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楚大河亲自给鹿呦分配了工作，和大家一起挖红薯。
昨天听我儿子说的话，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自己这人还没走呢，茶已经凉了。
看来儿子和师傅的提议自己还真的要考虑考虑，自己当大队长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得罪人。
自己可不是退休，而是退位。
楚祁呈骑着自行车往镇上去，看了一眼他爹，“爹，你决定的怎么样？我今天去给大师傅回个话。”
“你就说我已经考虑好了，一切都听师傅的。”
“行，那我走了。”
公安局
楚祁呈直接进了大厅，找了个小公安问了一下，说他找廖公安，没过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你……向阳大队的，找我有什么事？”
廖建国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鹿呦的对象，那天他特意磨蹭了一会儿听到两个人要订婚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订婚了吧。
“廖公安，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楚祁呈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没有绕弯子。
“说吧。”廖建国眯了眯眼，点点头示意赶紧问。
“你是不是认识呦呦的亲生父母？”
一句话，哪怕是老练的公安，也透露出少许不安的情绪，闭了闭眼才说出话，“不认识。”
“廖公安，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楚祁呈表情冷淡，“你知道呦呦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她日子过的惨到被姐姐推到了水里，所谓的父母还要写信过来，说她污蔑姐姐，坏了姐姐的名声，让她给姐姐道歉。
从他那所谓的父母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是一对很正常的人，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也没有什么虐待孩子的癖好。
哪怕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个孩子，也不可能对另外一个孩子的态度是恨。”
“毕竟呦呦出生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悠悠的父母，对不对？”
廖建国眼神浮动，这个小伙子还真聪明啊，事情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确实他们两个不是小姑娘的亲生父母，小姑娘的亲生父母是在小姑娘半岁不到的时候出的事。”
“两个人是厂里的员工，两个人在一个生产线上。
那一条生产线有问题，但是还是强行开工了，两个人都死在了那条生产线上。
我当时是在厂里的保卫科，和他们夫妻俩的关系还可以。
我当时是负责送两个人的遗体回老家。
小姑娘的亲生父亲叫鹿安邦，还有个弟弟叫鹿建新。我当时把尸体送回家，剩下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我只是知道。
鹿安邦的母亲决定把两个工作给小儿子和小儿媳，抚恤金也给小儿子和小儿媳，用来抚养两个人的女儿，也就是鹿呦。”
“但是当时的老太太并不同意，他们说工作只能暂时给，抚恤金一半在他那里，一半给两个人，两个人用的每一分钱都需要记账，两个人使用工作工作的工资也要分一半给鹿呦。
等鹿呦成年之后，可以在两个人的工作里面挑选一个，剩下的一个就给两个人作为这些年抚养的辛苦费和老了之后的赡养费，就这一个工作买断了大家的关系。”
“老太太确实聪明，可惜老太太年纪太大了，刚开始的几年我观察他们过的确实不错。”
“但是我也只在那边待了几年，后来我就被调到这边当公安了，也不知道了。”
“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不是很亲近的朋友，每年劳心劳力的去海市看看。”
廖建国说的很明白，知道是知道，但是他没有义务为小丫头东奔西走。
“我有一次办案去了海市，我去看了看，小丫头过的还行，后来的好多年我也没去海市办过案了。”
顺路去看看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要为了特意看小姑娘买张车票，自己认为是不划算的。
去这一趟的代价太大了，来回最少也要十天，自己就得请十天的假。
来回的车票加起来也要100多，自己快三个月的工资，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奔波。
楚祁呈没有说什么，本来也和人家没有关系，“我知道了。”
“我发现村子里面住在牛棚里的一个男人和呦呦长得有点像，他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好像还认识呦呦。”
“喂，小子，你这也问我就离谱了点吧，我怎么知道？”
廖建国摊了摊手，他又不是什么都知道。
“行吧，我先走了。”小姑娘果然不是亲生的啊，千方百计的折磨小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很没有必要，小姑娘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知道真相的老太太已经死了。
鹿安邦的娘肯定是向着小儿子的，也不可能把里面的真相说出来。
那虐待小丫头意欲何为?难道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变态的心思？
不太可能。
里面一定还有蹊跷。
去国营饭店和大师傅说了一声老爹的决定，顺便打包了点东西。
又去供销社的家属院，嫂子目前就住在这里，老哥一个人住在纺织厂那边的家属院。
老娘来看嫂子的话应该也是来这边。
这边不是筒子楼，而是小平房。
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还真是自己老娘。
“你小子怎么来了？”宋秋菊把门打开，让人进去。
“来镇上有点事，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回去了，你嫂子状态很不好，我留在这里照顾她，让她亲妈去给她替班。”
楚祁呈进去看了一眼，才刚刚到11月，他们还穿着薄外套。
嫂子身上已经裹上了薄棉袄，棉鞋，脸色苍白，人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病殃殃的，这也太吓人了。
“有没有去医院看看？这也太吓人了，肯定是有点什么问题啊。”
“看了怎么没看？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害喜，吐，难受。话说这都五六个月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宋秋菊也没办法，也没什么东西，儿媳妇能吃的下去，吃什么吐什么，也就吃点水果还行，稍微沾点油腥就吃不下去，天天就用点素油炒点素菜，怎么可能胖的起来？
楚祁呈看了一眼嫂子手里拿的苹果，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啃着没有吐，“我想办法弄点新奇的水果?”
怀孕也太遭罪了吧，好吓人啊。
宋秋菊不知道大儿媳妇的惨状，给小儿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祁呈来了?不好意思，精神有点恍惚，我都没注意到。”徐文芳笑了笑，但是脸色太过于苍白，笑起来还有点吓人。
“没事，没事，嫂子你不舒服，不用管我。”
更吓人了。
不会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先把母亲耗干了吧？
“妈，你可以弄一点比较鲜的汤，下点面条什么的。”
就靠水果也不行啊。
“正常人天天吃水果都受不了，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宋秋菊点点头，伸手比了个二， “肚子里有俩。”
一个负担已经很大了，肚子里还有两个，吃又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唉，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