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想继续恢复先前温柔儒雅的态度来处理书法社的诸多杂活,但奈何夏安安这个女人一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想笑根本就笑不起来,于是许胜的脸上就浮现浮现出一抹半挂的笑容。
像将要挂上的笑容,但又像是笑容下的阴霾。
夏安安这个女人硬是给许胜这副天生笑面都整不会了。
许胜他不是没有想过驱赶她,可一赶走,之后这个女人又会找到其他的借口又重新借机接近他身边。
许胜望着夏安安,后者察觉到他的眼神,对着他眨了眨亮亮的眼睛,轻轻咬着贝齿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许胜无暇欣赏,只是微微侧过头,垂下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疲惫之色。
好累…
这女人是傻瓜吧?还是说终究是他命里的孤煞星?
明明自己这么对待她?
明明之前还拒绝过她一次…
明明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她。
可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她,还是这样一副赶不走,打不怕的模样。
他已经不想因为他自己,而无故牵连其他人了。
夏安安。
只要他许胜还活着,就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简直和季陌离一模一样。
但终究还是比不过季陌离那个疯子。
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帝都没有哪个家族不知晓。
各大家族更是严令禁止他们的子孙后辈和他来往,除了……那一只…小小的一只。
她是特别的,是他的救赎,是他孤行道路上唯一的那一道光。
许胜的心中涌过千丝万绪,任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捋清其中的一缕。
许胜的面色复杂,思绪开始下沉,回忆浮现涌入脑海,记忆进入那一个夏天。
七年前的夏天。
来自于帝都几大家族的同届的许胜,季陌离,舒橙,还有夏安安,都到了接受初等教育的年龄。
并且被安排进了同一所贵族中学。
按理来说,都来自于帝都关系紧密的几大家族的四人加上又是同届入学,彼此间应该会成为很好的玩伴。
可事实却不尽人意,四个人里面…
许胜觉得他喵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正常人。
季陌离从小就被诊断为性格缺陷,脾气暴躁,说不定上一秒和你还聊的心平气和,下一秒就忽然动手。
关键是季陌离还天生力气大,轻轻松松打三五个,还是吊打。
面对这种打又打不过,讲又讲不通简直就是个恶霸的男人,但这么残暴的男人。
竟然也会为了一只小小的橙子而折腰,他记得她叫舒橙吧,那也是个疯子。
跟在疯子身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在他的思想里跟疯子有关的无不是疯癫的。
季陌离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你是谁谁谁?或者身份是某个大家族之子而惯着你。
想到这儿许胜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脑袋某个部位隐隐作痛。
那一次是他的脑袋和板凳接触的最亲密的一次。
起因是当初的他看着传闻里总是跟在季陌身边的小小的一只无意间起了调戏的想法。
小时候的许胜根本就没有把家族的劝导放在心上,直接抛之脑后。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许胜一回去冲过去狠狠的给那时候的自己一个大逼兜子,你特么没事去招惹季陌离那个疯子干嘛?
然后许胜就不知所谓的直接上前调戏起了舒橙,男人依旧冷着脸,但许胜不知道这是男人暴风雨爆发的前兆,不禁更加胆大妄为。
可还没等许胜他有进一步动作,男人抄起身旁的椅子直接朝着他的脸上印了下来,哐的一声,许胜当即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娟娟的鲜血流淌在地上,头上多出来一道可怖的疮疤。
事后季陌离被季家关了半年禁闭,而他则是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两个半月。
之后夏家的夏安安更是去季家找过季陌离多次,但季家明显不可能放任这个火药味浓重的女人进去。
放任这两人针锋相对的话,估计明天医院又能重新躺上一位。
但自此之后,夏安安就和季陌离杠上了,在她的眼里敢打她夏安安的男人,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但这也是许胜疏远夏安安的原因之一,这个女人占有欲太强了,而且心理似乎不正常。
季陌离那个疯子接触一次就够了,但夏安安这个女人还总是不知所谓的和那个疯子针锋相对。
是嫌自己活的不够久吗?
……
就在许胜一边准备着手里的工作,一边回忆时。
刘晨光拉着两道让他终身难忘,不愿回忆起的身影的走了进来。
跟在刘晨光身后的男人步调缓慢,嗒嗒的脚步声一步步,就像踩在许胜的心脏上,让他不由得心跳一滞。
什么鬼?!!
这个男人特喵的,为什么会来啊!!!
书法社到底是怎么把他给搬来的!!!
完了,这下更不好渡过了。
他只求这次的竞赛活动不要演变成大型事故现场就行…
男人和舒橙表情也有些意外,还不等舒橙她开口打招呼,夏安安就率先说道:
“好久不见,季校草,或者说是季少爷?”
夏安安美艳的面容上挂着冰冰冷冷的笑容。
舒橙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好冷呀,这个女人……和阿季一样呢…
不过她好像见过叫夏安安的女人,在帝都那边时夏安安似乎常常和季陌离针锋相对。
所以小橙子不喜欢她。
夏安安回眸一瞥,正好看见了舒橙望向她的眼神,夏安安砸了砸嘴道:
“啧啧,你就是季陌离这个男人喜欢的那个小绿茶?模样倒是长的挺标致的嘛,怪不得能勾引那么多男人。”
夏安安毫不留情的话语,让舒橙微微一愣。
这女人的嘴巴好毒啊…
而且她什么时候勾引那么多男人了啊喂?
她明明只对他家阿季一心一意好吗?
季陌离的眼里,这次终于不再是彻骨的冷,眼底似乎翻涌着恐怖的怒意。
盛怒之下,再无一片净土。
自此四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僵持,针锋相对又无比焦灼。
刚刚出去的刘晨光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拉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眼皮微微跳动:
“额几位校草校花,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