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平原的风呼啸在凛冬之地,在东玄域这片广阔的大地里,埋藏着一片星系的行星。
以光年计的陆地上,是神明给予世人的奇迹。
玄黄界直径约有5.5亿光年,东玄域直径有一亿光年,在东玄域的中心,有一块横跨星空三万光年的陆地,在陆地中心的上空是有着两光年大小的苍然行宫,苍然女帝就居住在其中。
而自大地往天空看去,那隐秘在黑暗夜空的星星点缀在行宫附近的则是太初境以上的强者,也就是四阶秩序所化的境。
当威严的行宫内响起常妃月的话语,所有人都在沉默时,她的一道分身来到了后院。
在梧桐叶飘满整个庭院的时候她从中出现,青石小路,绿水流亭,花开在道路两旁,数只灵鸟对着她叽叽喳喳,像是欢庆。
庭院有小路,婉转幽径处有一个阁楼,楼上有一人,依窗而立,有风飞舞间将额前碎发扬起,露出一张脸来。
如玉欠墨三分白,赤色染尽夜长白,风在晨时触朝露,云开雾散洗尘埃。
蕴星河在虚宇纤流中昏迷后,随机出现的地方正好处于常妃月的神界之中,作为掌灭境的她自然能对自己的神界完全掌控,所以当蕴星河破开神界出现在东玄域之时,常妃月很快就发现了他。
对于突然出现的蕴星河,常妃月抱着极强的好奇心。
道韵流动在他的伤口之内,其中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不能理解的力量也就意味着踏向高处的希望。
所以当阁楼上的蕴星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带着一抹不想掩饰的微笑。
“我的建议如何。”常妃月轻声问道,对于出现的陌生存在,尤其是让她难以理解的存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将其收入囊中。
蕴星河抬头看了常妃月一眼,很好看的人,尤其是那双狐狸眼带着她独有的气质,混合在那股难以掩藏的道韵中。
作为超凡者,尤其是踏足高处的人,他们对于外貌的渴求并不在乎,毕竟,到了这种境界,相由心生自然会改变外貌,所以他们更看重的是对方领悟大道所产生的气质。
很显然来自蕴星河的气质让她琢磨不透。
面对常妃月的建议,蕴星河开口拒绝。
“很抱歉,理念不同。”
常妃月摆了摆手,显然对此不是很在乎。
“行吧,本帝也不强迫你,至于你说的答应我三件事,我想不到我还需要什么。”
常妃月敲了敲脑袋,鬼使神差得说道:“我说我要是成为玄黄界之主你也能做到吗?”
蕴星河只是点头:“可以。”
很平淡的两个字,在其中常妃月听见了难以辩驳的感觉,仿佛这件事一定会实现一样。
于是她笑了,边笑边说道:“哈哈哈,真有趣,我就姑且把它算作第一件吧。”
蕴星河再次点头,常妃月止住了笑,再次说道:“怎么说我也算救了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蕴星河有些无奈,毕竟就算常妃月不把他带到她的行宫他也不会出事,就算是作为掌灭境的她想要杀自己也难以办到。
但他还是承了这个情,主要是他也需要对方的神启来找人,毕竟作为“本地人”的她,是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
于是蕴星河开口答应:“可以,我也需要你的神启帮忙。”
常妃月眯了眯眼睛:“也不是不行,就看你表现如何。”
蕴星河面露好奇,常妃月露出满意的神色。
“等会有个人和你一样是凝道境,我需要你用全力将他击败,最好是让他手段尽出也毫无办法。”
蕴星河皱眉思索,三阶吗?也不是不行,虽然他需要隐藏,但用其他手段也是一样。
于是他说道:“我会尽力,但陛下对我这么有信心,不怕我输了让你难堪?”
常妃月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本帝不在乎,只是本帝想要看看,至于难堪?在东玄域没人能让本帝难堪。”
随着常妃月说完,时空变幻,蕴星河被传送至大殿。
当时空稳定后蕴星河一眼就看见了上方高大的身影,以及四周跪倒的人。
蕴星河有礼貌的行了一个礼,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而常妃月看着只是做了一个拱手礼的蕴星河却并没有在意,不卑不亢,尤其是分的清场合,她很满意。
但蕴星河的表现却让以都天爱为首的大臣找到了发挥的借口,有一位大臣立马提步而出,口中呵斥。
“大胆,面见陛下居然如此无礼,理应当斩!”
他的声音洪亮,响彻大殿,但不少人却对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他有些不明所以,却突然冷汗直冒,他太冲动了,也太想表现了,只瞬间他便要跪倒在地。
可忽然一道目光袭来,四周的一切都被凝固,他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呵呵,你敢质疑我?”
