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喧嚣与未央宫的态度被远远抛在身后。
恒宇帝君、逍遥剑帝、天机子、苍穹剑帝四人并未直接撕裂空间降临帝都,而是选择了更为“接地气”的方式。
他们跨越亿万里山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大唐帝国西部边陲。
位于上阳州,隐元府,青阳郡,一个名为青石县的地方。
空间微微荡漾,如同水波融入大海,四人身影已然出现在青石县一条略显喧闹的主街上。
他们并非隐身,而是自身气息、形体已臻至“融身于道”的化境,行走于市井之间,宛如清风拂过,行人百姓依旧吆喝买卖、孩童追逐嬉戏,竟无一人察觉这四位足以震动太古的巨擘就在身边。
“大师兄,以此地为始,观微知着,倒是个妙法。”
此时此刻,逍遥剑帝摇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草茎,饶有兴致地看着街边一个正唾沫横飞讲述海族三大神族历史的茶摊老汉。
老汉周围围坐一圈人,全部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插嘴讨论,气氛热烈。
恒宇帝君一袭玄黑衣衫,气息内敛如渊,微微颔首:“运朝根基在民,民心所向,方为天命所归。”
“此地虽小,或可见一斑。”
恒宇帝君的目光扫过街角,那里一群半大孩子背着统一制式的书包,蹦跳着走向一座挂着青石县立第一小学牌匾的建筑。
街边酒肆里,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一边喝酒,一边争论着什么。
“要俺说,朝廷这宗门世俗化真是高招!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老爷,现在不也得乖乖教书育人?”
“俺家二娃就在青阳郡的凌云学院学阵法,那可是以前的凌云宗改的。”
“一个络腮胡汉子拍着桌子道。
“还有俺家的臭小子,在隔壁扶水郡学御兽,那是以前的御兽宗。”
继络腮胡汉子过后,一名身穿短衫的汉子也是附和道。
“可不是嘛!”
另一人接口说道:“官学加各大学院,六年小学,六年中学。”
“其中小学学费全免,孩子学读书识字,学武道基础、学种植灵药、学分析妖兽、学辨识矿石……听说还有那什么思想品德,教娃娃们忠君爱国,明事理,这搁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就是,听说州里面还有太学存在,帝国上下每个州都有两三个太学,能进去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出来以后都是从吏做起,其中的天骄人物更是能直接授予官身。”
“从军的话起步就是队长和百夫长,可厉害了。”
“不过就算进不去太学,中学毕业出来,去工部下属的匠作司和铸炼坊,去路政司的漕运码头和直道关卡。”
“或者去司农寺的灵植园,给朝廷办差,那也是吃皇粮的好差事。”
第四个人满脸憧憬。
恒宇帝君四人缓步而行,这些市井之言清晰入耳。
“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太学四年……囊括文武百工,德育并重,且十二年基础教育中,前六年竟由朝廷承担全部费用?”
天机子抚着长须,眼中星河微转,带着一丝惊异:“此等普惠教化之策,泽被万民,各类人才日渐增加,还能学有所就,实乃固国之本,前所未闻!”
“这太学寺……当居首功。”
正说着,一群追逐打闹的少年从他们身边跑过,苍穹剑帝目光如电,瞬间扫过这群孩子,眼中锐利之色一闪而过。
“好根骨!”
“大师兄,你看这些稚童少年,筋骨通透,灵光内蕴,竟几乎都是蕴灵通脉之体。”
“在这等体质面前,虚空境之前的修行关卡,于他们而言几无阻碍。”
恒宇帝君早已察觉,深邃的目光中带着感慨:“不止孩童,你看那街角维持秩序的衙役,巡逻的军士,气息沉稳,步履带风,竟无一人低于先天中期。”
“此外大街小巷,真元、玄丹比比皆是,元神境亦非罕见……”
“那县衙深处,更有几道涅盘境的气息隐伏。”
“而这……仅仅是大唐西部的一个边陲小县啊?”
闻言,逍遥剑帝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气运、灵海、天道三重洗礼,竟能惠及全民至此,令整个种族的根基发生如此蜕变。”
“这运朝之力……当真夺天地造化!”
“如此盛况,莫说寻常势力,便是剑域核心区域,普通民众的根基也就这样了。”
“不过剑域核心区域那是我等发展了无数岁月才有此情景,而大唐做到这一步才十余年啊。”
“当真是可怕。”
“不得不说,大唐在夯实根基、普惠万民这点上,做得确实比我们好太多。”
“这股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令人心折。”
四人继续行走,神识如同无形的网,悄然覆盖整个青石县,深入县衙、学院、乃至寻常百姓家,无声地了解着大唐这个庞大帝国的毛细血管。
“兵部掌军,礼部司仪,户部理赋税户籍,工部兴百工,刑部主律法,吏部管官员……六部为基。”
“太学寺总领天下教化,司农寺专司灵植农桑,太仆寺掌御兽灵骑,宗正寺理皇族事务,大理寺审重案要案,鸿胪寺接外邦来使,军器寺精研战争利器,卫尉寺护卫宫禁,丹药寺炼制灵丹妙药……职责分明,体系森严。”
“路政司修桥铺路,贯通天下,转运钱粮物资 。”
“供奉殿网罗奇人异士,钦天监观星象定历法,枢密院总掌军机要务,禁军拱卫帝都,直属御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唐一个个部门的名称、职能、架构在恒宇帝君四人心中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个名字也随之浮现在四人脑海中。
欧阳修、徐光启、袁天罡、李淳风、张之维、王猛、王安石、范仲淹、墨班、公输仇、东方白、阿青……
田丰、陈宫、徐庶、鲁肃、李傕、郭汜、王离、蒙恬、李靖、王忠嗣、李继隆、苏烈、完颜娄室、薛仁贵、高仙芝、封常清、李神通、李光弼、李重衍、王玄策、龙且、英布、彭越……
“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天机子忍不住赞叹说道:“文有治世安邦之能臣,武有开疆拓土之悍将,更不乏张之维、袁天罡、李淳风这等道法精深、窥探天机之士。”
“再加上墨班、公输仇这等巧夺天工之大匠……这大唐的底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