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空气里裹着潮湿的腐叶味,警车顶灯在泥泞的地面投下红蓝交错的光晕。
新赶来的警察踩着沾着泥浆的皮鞋,在玄关处的足迹旁蹲下,金属制的笔夹在笔记本上划出沙沙声响。
“原来如此,你们对一年前在这里发生的那件杀人案保持疑问的态度,不但昨天晚上曾经来过这里,今天早上再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腹部被刺伤倒地的报社记者河内深林女士,我这样说应该没错吧?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毛利小五郎的后背瞬间绷直,未点燃的香烟在指间微微发颤。“啊,是。”
他强装镇定地咳嗽两声,余光瞥见毛利兰绞着衣角的手和远山和叶不安绞动的手指。
警察眯起眼睛,视线扫过屋内每个人紧绷的神情:“那么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被害人之外,真的没有别人了吧?”
“对,对吧?”毛利小五郎猛地转头,冲毛利兰和远山和叶使眼色。
远山和叶的喉结剧烈滚动,勉强挤出两声“嗯嗯”,声音比蚊子叫还小。
“没关系,反正凶器还在这里。”警察站起身,黑色制服上的纽扣泛着冷光,“等一下再调查一下门口留下来的足迹,凶手是谁,应该很快就查出来了。”
倒了大霉了,这种时候反而遇到业务能力正常的警察了。
这种案子要是发生在米花,毛利小五郎他说什么目暮警官就记什么的好吧!
“足迹?”远山和叶下意识重复,发梢还沾着未干的雨珠。
“是警察的说法,就是鞋印的意思。”毛利小五郎压低声音解释,额头却沁出细密的汗珠。
毛利兰盯着地面交错的鞋印,眉头拧成结:“可是为什么单凭这个就知道呢?”
“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
警察蹲下身,指尖点在一处深色凹陷的鞋印上,“淋湿的地面上留下了足迹,被害人和凶手的鞋印很深,而且很明显。”
毛利小五郎急得直搓手:“可是警察先生,也可能是我们的鞋印吧。”
“不。”警察站起身,制服下摆扫过沾满泥点的裤脚,“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地面也已经干了,鞋印会很浅。再把你们放在门口的鞋子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让人在意的是,地面还很潮湿的时候,很早就来这里的凶手的鞋印。
为什么在地面干了之后,还会从这个屋子的后门往外面走出去呢?
而且地面几乎干了之后才来的人,从鞋印看起来应该有4个人,可是这里却只有三个人。
加上第4个人的鞋印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从后门走出去的,这个谜题,沉睡的小五郎是不是可以解开呢?”
毛利小五郎的脸涨得通红,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不行,这个我还没想到……”
这么多年了,毛利小五郎第一次见到警察破案破的思路这么清晰...
偏偏是在他做伪证的时候!
....
与此同时,停车场里,黑羽的房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
“汪汪汪!”
哈罗立起耳朵,对着缩在角落的假.工藤新一狂吠,爪子在真皮沙发上抓出细小的痕迹。
“好了,不要再叫了,把警察吸引过来就不好了。”
服部平次一把按住躁动的哈罗,转头瞪向倚在车门边的黑羽,“还有,话说黑羽你既然已经在旅馆里开了房间,为什么不去住啊?”
黑羽单手抱起哈罗,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车钥匙:“废话,旅馆哪有我房车里带着的大床舒服?只可惜只有一张床,要么景光也留下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工藤新一,“而且很奇怪哎,哈罗之前可从来没有对新一叫过。”
哈罗之前可从来没有对柯南叫过呦。
黑羽好心的给的服部平次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