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站到龙椅旁边,从退朝到现在一直没有动弹。
坐在龙椅上的蓝炎皇起身,想要跟随那群臣子一同行礼,就像自己还是大皇子的时候一样。
许逐笑而不语,用手臂将他轻轻的摁在那把龙椅之上。
蓝炎皇隐藏在几条珠帘后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知所以,许逐垂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
“好好学吧小子。”
龙台之下,宋闲赋和钟炁源倒是没有跟随群臣离开,俩人的注意力迅速锁定还在一边晕倒,无人在意的李兴邦,像是俩好奇宝宝一样蹲在他身边,上下不断打量地面昏睡的李兴邦。
“嘶,诶,这人就丢着没人管了,我看刚刚那什么诸葛,好像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啊,他咋就这么跑了?”
钟炁源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那谁知道呢。”
宋闲赋满不在乎的回应道,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忽然就像是想到什么,开始对着地上的李兴邦动手动脚。
钟炁源一脸恶寒:
“老宋,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
宋闲赋压根没有搭理钟炁源的调侃,在李兴邦的身上摸索一二,直到在他腰间找到什么,脸色顿时一喜:
“找到了!”
钟炁源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意识到宋闲赋在找什么。
果不其然,宋闲赋这只老狐狸将他也有点心心念念那把手枪掏了出来,很是欣喜的拿在手里左右把玩。
“诶,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这种小东西,虽然比不上他们的究极体御兽,但是够阴啊,他们瞧着也觉得新鲜。
钟炁源伸手就想来抢。
宋闲赋直接把这把枪往怀里一藏:
“不给。”
这玩意现在也就只能当做一个模型看,宋闲赋现在还不会用,更何况他多实在啊,平日里只管浑水摸鱼,随意其他人的阴谋算计,他和钟炁源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可能现在就崩了钟炁源。
“别这么小气啊!”
俩人一边拌嘴,注意力又回到地上躺尸的李兴邦身上,开始琢磨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
在通往炎皇宫麒麟门,也就是正门前的一条过道上,诸葛孤迈步走在其中,只过了一个拐角便看到一个佝偻的苍老人影站立在道路的尽头,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此时的文武百官基本都已经走完,诸葛孤心知肚明,也不犹豫直接迈步靠了过去。
“你,很好。”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脚步,这位当朝首辅淡然的转过身,一双平静如同无底深渊般的眸子凝视诸葛孤。
“我还以为你只是陛下临时拉起来挡刀的白手套,倒是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能耐。”
诸葛孤听着他对自己的评价,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确实是陛下临时任命,但陛下还不至于找一个傻子来替他做事。”
他暗讽诸葛孤既无势力也无根基,诸葛孤反讽他在自己手上吃了亏。
倒也不至于毫无意义,但双方都不是能被言语攻击轻易压了气势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样的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首辅也不愿和他在这上面过多计较,索性开门见山:
“我认可了你的能力,怎么样,加入我们,从此之后你便不是朝廷之外的孤臣,也能像我们这样发黄腾达,封妻荫子。”
面对这位在朝堂上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当朝首辅仅此一人,便让诸葛孤感受到比朝堂上面对群臣时还大的压力。
别看他在今日的朝会上没什么表现,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那群人可几乎都是受到他的指使,所以他才能稳坐钓鱼台。
“加入你们什么?”
但好在,现在是私下见面,没有朝堂上众多繁文缛节,也不需要讲求什么理法律令,诸葛孤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加入你们这群趴在王国身上吸血的蛀虫,成为你们这群腐朽堕落的半截墓碑?”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首辅并不显得愤怒,而是异常平静的看着他,回答道:
“对啊,这不正是无数人日思夜想的奢华,是无数人毕生所追求的享受吗,当一个蛀虫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要像以前的你一样,在护城军一个芝麻大小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几年?”
诸葛孤以前的身份对于他们而言,想要调查并不是什么难事,首辅基本上已经把他那点家底给摸清楚了。
“可惜你这般言论,倒是显得我高看了你几分,图有些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你费尽心思的往上爬,不也是为了我这个位置,现在答应我,你便可以少走几年的弯路,提前达成你的目的。”
“无论你是为国为民,你现在的高度终究还是太低了,你还需要继续往上爬,有我们挡在你前面,你不会做成任何事情;现在的局势你应该也清楚,炎黄国还有几年国寿犹未可知,我们只想安稳舒适的过完这最后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加入我们,只要不侵犯我们的利益,随意你如何行事,我们不但不会阻止,并且还可以全力支持,啧,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你不应该着急拒绝。”
诸葛孤只当他是想瓦解自己的斗志,破坏许逐对他的信任,毕竟这里是炎黄国,隔墙有耳是免不了的。
只不过首辅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很久,他的党羽根深蒂固,除非暴力清除让京都城乃至炎黄国重新陷入动乱,不然是不太好动的。
但自己可就不一样了,许逐对他的信任仅限于行为支持,只能说他办的事许逐乐意看到,并不能代表许逐就真的相信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炎黄中域一片二十三城全在陛下的肩上担着!”
“你当那是什么,那是我炎黄国的百姓,那是这天底下的百姓!”
“身为朝臣不思为国分忧,身为国民不想庇护百姓,你有什么资格穿着这身官服?”
诸葛孤近乎于咆哮的话语还是不能引起首辅的丝毫波澜,他直视诸葛孤的眼睛,隐藏在阴损之下的,还有一种出奇的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