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的路灯在暮色中投下昏黄的光晕,詹姆斯手握着赤井秀一从果篮里搜出的定时炸弹,金属外壳上的数字倒计时正以秒为单位跳动。
下午5点整爆炸,此刻距离那个时刻还有3小时58分钟。
荧光屏的蓝光映在他镜片上,映出紧绷的眉峰:“不幸中的大幸是爆炸时间定在下午5点,我们还有4个小时。如果能拆除炸弹内的引线,就能阻止爆炸。
但麻烦在于……”
他抬头看向围拢的FbI成员,身后医院大厅的玻璃门内,人流仍在不断涌动,“医院收到了60多个快递公司送来的慰问品包裹,全是以病患名字签收的。”
“所以那个组织才让医院增加了这么多伤患和病患。”朱蒂靠在车旁,刚被带着飙车的狼狈还未褪去,发丝被风揉得更乱了,
“如果同一个快递一次性送来大量包裹,难免引人怀疑。
但分散到不同快递公司,趁着医院混乱时送达,就没人会逐一检查。”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某一个不配拥有姓名的FbI,“你们发现没有?所有包裹的收件人,都是南田路道拍下的护理站显示板上的名字。”
“南田……”那个FbI皱眉回忆,“就是之前潜入医院偷拍患者信息的男人?”
詹姆斯点头,指节敲了敲炸弹外壳:“没错。他拍下血脂病患的名字和病房号,组织便以此为目标寄送包裹。
现在全体听令——”
他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在场的十余名FbI,“立刻分散到所有病房,回收所有可疑包裹!”
“是!”整齐的应答声中,金发碧眼,黑皮白皮全都有,就是没有黄皮的FbI们迅速散开,融入医院的人群。
走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夹杂着礼貌的询问:“您好,我是医院警卫,请问能否检查一下您刚收到的物品?”
态度很礼貌,很谦和,执法很有力度,有温度。
除了他们明显不太像这个黄种人国家的执法人员之外,没什么毛病了。
某间病房内,电视机正播放着儿童动画片,小熊玩偶被病床上的男孩举得高高的。
木门被轻轻叩响,朱蒂推门而入,嘴角扯出温和的笑:“抱歉打扰了,能让我看看您收到的物品吗?”
床边的母亲有些疑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毛绒玩具:“就是这只小熊,说是朋友送的……”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朱蒂蹲下身,朝男孩眨了眨眼。
孩子乖乖地递过玩偶,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痕:“姐姐要还给我哦。”
“很快就好。”
朱蒂转身时,指尖摸到小熊背部的拉链,轻轻一拉,填充物中露出半截金属装置的棱角。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突然雪花闪烁,原本的卡通画面被一阵电流声覆盖,紧接着,水无玲奈穿着病号服,注视着镜头。
“奇怪……”男孩歪头盯着屏幕,“大姐姐怎么在电视里?”
朱蒂猛地回头,接着,瞳孔骤缩。
水无玲奈本该躺在顶楼的重症监护室,由三名FbI严密看守啊!
另一头,詹姆斯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下属的喘息:“长官!水无玲奈出现在所有病房的电视上了!她说自己已经康复,但看守病房的搜查员没有任何报告——”
“联系过病房内的人吗?”詹姆斯的手指捏紧手机,余光扫向赤井秀一和柯南,他们团队的两颗大脑。
“打不通!病房内禁止使用行动电话和无线电,怕干扰点滴设备……”下属的声音带着焦虑,“我们正在赶去她的病房!”
“等等!”柯南突然拽住詹姆斯的裤脚,仰头急道,“让他们别进去!这是陷阱——”
赤井秀一的眉峰已经拧成锐利的弧度,声音低沉如冰:“恐怕,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难道说?那个组织真的已经把她...”詹姆斯震惊。
柯南...
柯南叹气。
....
医院走廊里的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卡梅隆刚从一间病房出来,手里还攥着搜查记录,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时,朱蒂的风衣下摆正卷着气流掠过墙角,这位向来干练的FbI探员此刻眉头紧锁,鞋跟在地面敲出一连串急点。
“发生了什么事吗?”卡梅隆疑惑。
朱蒂跑得胸口微微起伏,语速比平时快了三分:“水无玲奈出现在电视上,我要去确认一下,你没看到吗?”
卡梅隆的眉梢轻轻动了动,视线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处停留了半秒:“是啊,我去搜查的病患房间里没有装电视,而且我们刚调过来支援的人也还没被告知她住在哪间病房……”他的语气太过平稳,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迟缓,手指在文件板边缘敲出两下没什么规律的节奏,“这样的话我也要一起过去嘛。”
表现得很可疑。
朱蒂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脚下的步子没停:“不用了,你继续执行回收炸弹的工作——大概还剩下10个炸弹没有回收,”
她侧身避开推着床架经过的护工,声音里带上了命令的尾音,“拜托你了。”
“了解。”卡梅隆看着朱蒂奔跑着离开。
跑到病房门前时,两名FbI探员正肩并肩堵在门口,其中一人抬手正要敲门,看见朱蒂过来立刻侧身让开。
门板推开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监护仪的“滴滴”声涌出来,床上的人盖着蓝白条纹的被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的纱布边缘渗着一点浅红,和今早查房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什么吗……”朱蒂的手指悬在床头电子钟上方,屏幕上的时间正一分一秒跳动,“不是还在吗?”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阴影在病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