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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恩的指节都在颤。

他明白司焕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沈青恩将掌心翻了过来,把匕首交还在司焕的手中。

太沉重了。

他不敢收。

因为,会有这么一天。

他刚刚说的,也不是如果。

沈青恩抬手取下司焕唇里的糖,环上司焕的脖颈,大手用力的揽下,微凉的唇瓣吻上了司焕的薄唇。

寒风无法将齿间的温度攫取,他主动挑起司焕的舌头卷入唇中,咬破。

血腥味与草莓味交织时,沈青恩轻轻地舔舐着他的舌尖,旋即扣紧司焕后颈,纵欲在甜腻中。

指节不自主的收紧,嵌入了肌肤时司焕连句闷哼都没有,只是紧搂着他的腰将人一寸寸的揽紧。

恨不得血肉相连,融为一体。

清醒的意识下,沈青恩第一次主动献吻。

“宝贝儿,这是做好为爱献身的准备了?”

紊乱的呼吸间,司焕移下唇瓣,抬起沈青恩的下颚,轻轻咬在齿间。

“疼。”

沈青恩眼尾泛起一层薄光。

司焕立马收回利齿,眼眸陡然一亮。

“老婆,我们换个地方疼。”

“……”

司焕揽着沈青恩肩膀,臂弯收紧将人半贴在怀里,走路时右腿有些迈不开,近乎是隔着布料贴着沈青恩肌肤走的。

司焕恨不得整个人缩小变成挂坠,钩在沈青恩的身上。

但该变大时得变回来。

滴滴滴。

滴滴滴。

刚下天桥,司焕的手机就不停地响。

他拿起来一看。

是伍里的短信。

伍里:【钱。】

伍里:【我打他了。】

伍里:【他不喜欢吃馒头。】

伍里:【笔记(图片)】

伍里:【任务失败了。】

伍里:【讨厌他,还有你。】

伍里:【。钱?】

司焕看着手上的信息,忍俊不禁。

伍里发来的笔记内容是:与伍里约会的人这一个星期都在干什么的事无巨细。

甚至连吃了几碗饭,上了几次厕所,大概什么时间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司焕给伍里交代的任务。

司焕说,遇见一个可疑的人,让伍里去接近他,伍里不会。司焕告诉他首先要卷触角,然后需要一个浪漫环境,还需要一个笔记本。

伍里照做了。

但他言语冷漠,问的过于急迫,被当成了变态、疯子。

馒头还被砸了。

伍里忍无可忍的和对方干了一架。

给司焕发消息时,人正垂着触角,一脚踩着对方的头,一边弯腰捡馒头。

没人能动他的小馒头。

谁也不行!

除了主人朝廷南。

因为朝廷南,他才喜欢馒头的。

他才有名字的。

司焕给伍里转了一万。

并回复:【任务成功。】

司焕:【我教你追破防鸟。】

伍里:【破防鸟?】

司焕:【你老公。】

伍里:【。】

伍里:【他是我主人。】

司焕:【他刚刚说很想你,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就早点让你回去。】

手机的那头的伍里开心的把触角卷了起来,馒头也不捡了。

司焕将手机收好,指节划过沈青恩的颈项,陷入锁骨,指腹细细摩挲着,擦出一道红痕。

沈青恩捏住了司焕试图趁夜色逾越的手。

“老婆,你果然无时无刻不在防着我,我明明看起来这么像正经人!”

司焕心碎的将沈青恩的手摁在自己胸口上。

“心碎碎~除非老婆再亲一口,或者你晚上抱着我睡,我就能把它重新拼好。”

沈青恩薄唇一扬,但笑意不达眸底。

“带你去个地方。”

“有双人浴缸吗?没有我不去!”

*

北厅。

空气中弥散着尼古丁与酒精的混合味,舞池里灯光绚烂,叮咚声下,玻璃质的高脚杯摇晃轻撞。

所有人都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流连于嘈杂的萤灯下。

八点整。

沈青恩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只手点着烟蒂。

周围充斥着混乱的信息素味,他垂眸望着腕表。在腕表指向十二时,一道清瘦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二人隔着半步距离,沈青恩背靠着瓷砖。

烟星无法透过面具印亮沈青恩的面庞,吞云吐雾间,男人率先开了口。

“韩冰什么时候能放?”

沈青恩:“月中。”

男人目光敏锐的环顾一圈,只瞥见了远处角落里处于易感期的一对兔耳情侣。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支药剂,递给沈青恩,“它能让你一年不受火毒折磨。”

沈青恩接过后淡淡的嗤笑一声,“诚意不够。”

男人深邃的狐狸眸微眯,“你想怎么样?”

沈青恩:“我要见他。”

男人:“……”

他缄默了许久,迟迟不答。

在沈青恩抽完烟蒂,准备离开时,男人喊住了他。

“好,一个月内。”

男人说。

沈青恩微侧回眸,“我还要一份名单。”

男人:“……不可能。”

沈青恩:“你做不了主,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他。”

话毕,沈青恩将烟蒂丢在地上,鞋尖将其碾灭在了幽冷的月色下。

男人望着沈青恩薄削的背影消失在涣散光圈中,胸腔中气血翻涌,旋即他吐了一口鲜血。

他擦去唇角的血水,“该死的发情期!”

梅花味信息素不受控的发散出来。

沈青恩离开走廊回到宴会厅,刚坐下一道声音从身后低哑传来,惑人心神。

“老婆,愿赌服输。”

司焕含笑着伸手勾起沈青恩的下颚,漂亮的凤眸下填满了欲色。

“说好的,双人大浴缸。”

光影勾勒下,沈青恩双腿交叠着躺在椅背上,他修长的指节朝着不远处的座位虚虚一指。

“三分钟前,你在那。”

沈青恩淡淡道,“愿赌服输。”

司焕:“……”

孔雀面具下,司焕想赖账了。

他弯腰将头埋入沈青恩的怀中,毛茸茸的猫耳轻轻地蹭着,试图“萌混过关”。

“老婆,我晚上一个人睡不着的。”

“……”

如果沈青恩输了,只怕司焕现在已经扛抱着人离开北厅,将他丢在最近一家有双人大浴缸的酒店,准备酣畅淋漓一场了。

“老婆,一起睡一起睡~”

“……”

“那在一个房间,我睡地上?”

“……”

“那我站在门边睡!”

“……”

“真狠心,下次一定赢你!”司焕思考了一会,“不对,下次我不赌了!”

司焕忽然就能理解赌徒心理了。

但他下次一定不会拿这种事赌了!

沈青恩陪司焕喝了几杯,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时,司焕也要跟去,但被沈青恩的眼神极力制止了。

“也不是没看过,瞧你这害羞劲。”

司焕大手一搭,将人半圈在怀里,内扣的手臂下正无声的宣示着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