愚蠢,这是常妃月对他的第一评价,苍然皇朝在她手中成了主宰势力,却让某些人膨胀到了愚蠢的地步。
这个人居然想要在镇国公面前表现,想要站队,可笑。
不会有人质疑蕴星河是怎么出现的,也不会有人敢对他不敬,否则便是想要打她的脸。
一位掌灭境的脸,尤其是她这种无需领地的掌灭境,破极而出的掌灭境。
只是瞬间,开口的大臣化作飞灰,也让整个大殿布满了一层阴霾。
这也是为何常妃月作为苍然界的主宰,但还是有人要生出其他心思的原因。
因为死亡离他们太近了,近到一个呼吸间就会到来的地步。
面对低头不敢大口喘气的大臣,常妃月只是只是冷冷的开口。
“人本帝带来了,你们不是要向本帝证明吗,现在可以了。”
闻言,众人噤若寒蝉,还是身为镇国公的都天爱开口。
“微臣劳烦陛一展伟力,让我等有幸目睹。”
“可。”大殿传来常妃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神界开辟出独立的空间,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始终一脸平静的蕴星河率先跨入其中,其后的赵怀恩咬了咬牙也走了进去,成败在此一举,他不得不去赌,去抢。
他是都天爱的棋子,但也因此才有资格踏上棋局。
就在赵怀恩进入镜子的一瞬间,镜子开始翻转扩大,最后高悬于天空。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镜子,尤其是那些原本跪倒的人。
赵怀恩的胜负关乎他们的生死,而常妃月则撑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镜子。
当蕴星河踏入这处空间后,场景开始变幻,漫天的风雪席卷而来,天空覆盖的云层厚重的像是压在头顶上的山一样,充满了窒息感。
当赵怀恩踏入时一阵风雪正好袭来,在模糊的视线中一把横刀缓缓被他抽出。
利刃摩擦过风雪,刀光追逐利刃,赵怀恩将刀插入地面,将外衣脱下放在一旁。
充满爆发力得肌肉隐藏在衣物之下,一套便携式的盔甲将他覆盖,那张坚毅的脸色直刺着风雪,拔起利刃往蕴星河走去。
“在下赵怀恩,凝道九重,请指教。”
蕴星河手中缓缓凝聚出一把桃木剑,剑身铭刻符箓,他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好像记住了他结果转眼又忘记,似乎只记得他这个人,而下意识忽略了他的样貌。
这是蕴星河为避免自己被发现所做的手段,刻意的改变样貌不如虚构一个身份。
“在下无为,请赐教。”
桃木剑被蕴星河单手一按,两人的气势在风雪中对碰。
镜子外有不少人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不时有低语响起在谈论两人的胜负。
“赵怀恩可是凝道境九重,即将踏入极境,而且他可凝了不止一条道,我看此人撑不了多久。”
“我看未必,陛下既然能让他出战,必有过人之处,你我识人之能,怎可比陛下。”
“何须多言,我们看就是了。”
“他们要打起来。”
“不,是赵怀恩要先出手了,看来他要迅速拿下这场战斗。”
“……”
在一阵激荡风雪的气势对碰中,赵怀恩率先发难。
凝道九重境的力量,规则布满他身躯的每一处,只见他轻抚过刀身,利刃泛光,领域当头笼罩。
“锋锐—迅影。”
在眨眼间赵怀恩就在空中变幻了好几个方位,过快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忽然残影爆发刀气,横刀立斩而来。
极致的锋锐之力,势要斩破一切防御。
见此蕴星河轻提剑身,左手剑指一点,一道符箓浮现。
“敕令:乘风。”
平地起风,掀起漫天风雪,蕴星河顺势而起,一股清风萦绕在他四周。
横刀落空,赵怀恩眯着眼睛看着立于空中的蕴星河,脸色有着不解。
他可是已经释放领域,为什么对方还能无视他的规则。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先不想,赵怀恩正如他手中的刀一样,斩了再说。
“锋锐—斩灵。”
一股锋锐之气顿时充斥在领域之内,漫天风雪被切割成微尘。
顿时,气浪席卷整片空间天地风雪骤散。
见袭来的刀气,蕴星河不急不忙的挥出一剑。
桃木剑身被银白染透,一股剑气席卷天地。
“剑刃狂澜。”
一股更为恐怖的剑气将刀气淹没,漫天风雪再次布满天地,而这风雪中,每一片雪花,每一缕狂风都是由剑气所化。
这一剑不是领域却胜似领域。
布满空间的风雪将赵怀恩刮的脸颊生疼,不时有细小的伤口出现又愈合。
尤其是那剑气正在冲刷规则之体,仿佛要将他就此抹去。
在镜子外观看到这一幕的人有些咋舌,似乎是要没想到蕴星河这么轻易就将赵怀恩逼到这种地步。
但镇国公都天爱没有表情,似乎对于赵怀恩的处境并不担心。
因为这并不是赵怀恩的全部实力,这个“赵怀恩”可是身具太古霸体,现在展露出的道也才一种,对方最强的可是霸道,以及手中那把太初级的横刀。
随着都天爱的目光看去,镜子内的赵怀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破碎的衣物以及粘连的盔甲被他一把扯下,露出肌肉虬结的身躯。
横刀被他握起,归于刀鞘。
“很少有人把我逼到这一步,尤其是如此轻易。”
“锋锐……”
赵怀恩眼部精芒一闪,全身肌肉青筋暴起,拔刀一斩,快过闪电。
“霸道!”
