翔可以接触到悦视网的核心秘密，的确真的非常有限！
张旭收到夏谷草的任务安排后，便应答离开，夏谷草尝试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没来得及挺直腰身，放在桌子表面上的电话这时候震动起来，夏谷草随意地看了一眼，竟然是鼎峰国投的梁亦凡，说真的，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对方联络，突然给自己电话肯定是对方也注意到种草传媒文化当下面临的变故！
“喂，梁总，好久没有联系，最近过得不错吧？”
随着夏谷草和梁亦凡寒暄几句后，夏谷草也便喊上了猴子，一起朝着梁亦凡的渔米之乡出发，只是在离开种草传媒文化公司的时候，张旭却快步走到了夏谷草身旁，低声说了一句，让夏谷草的神色难免凝重了几分，这更加坚定了赶紧与梁亦凡见面的决心！
而在渔米之乡的那处隐秘包厢里，梁亦凡已经早早在那里候着，并且身边还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的穿衣配搭也全是牌子，可是没有丝毫可以掩盖对方眼下的失意和落魄。
“梁总啊，梁总，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要依仗你的面子啊，虽然我和夏老板之间存在有冲突，但是并不是不可调解的那一步啊！”
说到这里，那名中年男子恭敬地掏出一跟雪茄递给梁亦凡，只是后者白了前者一眼，没有接下的意思，这让中年男子忍不住哆嗦一下身体，这都是哪出演哪出了？梁亦凡不是喜欢抽雪茄的吗？怎么看不上古希霸雪茄，还是说别的意思？
“梁，梁总，我敢打包票，这个雪茄是真货，我是亲自在拔西那里购买的！”
其实，说这话的中年男子内心也是没有底，虽然说现在自己还是属于富有的那一批，但是还是撕不掉自己喜欢便宜货的标签，这个古希霸雪茄可是要比一般的便宜个30％，按照税率来说真的免了税收那一层，自己也抽过几根，没有多大问题啊！
“不是我说你啊，老林，你真的需要了解情况，夏老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说完，梁亦凡麻利地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盒六叶神香烟，搁在了身前的餐桌上，这动作搞得名字叫做老林的中年男子一脸懵圈。
“听，都听梁总你的！”
“把古希霸收起来吧，避免夏先生不喜欢！”
听到梁亦凡这样说，老林算是明白透了，肯定自己遇上奸商，买了假的古希霸雪茄，不然，有可能要被六叶神香烟比下去吗？二者是一个量级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