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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很平凡的一生吧? > 第699章 赵新兰返回京兆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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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赵新兰返回京兆伊府

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明明灭灭,李星群捏着各地商铺的密报,正皱眉批注。忽听木门轻响,抬头见俞矩提着裙裾迈入书房,发间茉莉香混着夜露气息扑面而来。

“见过夫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妾身的姐姐已经去找福康公主了吧。” 俞矩指尖划过堆满账册的檀木桌,目光落在他批注的 “蒸汽机推广受阻” 字样上。

李星群手中狼毫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矩儿,姐姐去找新兰姐做什么?”

俞矩倚着雕花木窗,窗外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密报堆上:“过去介绍我们生产出来的坦克和装甲车啊。” 她指尖轻点窗棂,竹节纹与俞飞鸿打造的机关零件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啊!?” 李星群猛地起身,撞得案上算盘珠子哗啦作响。

俞矩莲步轻移,取下他肩头歪斜的披风,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不是夫君您说的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大启若倒,我们这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又去哪寻容身之所?”

李星群重新落座,指尖无意识摩挲穿越时带来的钢笔:“我只是担心技术泄露。蒸汽机图纸外流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夫君多虑了。” 俞矩展开一卷草图,正是坦克履带的改良设计,“内燃机所需要的金属锻造难关,唯有蒲大师父能破;而将您那些‘天外之思’化为实物的本事,这世上也只有姐姐一人。” 她指尖划过图纸上复杂的齿轮结构,“藏着不用,不过是废纸一堆;亮出来,才是悬在朝廷头顶的利剑。”

李星群望着草图上俞飞鸿独有的笔迹,神色渐渐缓和:“确实,我提供思路,姐姐将其落地,本就是为了在朝堂不敢随意对我们出手。”

“正是如此。” 俞矩将帕子覆在他握笔的手上,擦去沾着的墨渍,“夫君画的蓝图,姐姐打的根基,这才促成了那些‘杀手锏’。如果不能展示出去,怎么能震慑宵小。”

李星群凝视着她眼底的盈盈笑意,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最终颔首:“姐姐过去就过去吧。但愿此番能如我们所愿。”

待俞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屏风后传来竹杖点地的轻响。昭姬扶着雕花木框缓缓转出,素白绸缎蒙着的双眼无波无澜,却精准地将手中柳家商号的铜制令牌抛向桌面,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出‘献宝’的戏码,倒是唱得精彩。”

李星群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令牌滚动的轨迹上:“昭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昭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耳朵微动捕捉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无非就是有些人太过于大方,他们不甘心自己花钱展现我们的武力。相信一个月能生产出多少产量不让赵受益担心,柳珏也是计算过的吧。” 她故意加重 “柳珏” 二字,敏锐察觉到对面传来衣物摩擦桌面的细微响动 —— 李星群下颌线正在绷紧。

“我的意思是,我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李星群抓起案头凉茶一饮而尽,陶瓷杯磕在木桌上的脆响惊得昭姬睫毛轻颤。她伸出食指摩挲着袖中密信边缘,指尖的老茧在纸面上刮出沙沙声响。

“这个就没有办法,你的思想决定了,你们这个联盟,你的控制能力非常弱。” 昭姬忽然起身,竹杖敲打着地面丈量距离,精准停在悬挂舆图的墙前。她抬手抚过凸起的山川纹路,指尖最终按在河中府的位置:“很简单,你不是以前自称自己是什么穿越者吗?你的平等思想可以让你拉拢更多人,但因为平等,大家都平等了,谁都想做自己的事情,那事情还怎么做?”