无与伦比的速度,无可匹敌的力量,这一刀让漫天风雪停顿,整个世界只留一抹刀光,一条细线将世界分为两半,远处群山被整齐切过。
就在赵怀恩归鞘的那一刻,蕴星河手中的桃木剑闪动金属的光泽,就在赵怀恩拔刀的同一秒,蕴星河的剑也顺势挥出。
“白刃:流星。”
刀快,但剑更快,快到赵怀恩没有反应过来,快到群山崩坍他依旧看着胸口,快到没有人能看清。
直到鲜血飞溅,染红脚下大地,漫天风雪落入蕴星河剑中。
赵怀恩捂着胸口,规则撕裂他的身躯,剑气充斥在他体内,他目光鲜红。
“霸道—屠刀。”
他自幼杀人,虽身处泥泞,但刀带他走出深渊,帮他洗去污秽,自他握刀那一刻便知道,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所以哪怕身躯疼痛,精神被万剑穿透,可这些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猩红雾气自他伤口狂涌,四周全被猩红染透,他的身躯被猩红吞噬,只留那双泛着血光的眼睛。
横刀被他反握,刀身浸透鲜血,这一刀,集霸道,刃道,狂道,修罗道于一身。
“霸刀—狂刃修罗。”
猩红的狂风被舞动,整片天地被刀气穿透,领域收缩落入横刀,血色刀气开始沸腾。
宛若被剥皮的人影,携带猩红狂风向蕴星河涌动。
蕴星河单手持剑,一道符箓被他双指夹起点出,顿时,整片空间都布满符箓。
“符元凝动之火,生生不息之灵,敕令:真火……”
随着赵怀恩横刀斩来,蕴星河剑指点出。
“太阳。”
宛若恒星炸裂,世界爆发金光,镜子内的一切都被太阳真火点燃,整个空间好似熔炉。
赵怀恩忽然吐出大口鲜血,可刚刚吐出就被汽化,而他的猩红气息被阳炎燃烧,露出他那重度烧伤的身躯。
此刻镜子外的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无法想象这是何等的力量。
直到有一个人指着镜子颤颤巍巍的开口。
“破极者,绝对是破极者。”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大殿响起叽叽喳喳的谈论声,而都天爱则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
但常妃月则露出点点微笑,她对蕴星河越来越感兴趣了。
“咳咳……破极者。”赵怀恩强撑着身躯站起,浑身伤口如同被熔浆布满。
“破极者?”蕴星河有些疑惑,看来阴宇宙对于登阶的力量称为破极,那么极境应该就是登梯了。
事实上蕴星河所猜想的不错,玄黄界修士的境界分为三类,普通的按部就班,每一境界都有九重,突破后便可谋求下一境界。
而极境则是那些天才在达到九重后依旧未到极限,九为数之极,而极境就是突破到第十重。
而所谓破极者,自然是破除极境的人,那时他们便不被境界所限制,可以是百层,千层,万层。
而这三类之间的差距,如天与人。
让人不敢仰望。
而相对于联盟,玄黄界对于修炼的逻辑更符合修士一些,包括三阶规则被称为凝道,四阶秩序被称为太初等。
在底层都很符合九阶的逻辑。
极境是人所能达到的极限,而破极则属于天,只有破极者才能与天同齐。
蕴星河琢磨着这些,包括赵怀恩所展露的功法和招式,有些真的很像联盟资料库内的功法。
蕴星河有个大胆的想法,天道是不是将玄黄界的功法全部都复制给了联盟。
这样想着蕴星河对于玄黄界无数纪元的努力点了个赞,毕竟这真的帮了阳宇宙人类的大忙。
随着蕴星河握着桃木剑思考,赵怀恩在剧烈咳嗽几下后,毫不犹豫的将横刀贯穿自己的心脏。
而见此一幕的人,则纷纷大惊。
“祭道!!!”
