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你……你轻点……”安蕾咬住了枕头,却咬到了一嘴的稻草,仔细一瞅,这枕头居然是用干稻草做的,怪不得她感觉头皮阵阵的疼,敢情是给扎的。
她将枕头给扔到了地上,“什么东西,扎死我了!”
寒月忙将枕头给捡了起来拍拍灰尘又放到了她头下说,“娘子,你先枕着,等开春了我去找些芦苇絮给你做一个,那样会软一些。”家里实在太穷了,连小布头都买不起,只好用干稻草绑一个。
美人老公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安蕾一看到他的盛世美颜,感觉屁股和头都不疼了,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咧着嘴笑。
嗯,好看。
穷山村里居然还有此等姿色的男人,神奇。
寒月轻轻的给她揉着,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撞上,也有些愣。
娘子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目光看他了,好像是欣赏喜悦的眼神,他的心也有了丝悸动,就像柳叶扫过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涟漪,那感觉很微妙。
突然,某些暴力的画面涌出脑海,他忙别开视线,低下头继续为她按摩,只是单薄的身子微微颤了起来,他是怕的,实在是那些画面太过残暴。
安蕾何其敏感,将他一系列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感叹。
秦花花啊,看看美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人家一看到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安蕾意识到,想让这么一个怕她怨她甚至恨她的男人爱上她为她而死,简直难如登天。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忙说,“你把镜子拿给我看看。”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就是美貌,她想她一定能用美貌征服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长什么样子。
镜子?
寒月一怔,应了声好就出去了,很快就端进来一盆水,不是一盆而是半盆,因为木盆边缘烂的跟狗啃的一样,根本装不了多少水,安蕾迷茫地眨巴了下眼睛,让他找镜子他端水来干嘛,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寒月就将水送到了她面前说,“你照照吧。”
所以这个家穷的连个镜子都没有,也就是说连原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估计寒月自己都没有容貌的概念。
安蕾又看了一眼寒月,一双没有修饰的眉形如双燕,居然比女子精心画出来的飞燕眉还秀气,鼻梁英挺,唇不薄不厚,虽然透着营养不良的苍白但唇形也非常诱人,肤白皙眉乌黑眸如水,搭配得无比精致,当真是比女人还要好看,因穿的单薄,外衣松松垮垮,袒露出一片白腻光滑的胸口……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再看就要流鼻血了。
她凑近水盆,就见荡漾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张丑到人神共怒的脸。
满脸的痘痘,真真是一张脸上都是,大大小小有的还包着脓,从额头到下巴再到耳根,一张脸上密密麻麻,还泛着油光,导致根本看不清五官到底什么样,就像癞蛤蟆的皮。
安蕾发誓,她若看到这张脸绝对吃不下饭。
安蕾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把水盆端开,她真是看一眼都反胃。
她觉得她用美貌征服他的成功率几乎为零,能用痘痘恶心死他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