说到此处,她突然旋身,广袖扫落案上齿轮模型的动静让李星群本能后撤。昭姬却精准接住坠落的零件,贴在耳边轻轻摇晃:“就像这枚齿轮,若不卡进合适的卡槽,只会空转。”

李星群喉头滚动,听出她语气中的尖锐:“昭姬,你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对。”

“如果一个组织人人都为了组织好做事情,就会出现内部人员互相制衡的事情。” 昭姬将密信塞回袖中,布料摩擦声与她沉稳的声音同时响起,“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如果进入中央,你的势力大了,这样还行吗?一个组织不能总是这样下去。”

“你说的我也明白,但是…… 哎,这就是认知的问题吧,我有点做不到。” 李星群瘫坐在椅中,金属钢笔反光掠过昭姬蒙眼的白绸。她突然欺身上前,身上的龙涎香裹着压迫感扑面而来,发丝扫过他惊愕的面容:“你是在害怕,你在害怕权力,就像你说的,你梦里的那个世界,你就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你对权力恐惧,所以你不愿意背负这个责任,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我明白了,我只能说尽力。” 李星群的声音低沉如叹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昭姬耳朵瞬间转向声源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 话音刚落,管家撞开门扉的气音传来:“老爷!福康公主赵新兰已经进城了,正往府上来!”

李星群下意识看向昭姬,却见她正用竹杖轻敲地面测算方位,素白绸缎下的双眼微微眯起:“你平妻早上什么都没有和你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昭姬带着离开了李星群的书房。

李星群望着昭姬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想起昭姬提醒俞矩隐瞒之事,他不敢耽搁,整了整衣冠,快步出府迎接。夜色中,几道黑影伴着马蹄声由远及近,赵新兰身披玄甲,仅带着三名护卫疾驰而来,马缰上的铜铃在寂静中叮当作响。

李星群堆起笑容迎上去:“新兰姐,你就带着几个护卫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

赵新兰摘下头盔,露出略显疲惫的面容,重重叹了口气:“前线已经溃败了,军队屯兵在河中府。就连你的手下…… 也折损不少。”

“什么?” 李星群瞳孔骤缩,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打败了,新兰姐河中府的防线可能不稳固,您还是早些返回京兆伊府。”

赵新兰却摇头否决:“京兆伊府无险可守,虽城池坚固,但并不适合决战。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是……” 她目光紧紧盯着李星群,将俞飞鸿找她商议卖武器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

李星群瞪大双眼,装作吃惊模样:“还有这样一件事情啊?不过那些武器确实能做奇兵。”

“少在这儿装蒜!” 赵新兰一胳膊肘子顶在李星群肚子上,看着他疼得弯腰捂肚,笑骂道,“星群别在这里演戏,我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谎。”

李星群直起腰,满脸郁闷:“新兰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新兰挑眉,神色得意:“不告诉你。现在可以说说武器的事情了吧。”

李星群神色一正,认真道:“没错,那些武器,俞飞鸿没有说谎,都是真实的。”

赵新兰满意点头:“那好,正好组建一个名为‘天工’的军队,那些机师,都是你们五台县培养出来的,就由你来管。”

李星群抱拳应下:“喏,新兰姐。”

“你小子,还‘喏’不‘喏’的!” 赵新兰一拍他肩膀,脸上露出几分疲态,“赶路回来可累死我了,既然你都知道我要回来,准备好吃的没?”

李星群看着赵新兰眼下的青黑,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伸手轻轻替她拂去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动作快得像怕被察觉一般:“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模样…… 早给你备好了!还记得你去年生辰,赖在我这儿连吃三顿的槐花烙饼和酸辣羊肚吗?面早就发上了,就等你回来掌勺指点一二。”

赵新兰闻言眼睛一亮,伸手揪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算你有良心!那本公主可要吃双份,再添壶梨花白!”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松开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敢偷工减料,本公主饶不了你。”

“哪敢啊我的姑奶奶!” 李星群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顺势接过她的小红马缰绳,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握缰绳的手,“您先去好好洗漱一番,等你出来,保准满桌都是热乎的。要是凉了一口,我自罚三大碗!”

