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场战斗中林泽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也仅仅是略胜一筹,最后只得虚弱的垂到在地,等到醒来时,已经置身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了。
醒来的第一眼便见到躺在自己一旁,面纱遮面的江华。
伸手准备将她的面纱揭下时,手却突然被人拦住,抬起头见到眼前人,竟然是终天衡,顿时恶意肆起。
“你不必如此敌视我,毒害你二人,本不是我的命令。”
如此事不关己的话,即刻便得来了林泽的反驳,“未曦听命于谁,效忠于谁,你当我不知嘛!”
“嘘!”终天衡瞧了瞧江华,“她还再睡呢,别吵到她。”
林泽见他如此,不由得想笑,“你是不是有病啊!”
“人是你害的,现在装这副样子给谁看?!江华嘛?!不好意思,她本就不想见你!”
只见终天衡握住茶盏的手微微发抖,扬起嘴角,“林若泽,当初真是我小看你了。”
“你眼瞎,岂是一次两次?”
只见话音刚落,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然抵在自己的喉结处,终天衡挥了挥手,匕首随即消失,林泽冷笑,“话说不过我,便要杀人灭口啊?!”
“我不会杀你。”终天衡道,“相反,我要将你留在嵊山。”
此时林泽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身处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立即警戒道:“你要将我们带去何处?”
终天衡见他反应有些大,面露笑意,回道:“我刚已然回答,要将你,带去嵊山。”
“停车!”林泽怒喊一声,随后看了看仍在熟睡的江华。
马车并没有停下,终天衡说道:“你不愿跟我去?”
“当然!”林泽道,“有谁会想与变态成天待在一处?!”
“有意思!”终天衡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我这么多年都未见到如此有趣之人。”
林泽反驳道:“有趣?这世上,也就仅有变态,会将骂他的人,看作有趣之人!”
自是知晓他对自己尽是敌意,而终天衡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干脆亮出底牌,“你若想逞一时口舌一快,大可放心骂我。但,你要清楚一点,只有嵊山,才能救江华!”
面部的微表情虽然已经出卖了林泽,但他仍旧嘴硬道:“若我不去嵊山,难道,你,不救她吗?”
“不救。”
急速皱眉,而后强装镇定,“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是想骗我!”
“我们嵊山之人,从不骗人。”
“你撒谎!”林泽对峙道,“我的两位师父,皆说过谎!”
终天衡摇了摇头,“他们,已不再是嵊山之人!”又强调道,“不过,江华还是。”
“那既然江华是你们的人,那你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这便要看你了!”终天衡道,“解药已经给过江华了,但她选择让你吃下。自然,就不会再有解药给她了。”
“什么意思?”
终天衡说道:“解药,只给嵊山之人。而且,一人一颗。江华那颗已给过,所以,若你成为嵊山之人,那我自然也会给你一颗解药。”
“你是在威胁我?”
终天衡否定道:“我仅是让你做选择。”
“我有得选吗?”咬牙切齿,但却无能为力。
“这便是看你自己了。”
话音毕,马车停,终天衡说道:“往下的路,便要你一个人走。是去何处,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他走下马车,转到去了另外一辆,林泽掀起车帘朝他那边喊道:“连个地址都没有,我要怎么找?!”
“靖节先生!”往后甩袖,从袖中脱落一支菊花,飘散落地。
来不及反应,林泽便准备干脆驾车跟上前面,奈何无论如何用力,马儿皆不向前走一步,最后决定先跑到前方岔路口,看看他们的具体方位,可跑到时,路上连车辙印都没有,更何况那偌大的马车了···
在回到马车上时,发现里面多了一些干粮和水,为江华盖了盖被子,吃了些东西,脑子里便开始想终天衡最后留下的提示。
“靖节先生···菊花···靖节先生···嵊山···江华曾说,那是世外桃源···”
顿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靖节先生曾写过,《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一路东走,前往武陵,只不过,江华一直昏睡,虽有呼吸,但不吃不喝,林泽担心,总会撑不下去,正值忧虑之际,白鹰飞来。
不知何人写信,只知信中让林泽放下顾虑,而且告诉了他,下一步的方位。
然后一路打听,来到信中所言,‘尽山’。
住在这处的人说,尽山来意,便是,诸岛至尽也,而曰尽山。
只不过,接下来的水路,却是极其不好走,林泽准备先在此修养一晚,再做打算。
帮江华洗漱完后,便准备在自己打好的地铺上睡觉。
又是一封匿名信,上面只交待,此行,林泽一人前去。
全然当作屁话,焚成灰烬。
但写信之人,貌似知晓他的顾虑,信刚被燃尽之后,紧接着白鹰又送来一封,又是同样内容。
自然,林泽又是焚烬。
紧接着,又来一封,此番,林泽思量一番,借了客栈的笔,让白鹰送去一封,试试运气。
毕竟往日林泽写去询问的信件,皆是有去无回。
但此番,白鹰很快飞回,打开信后,却是一张空白布帛。
随后林泽便感觉身后有人,转身之际,竟是一张极美的俊男面庞附在自己眼前。
“莫怕。”那男子声音与颜值极具匹配,“我乃嵊山中人。终主派我来看护师妹。”
林泽疑问道:“师妹?”
知他疑惑,男子便说道:“我早江华一年进入嵊山,按照辈份,自是她的师兄。何况,她的武功,尽数由我传授。”
“要我如何信你?”
见他警戒心极强,男子也不由得欣慰,“江华此番的这位搭档,倒是比先前的李杨帆,让人省心!”
“你知晓李杨帆?”
“自然。”男子说道,“若非当年在那株海棠树下见到李杨帆,江华这十八年,也不必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