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龙种!
原来龙种的“出生”,不仅可以通过进化,也可以通过——退化!
“天呐!hallelu Yah(哈利路亚)!”哈特在胸前画了两次十字,像极了虔诚的信徒,“God grant me the serenity(请主赐予我平静),to accept the things I can’t change(去接受那些我不能改变的事情),courage to change the things I can(赐予我勇气去改变那些我可以改变的事情)。”
“你是信教人士?”有栖美绪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抱歉,我对教义不是很感兴趣。”
“God bless you!”哈特尴尬一笑,“我不是基督徒,不过是无神论的唯心主义者。”
“无神论还是唯心主义?”有栖美绪不太相信。
“唯心主义,唯心主义不一定是有神论者,我更偏向于自己去追求期望,但期望下喜欢搞一些迷信活动,满足一己虚荣。”
有栖美绪点点头:“你成功说服了我。”
她开心地笑了,笑得像只猫,这是哈特第一次见有女生对自己发出真诚实意的笑。
哈特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明白了那种灾难片丧尸片里,在绝境中莫名找到另一个人时候的情感,欣喜,然后在暂时脱离危险的情况下,露出心底最诚挚的笑。
但他也心说真麻烦。
单独情况下,只要想怎么逃跑怎么不闹出动静怎么活下去就行,陪同情况下,就要考虑更多的问题,包括如何保护如何把事情抛向效益最大化。这方面哈特太懂了,有个拖油瓶师弟和拖油瓶的自己,自己就是在危险情况下被保护的那个,还是嘴碎不停的货。
拖后腿的会带着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向有栖美绪,那有栖美绪呢?哈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他就没救过别人。
然后呢?
接下来的10分钟,女孩真的就像救世主那样,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冲出包围圈,以身作盾,将男孩推到了“玛利亚之墙”内,将“巨人”的威胁,尽数抵挡在墙外。
是的!
哈特和有栖美绪分道扬镳了。
哈特翻转手中的枪械,寒光从裸露出的枪膛上反射变化。他缓步走进面前敞开大门的电梯,这是分开的时候,他面前出来的东西,就像十字路口闯过红灯,一方等待一方继续向前,究竟是死是生,谁也说不清楚。
但进入电梯的他懵了。
刚摸上1楼按钮,电梯就以超快的速度向上,像发疯般,屏幕上的数字从11一下窜到27,并还在以稳定的高速不断增加。
强烈的超重感,使心脏受到严重的挤压,肺部如同充满水的气球被使劲捏紧,呼吸困难,血液供送减缓,近乎被掐死的感觉充斥在大脑。
紧接着是忽然降临的失重感,电梯失控坠落,制动器咆哮着,刹车片与缆轨剧烈摩擦着,金属发出大量的火花,窜入通风管道,灼烧在哈特的背上。
但屏幕的数字还在上升,已经到了146。
哈利法塔就828米,162层。
中南中心连上地下,总共也才143层,而现在的他,轻而易举地超过了729米的中南中心。
超然的失重,哈特像只鸡仔从电梯底部瞬间窜到顶,脑袋狠狠地砸在电梯顶上,头部鲜血淋漓。作为混血种,他的反应比普通人更快,本不至于这么狼狈,但除了自然的失重,更有外力助推一样,“嘭”的一声,撞在电梯底部。
当数字来到180时,电梯这才停下。
180!
哈特舌尖顶着上颚。欧洲多数是将13当作禁忌,但他想起了东南亚。
18是十八层地狱,而0,代表着无人生还......
哈特摇晃着走出电梯,却发现自己来到一间卧室,没有开灯,只有电脑桌上的电脑亮着光彩。
——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不时的翻床声、以及平日唠叨说横躺着睡压迫了脖子而响起的鼾声。是的,确认旁边的人都已经睡了,而且是那种确认到无法再证明的地步。就好像寒暑假前一晚,一个人一支笔一个奇迹的前提是爸妈要进入梦乡,防止他们不会揭穿自己暴打自己,我轻悄悄地关上门——
——当然,不仅是关上门这么简单——
——同时,蹑手蹑脚......遵循着木地板压下的声音而缓慢落脚......拉开滑轮椅也在接近15秒左右......就连按下开关都用左手捂住以免多余的声响漏出......如此小心翼翼,只是为了打开电脑,悄悄摸摸地玩上一把——
——简直像白痴一个——
不对,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而且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动作?
哈特抬头,对上巴掌大的镜子,瞳孔急剧收缩,嗓子更是嘶哑得发出难听的声音:“李......李泽?”
此时的“我”......是“李泽”?
可惊讶归惊讶,身体一点儿不听使唤。
电脑上是一款被开发商取名为《血祸》的末日游戏。
他正在安装。
该死!
这究竟在干什么?
哈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动地打开那个因为没有网盘会员下了一整天的文件夹。安装包是以压缩包的形式存在,光是压缩卷就有12个,感觉能解压很久。
——这也赖“爸妈”,说什么不将周末作业写完外加两套试卷不给出书房,老老实实的“我”,就这样错过了安装游戏的最佳时间——
原来如此,旁边睡觉的人是李泽的父母。
——解压一下就好了,“我”有些激动,差点叫出了“真他\/妈快”的话,平时半小时的解压见惯不惯,今天竟然没个五分钟就好了——
——接着,“我”打开了安装图标——
——说实话,安装图片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这点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但人的猎奇心永远可以在一瞬间战胜恐惧——
——可,窗外传进了“呲啦呲啦”的声音,既像是猫爪子挠东西,又像是老鼠啃咬床脚磨牙。尽管门外爸的鼾声逐渐响彻,可仍旧被压得像是蔫掉的老虎没有脾气——
——“我”吓得够呛,再想起上次看过的恐怖片,冷飕飕地感觉更是从尾骨沿着脊椎寒到了大脑——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此时不仅“李泽”心里像塞了一个毛桃,除了痒还是痒,哈特心里也像塞了一个毛桃,而嘴里像是含了一块冰,除了冷还有说不清的苦。
这究竟是在经历什么?
——“我”壮起担子,兢兢战战地挪步到拉上的窗帘,猛地一把拉开——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而天上,正巧白月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