赵新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转身往府内走去时,还不忘回头喊:“李星群!烙饼要是不放足糖霜,本公主今晚就睡你书房!”

看着她故作凶巴巴的背影,李星群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嘴角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空气中萦绕的那丝甜蜜与牵挂 。

晨光刺破薄雾时,京兆伊府门前的铜钲声惊飞檐下栖雀。赵新兰身披玄色披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虎符,目光扫过谢上蔡递来的文书:“谢大人,这临时知府的印信,还望你好生保管。”

谢上蔡躬身接过,官服下摆扫过青砖,暗绣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公主殿下放心,下官定当死守京兆。”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李星群,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李大人举荐之恩,下官铭记于心。往后这钱粮调配、城防布防,还需仰仗李大人在河中府多多照应。”

李星群抱拳道:“谢大人过谦,同朝为官十余载,自然盼着同仇敌忾。东齐来势汹汹,唯有你我勠力同心,方能保得大启山河无恙。” 话虽客气,心里却清楚这笑面虎的算盘 —— 八贤王将谢上蔡安插在自己身边多年,名为协助实为监视。但此人确有守城之才,东齐压境之际,也唯有他能稳住京兆防线。

“行了。” 赵新兰打断两人寒暄,马鞭指向东方,“归化营整队!半个时辰后开拔!”

随着一声令下,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战鼓擂响。一万五千名归化营将士踏着晨光而来,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腰间长刀在初阳下映出冷冽的寒芒。他们面容黝黑坚毅,目光如炬,有的脖颈处还缠着未愈的绷带,昭示着前线征战的惨烈。队伍中,旗手高擎猩红战旗,“启” 字大纛随风翻卷,每一次摆动都似要撕裂云层。将士们步伐铿锵,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仿佛一支钢铁洪流,带着破竹之势汇聚在府门前。

谢上蔡望着眼前军容,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李大人,这归化营……”

李星群神色淡然:“不过是些从血水里爬出来的汉子。倒是谢大人,京兆的城墙该加固了。东齐的攻城弩射程比去年又远了三十丈。”

赵新兰翻身上马,红缨枪在风中猎猎作响:“谢大人管好城门就行,河中府那边,本公主自会让萧宗真知道,大启的骨头没那么好啃!” 说罢一夹马腹,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归化营如赤色洪流般涌出城门。

李星群最后看了眼城楼上谢上蔡指挥民夫搬运滚木礌石的身影,握紧缰绳追上赵新兰的马:“新兰姐,河中府地势复杂,咱们得提前谋划。”

“正合我意!” 赵新兰咬开酒囊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颌滴落,“我已命人绘制地形图,等扎营后便商议破敌之策。” 她突然转头,眼底映着朝阳:“有你和这些铁血儿郎在,东齐此战必败!”

经过接近两天的赶路,马蹄踏碎沿途的晨露与暮色。当河中府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李星群在马背上挺直了脊背。随着辕门缓缓升起,一股森然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眼前密密麻麻的旌旗、兵器,勾勒出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庞大军阵。

“这就是吕客布置的天门阵。” 赵新兰嗓音沙哑,抬手摘下披风时,动作带着连日奔波的僵硬。她脖颈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内甲缝隙间渗出的汗渍,将布料晕染出深色痕迹。李星群定睛望去,但见阵中三百六十座土台星罗棋布,每座土台都插着不同颜色的令旗,随风翻卷间似有暗合天象之势。更远处,铁甲士兵如蚁群般穿梭,长枪林立如林,伴随着阵阵战鼓,竟让大地都隐隐震颤。

话音刚落,东南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只见土台之上令旗变幻,阵中士兵迅速变换阵型,犹如一条蛰伏的巨龙突然苏醒。紧接着,无数箭矢如蝗虫般腾空而起,在百丈外的空地上激起一片烟尘,惊起林中春燕四下逃窜,柳絮与尘土在空中纷飞,将整个天门阵渲染得更加神秘莫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