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厉极力推荐：“你别被这名字吓到，听上去吓人，实际上很好吃的。”
“你吃过？”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听就很好吃，我们做鬼的，就该吃这些东西，才有力气讨生活啊。”
“要不还是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吧？”
漾漾接过菜单，仔细看了看。
血河忘川米，尸香魔芋蒸魂包，彼岸花魂粥，黑煞腐心鱼，怨骨汤，尸参菌菇煲，腐心菜炒阴虫，血月酿，怨魂糯米糍......
菜单丰富，但惊悚。
饶是苍枯老人见多识广，也连连摆手：“这些只适合鬼魂吃，凡人吃会魂魄溃散，咱们这种修行之人吃了，除了恶心没有别的作用。”
“你们居然说这些恶心？！”小阿厉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怨念道，“你们简直是，没有品味，没有口福！”
“好了，小阿厉，你点两道自己爱吃的菜让她送上来，至于我们三个，还是吃小星渊做的饭吧。”
房间内不宜生火，小星渊跟他一起下楼。
小阿厉点了彼岸花魂粥外加怨魂糯米糍。
小星渊则跟掌柜借了后院空地，生火做饭。
漾漾在房内跟苍枯老人商量：“咱们得用好这两个灵魂。”
“你已经有主意了？”
“有一点雏形吧，不过还得摸清这里的状况，再完善一下。”
漾漾简单描述了一下。
苍枯老人点头，眼中满是欣赏：“你的进步比我想象之中要快得多。”
“哦，对了，之前苍枯爷爷您说知道一些鬼界的特殊消息，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呢？”
“你也知道酆都内不仅有鬼魂往生的地方，更有鬼修聚集的地方万鬼窟，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儿，从前不知是喝了什么迷魂汤，非要进酆都，哪怕我百般阻止都没拦住。”
“后来我听说，他在万鬼窟混得还挺有模有样，鬼修们遇到什么伤病隐疾都找他。”
“我们进酆都之后，想了解情况，找他询问是最快最方便的。”
漾漾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您在酆都里还有人脉啊？！！”
还不是一般的人脉，是亲徒弟这种格外密切可靠的人脉！
“这么牛的人脉，您居然憋到现在才说！”
“苍枯爷爷，您可真是桃李满天下啊，我先前只以为您的徒弟大概遍布了整个修仙界，没想到鬼界亦有涉猎，值得学习，值得学习。”
“学，学习什么？”
“多收一些徒弟，总有成器的！”
苍枯老人：“......劝你慎重。”
“为何？”
“带徒弟这件事很是麻烦，不但得给资源，还得亲自指点。
看着他们做出来的一坨，不但不能嫌弃，还得耐心修改。
反正，带徒弟费心费神，结出来的还不一定是甜瓜，有可能是苦瓜。
不过嘛，余生太长，想到徒弟们，心里总算是有点慰藉。”
漾漾捧着脸，俏皮地眨眨眼：“那我呢，那我呢，我是甜瓜还是苦瓜呀？”
“你？”苍枯老人神情舒展，格外欣慰，“你是最甜的瓜。”
教漾漾的过程，不但省心，而且愉快。
天底下实在没有比她更好的孩子了。
聊天的功夫，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漾漾和苍枯老人面带菜色。
因为先上来的是小阿厉点的彼岸花魂粥和怨魂糯米糍。
“这是彼岸花魂粥！”
紫黑色的粥格外浓稠，咕噜噜地冒着泡泡，淡淡的苦涩味儿夹杂着臭味在空中弥漫。
“这是怨魂糯米糍！”
糯米粉包裹孩童的怨魂，外表洒了鬼骨磨成的粉末，隐隐能听到微弱的哭泣声，想必吃的时候，这哭泣声会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苍枯老人默默挪到了最远处，开窗通风。
漾漾半趴在地上干哕，她只觉得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想念小星渊：“小星渊呢？他还没回来吗？”
一只手扶住她，将人带起来。
小星渊剑眉星目，嗓音温和：“还好吗？”
“不太好。”
小星渊皱眉瞪了他一眼：“厉鬼，你端出去，到外面吃！”
小阿厉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这两道已经是他特意点的不那么可怕的菜了，没想到漾漾还是不喜欢。
小阿厉端着两道菜离开，房间里的空气才算清新一些。
小星渊递过来一盘包子：“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先蒸一点包子吃。”
“好。”
吃着包子，漾漾满意地翘脚。
“果然还是吃东西才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