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吼余音未散,林间的雾气突然开始疯狂翻涌。
秦少风敏锐的感知下,一股森冷的气息如实质般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与妖异仙力波动,在空气中翻涌搅动,竟让他体内仙力都微微忌惮。
而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有他自己感觉得到,聂千影出声:
“是那守护怪物吗?”
董龙沉眉:“这股气息...比我们之前遭遇的那头畜生要弱,但是气息非常混杂,似乎……并不像只有一只的样子。“
许晴皱眉颔首:”这里面恐怕不止是守护怪物这么简单。”
秦少风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雾气最浓的方向——
那里,似乎有数不清的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冲破重重迷雾,向着他们这一块疾驰而来!
“其他仙宗的人也来了!”
秦少风低声喝道,玄雷剑瞬间出鞘,雷光在剑刃上噼里啪啦炸响。
聂千影踮起脚尖,透过氤氲雾气仔细辨认,沉眉道:
“是青木峰的人!“
“青木峰?实力如何?”秦少风询问道。
聂千影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警惕:“青木峰在我们这块的地域里虽算不上顶尖,却也不容小觑。但这次……”
“那个领头的,叫做吴天龙!号称青木峰百年难遇的天才,一手‘青木斩月刀’使得出神入化,最擅长突袭!”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嘛,今天他冲的最上前,或许能给我们省不少精力!”
等到聂千影的声音落下,秦少风就看见那吴天龙在他自己身后的队伍还没完全聚集。
这吴天龙如离弦之箭般已经疾驰掠入核心圈,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张扬。
可还未等他来得及发出挑衅之言,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整个山林都随之发出阵阵嗡鸣。
话音刚落,原本遮天蔽日的浓雾竟像是被无形大手瞬间撕开!
众人眼前豁然一亮,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印入秦少风瞳孔里的景象,瞳孔猛地一缩——
整片虚空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粘稠的灰雾被悄然撕裂,露出藏在深渊中的修罗场。
然而此刻,这座林子成了就像是凶兽和仙宗的炼狱场。
比人高的饿狼如潮水般涌来,晶绿色鳞片在黑暗中流转着妖异的磷火,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金属冷芒,显得格外诡异。
狼群踏过之处,地面寸寸皲裂,渗出黑紫色的毒瘴,空中弥漫着腐肉混合的肮脏腥气。
暮色中,一头足有半人高的银毛巨狼缓缓踱步至狼群前列。
它琥珀色竖瞳泛着冷芒,额间三道狰狞疤痕随肌肉起伏扭曲,形如裂开的血口。
当它咧嘴露出尖锐犬齿时,竟浮现出似人类讥讽的狞笑,喉间发出的低吼像砂纸磨过生铁,震得周围空气都泛起涟漪。
\"吼——!\"
声浪如实质般撞击在岩壁上,震落细碎砂石。
这声充满威慑力的咆哮,恰似神仙敲响的丧钟。
狼群瞬间骚动起来,漆黑狼瞳同时转向那群前方的不速之客,此起彼伏的狼嚎撕破夜空。
每头恶狼嘴角滴落的涎水泛着诡异的幽蓝,沾到枯叶便发出\"嗤嗤\"腐蚀声。
这群饿狼看起来远远不简单,唾液竟然都存在着致命的毒素!
它们弓起脊背,利爪深深抠进地面,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仿佛饥饿已久的恶鬼,只待狼王一声令下,便要将猎物撕成碎片。
狼王吐出粗、重的鼻息,凶恶的眼神盯着外来闯进的不速之客,脖颈处的鬃毛根根倒竖,如同竖起的钢针,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幽光。
它缓缓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身后的狼群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亦步亦趋地跟随,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他的吼声似乎没有让那远处的那群人停止步伐。
“哼!区区卑微兽类,也敢拦我?”
吴天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长刀上青色仙力流转,泛着青光。
吴天龙挥舞长刀,身形迅猛地逼退近身的恶狼,额间青筋暴起怒吼:
\"擒贼先擒王!给我死!\"
他周身腾起暴躁的仙力波动,刀光化作百丈青芒斩向狼群。
然而就在光芒触及狼首的刹那,狼王突然昂首咆哮,声波震得即使是在远处的秦少风都觉得耳膜有些生疼,那张开的巨口中,泛黄的獠牙足有小臂长。
狼王这一声吼,不单单是发出震慑的意义,而是在吼出的那一瞬间,其周身突然腾起漆黑如墨的雾气,獠牙间闪烁着诡异的紫光,那些沾地即腐的涎水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短刃,随着声波震颤悬浮流转,在暮色中划出森冷的弧光。
短刃直接与吴天龙挥舞出的万丈刀芒激烈碰撞,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刺目白光中迸发的剧烈光圈如沸腾的岩浆般向外扩散。
然而眼下的两股力量碰撞轰然巨响震得林间草木簌簌抖落,碎石如雨点般砸向地面。
吴天龙的攻势看似凌厉,却在触及那团黑雾时,刀芒竟如泥牛入海般被层层消解。
狼王琥珀色竖瞳闪过戏谑,它粗壮的尾巴猛地横扫,裹挟着腥风直逼吴天龙下盘。
不过他本以为这吴天龙会知难而退,谁曾想,他竟将体内仙力疯狂注入长刀,周身气势陡然暴涨,青色罡气如实质般四溢,在半空卷起阵阵风暴。
这股霸道的力量强行挣脱开狼首领塑造的隔绝之力,继续向前!?!
“这家伙疯了?”秦少风皱眉。
他竟然敢在两股力量碰撞的时候欺身上去!?
他就不怕光圈爆炸吗!
两股力量的爆炸,在秦少风看来,威力绝对不小!
秦少风瞳孔骤缩——只见吴天龙竟逆着席卷而来的热浪,周身青光暴涨!
嘭的一声响起,和秦少风猜测的那样,两股力量碰撞摩擦出剧烈的波动,气浪如无形巨掌拍向四周,可奇怪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光圈中心本该受重伤的人此时却似乎丝毫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