“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但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只见横刀穿过心脏的刹那,一股凶悍之气开始爆发,所有人都在猜测赵怀恩将自己献祭给了那一道时,一阵独属于修罗的气息涌现。
修罗道,以杀入道,蕴星河以为赵怀恩会祭给霸道,但没想到居然是修罗道。
那么他的成长历程一定很苦。
这样想着蕴星河不由得收回了几分力道。
随着祭道完成,赵怀恩遁入修罗,其位阶也来到了登阶。
属于破极的力量开始疯狂涌动,烈焰点燃天空,熔浆布满大地。
赵怀恩低吼一声,双手握着横刀斩出一道赤红的刀芒。
对于意志坚定者,不管处于何种立场,蕴星河都对其充满敬佩。
但他没资格代他人原谅,这世界没有对错,至少有时间要是。
蕴星河抬手,一道符箓萦绕在他手中,逐渐化作奔雷。
“敕令:九霄雷。”
噼啪~
轰隆巨响传来,无数雷电撕裂苍穹,九天之雷落下,整个世界化作雷海。
随着镜子破碎,蕴星河与一具焦黑的人影出现在大殿。
此刻的赵怀恩濒临死亡。
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常妃月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
“现在胜负已定,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随着常妃月的话落下,十余道求饶声不断响起。
见女帝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于是他们的将眼神投向了都天爱。
那一双双眼睛看来,以及背后更多的眼睛,没有办法,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微臣斗胆为他们求个机会。”
都天爱将自己此刻的姿态摆的很低,全然没有刚开始的模样。
但常妃月只是轻笑一声:“机会?本帝给你们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还是一个人的天下。”
“你们总这么问我,本帝觉得很无聊,现在本帝明确的告诉你们。”
“这天下是本帝的天下,如果天下人比本帝强,那么天下就属于天下人,可现实是本帝比天下人都强,所以天下是属于本帝一个人的天下。”
“本帝不在乎天下人的生死,你们只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你们以为本帝离不开你们?大错特错,是你们离不开本帝。”
“如果没有我,你们都将被奴役。”
“本帝说过,本帝只给了你们一个选择,要么执行,要么就死。”
霸道的话语,更是霸道的现实,东玄域以前的主宰势力绝不会是苍然皇朝,而东玄域也绝不止一位掌灭境。
没有苍然女帝,那么苍然皇朝绝对没有资格坐拥整个苍然界。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如果不是因为底下的人是她父亲的旧部,那么她不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此刻镇国公的头低的很低,也隐藏了他眼里的神情。
但四阶怎么能窥探五阶,常妃月对他们的心思一清二楚,但他不在乎。
“所以,镇国公,你说,本帝该怎么给他们机会。”
迎着女帝的目光,底下的人只有低头。
常妃月轻蔑的笑了一下。
“你们运气很好,本帝心情不错。”
“那就留一个人吧。”
闻言跪倒的人露出希冀的目光,但转眼就化作风沙消失。
而随着常妃月抬指一点,只有一口气化作焦炭的赵怀恩开始恢复并苏醒了过来。
这时,常妃月的声音传来,如暮鼓晨钟。
“现在告诉本帝,你到底叫什么。”
“赵怀恩”这时立马低头,她明白他获得了生机,他赌赢了。
“小人,安南,见过陛下。”
常妃月勾起笑,对着都天爱道:“镇国公,关于新科状元的事,你知道怎么解释了吗?”
都天爱低头,声音自他口中发出:“微臣明白,那些散布谣言的人,臣会亲手将他们揪出来,并解释谣言。”
常妃月点了点头:“本帝不喜欢拐弯抹角,政治这个东西很麻烦。”
“而本帝最不喜欢麻烦,你们可懂?”
众人低声应答,都天爱明白他输了,输的很彻底,连安南这个本该是他的人,现在也成了常妃月的手下。
没有理会都天爱的心理活动,常妃月对着他的叔叔道:“叔叔,我看你最近真的有些闲了,这样吧,极北之地有人诉求治理,你就去了替本帝走一趟吧。”
怀南王低头称是,慢慢退离了大殿。
常妃月不喜欢政治,不是因为她不懂,而是麻烦,是的只是麻烦,凡人无法窥见神明,自然无法理解。
随着众人退下,常妃月却对着蕴星河道:
“无为,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