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主去了里面,先去凉亭坐坐吧。”
“他来了?!”自己的遭遇,加上江华受的伤,归根结底还是在终天衡,林泽听到他如今身在寺庙中,自然恼怒,“不行!我要进去!”
江华拉住他的胳膊,“溪竹与他有要紧事讲,你还是别去捣乱了。况且,佛门清净,还是去凉亭歇着吧。”
“行吧。”
二人便朝着山顶一侧走去,林泽向她介绍道:“对了,你这衣服做好了,要看看吗?”
“恩。”她他知道林泽向来话多,憋了这么久,理应让他多讲讲话。
江华便坐在软垫上,林泽从包袱中拿出那件新衣,在自己身前展示给江华,问道:“你瞧着喜欢吗?”
“恩,只是这刺绣繁多···”
“就知你会如此讲!”林泽坐下,将衣服的一角抻给她看,“这件衣服刺绣还算少的,况且,上面绣的也是你喜欢的竹子,绣娘都说,这衣服素的很。”
让她摸了摸这绣工,但在递给她的时候,江华见到了衣服尾部的小绣,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江华’二字,“这是何意?”
林泽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这么快便被江华发现了,解释道:“这是店家为了更好分辨是那家的衣服,做的标记。你若不喜欢,我帮你拆了便是。”
一听这话便知他在扯谎,只不过这次,江华并没有拆穿他,“罢了,便这样吧。”
见她收下,紧张乱跳的心才安稳了,问道:“你的伤,痊愈了吗?”
“恩,没什么大碍。”
一时没有绷住,脱口而出,“能让我看看伤口吗?”
江华毫不掩饰,将自己的手心露出来,盯着她手心显露的划痕伤口,林泽心中更加愧疚,“看来,我亏欠你的更多了。”
“并不是。权当是我还对你幼时阴影的补偿。”
“你不是不记得先前的事了?”
江华说道:“是记不清,有的还是有些印象。”
原本清闲的在竹林凉亭里闲聊,却有一不长眼的女子走出来,惹他们清闲。
“你来送死吗?!”这一次,林泽快速起身站起,挡在江华面前。
但却只见,那女子直接跪下,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先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伤了不该伤的人,今日,特地前来请罪!”
“同样的做派,再做一次,你认为我们会信你嘛!”
感觉身后的江华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说道:“终主派你来的?”
“是!”
“那日的刺杀,也是终主指使的?”
“是!”又补充道,“但终主让我伤的目标是他,并非是你!”
周遭的冷冽重新回归,只听江华开口道:“恩。你可以去死了。”
“你不打算饶过我?”显然,江华的话让她十分意外。
只听江华反问道:“我为何要放过伤害我之人?”
“可,终主来时,并非”
江华听得不耐烦,“别让我动手。”
说出这番话的江华让林泽也颇感意外,只见江华从腰间拿出自己的二月弯刀,再次问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那女子的眼神中,并未出现死亡的恐惧。
刚准备动手了结时,江华突然叫停,让她张开嘴巴,让她吃下了一颗药丸,而后让她滚回终主身边。
林泽还未从刚刚眼中所见江华那副陌生的模样走出来,呆望了良久,直到江华说道:“我改主意了,不去兖州瑕丘了。”
“啊?”林泽的思绪被拉回来,“为何?”
江华说道:“从今日起,我们只需盯紧终主的动作便好。”
“为何?”
江华解释道:“刚刚那颗药丸对她来说,与终主让你吃下的效果一般。所以,解药也只有那一种。”
“我们不是已经知晓解药在兖州瑕丘了?”林泽仍是不解的反问道。
江华也实属无奈,往日冰雪聪明的小郎君,如今脑子为何不开窍,“虽知在瑕丘,但再具体些的,我们一无所知。”
“溪竹禅师也不知?”
“不知。”知晓林泽还会刨根问底,干脆一次性解释清楚,“解药原本在溪竹手中,但就在不久前,放置解药的盒子里只留下一张布帛,上面写着,兖州瑕丘。”
林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紧接着问题又来了,“那你怎知那位终主一定会为她找解药呢?”
江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一定会的。”
二人一直坐到江华的白鹰飞来,他们才起身离开凉亭,准备回到寺里,只不过,才刚刚站起,林泽便感觉头重脚轻,但心中疯狂暗示自己:千万不能倒!林泽,你给我撑住!!!
江华自然察觉的异样,见林泽总是站在原处,问道:“你怎么了?”
给她一副笑脸,摇摇头,“无事,走吧。”
见她有转过身,便强撑着跟她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竟然已经是翌日正午,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伸了个懒腰,便走出门外,瞧见院中站立的溪竹。
见到溪竹看向这边,林泽便快步走去,作揖问道:“溪竹禅师可是找我有事?”
“江华托我告诉你,让你在此休息数月,除十五之外,其余时间不许下山。”
“为何?”自己才刚醒就要接受这样的限令,自然满脸的委屈,“江华现在何处?我要去找她!”
溪竹任他走向江华的房间,敲了半响的门也无人应答,干脆直接闯进去,却发觉空无一人,刚准备出来问问溪竹江华去了何处,只见院内也没了人···
一顿懊恼的林泽气鼓鼓的寻了个有人的地方,拦下一个和尚,问道:“那院里的女子去了何处?”
一开口,林泽便知这是溪竹派来通知他的,“禅师转告郎君,让郎君在真际寺内安心静养,待到缘来时,郎君所寻之人,便会归来!”
“罢了,我也不问你了,你告诉我,溪竹禅师在何处?”
“禅师在佛堂诵经,不准任何人打扰,郎君还是安心回院中安心养病吧。”
说话完,那小和尚也离开了,林泽算是个冤大头,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上数月,那还不如让他在未曦的牢房中呆着畅快呢!
只不过如今也并没有办法,正当落魄之际,耳边传来的声声鸟鸣声,让林泽燃起了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