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面色苍白,却仍挺直脊背,冷冷道:\"陆岩,你父亲若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定会亲手斩了你!\"
\"我父亲?\"陆岩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轻蔑,\"那个老匹夫,远在边关,能奈我何?再说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笑得淫邪:\"他连自己的继室都管不住,又怎么管得了我?\"
楚王妃一怔:\"你什么意思?\"
陆岩舔了舔嘴唇,眼中尽是得意:\"侯夫人……哦不,我那继母,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种!老东西征战多年,膝下无子,还当自己宝刀未老呢,哈哈哈——\"
\"畜生!\"楚王妃怒斥。
陆岩不以为意,反而逼近一步:\"王妃何必动怒?不如……\"
他伸手欲摸向楚王妃的脸,却在下一瞬——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狠狠贯穿他的手掌!
\"啊——!\"陆岩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陆岩!\"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陆沉纵马而至,手中长弓尚未放下,眼中杀意滔天!
陆岩抬头,脸色骤变:\"父……父亲?!\"
顾清婉笑了,她瞪得就是这一刻,当她听到二表哥回来之后,就知道宜安侯应该也回来了,既然都是宜安侯家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家人处理就好,而她也要去处理处理她的自家人了。
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给宜安侯听的,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听别人说宜安侯还会有怀疑,要是听到自己的儿子亲口承认,宜安侯这下就死心了吧。
陆沉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步步走向陆岩,每走一步,杀意便浓一分。
\"我陆沉一生征战,刀下亡魂无数,却从未想过——\"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最大的耻辱,竟是我亲生儿子给的!\"
陆岩面色惨白,强撑着冷笑:\"父亲何必动怒?您常年在外,继母寂寞,儿子不过是替您……\"
\"闭嘴!\"陆沉暴怒,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直劈陆岩面门!
陆岩仓皇举剑格挡,却被这一刀震得虎口崩裂,长剑脱手!
\"父亲!您真要杀我?!\"他惊恐后退。
陆沉冷笑:\"你玷污继母,勾结叛党,围困楚王府,哪一条不是死罪?\"
话音未落,他再度挥刀,陆岩狼狈翻滚,却仍被刀锋划破肩膀,鲜血瞬间浸透锦袍!
\"侯爷!世子毕竟是您的血脉啊!\"一名死士忍不住喊道。
陆沉眸光森冷:\"血脉?\"
他猛地一脚踹翻陆岩,刀尖抵住其咽喉:\"这样的孽障,也配做我陆沉的儿子?\"
陆岩面色惨白,忽然狞笑:\"父亲,您以为……就凭您一个人,能杀得了我?\"
他猛地吹响口哨,四周瞬间涌出数十名黑衣刺客,将陆沉团团围住!
宁城泽厉喝:\"保护侯爷!\"
暗卫们瞬间冲杀而上,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
陆沉冷笑,长刀横扫,三名刺客瞬间毙命!他如猛虎入羊群,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陆岩趁机爬起,翻身上马,狂笑道:\"父亲!您杀不了我!待我卷土重来,定要您——\"
\"嗖!\"
又一支利箭破空,这次直接贯穿陆岩的右肩!他惨叫一声,险些坠马,却仍咬牙狠抽马鞭,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孽障!\"陆沉怒喝,翻身上马,\"宁二公子,楚王府交给你!本侯亲自去追!\"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
陆沉单骑追击,马蹄声如雷,死死咬住陆岩的背影。
\"父亲!您何必赶尽杀绝?!\"陆岩回头嘶吼。
陆沉不语,眸光如冰,手中长弓再抬——
\"嗖!\"
第三箭,直取陆岩后心!
陆岩猛地侧身,箭矢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他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回头,拼命抽打马匹,朝着山林深处逃窜。
陆沉紧追不舍,眼中杀意未减分毫。
——玷污继母,是为乱伦!
——勾结叛党,是为不忠!
——围困楚王府,口出狂言,是为不义!
这样的孽障,不配活着!
天色渐明,陆岩的马终于力竭,前蹄一软,将他狠狠摔下!
他狼狈爬起,却见陆沉已勒马停在不远处,缓缓抽出了长刀。
\"父亲……\"陆岩跪地,涕泪横流,\"儿子知错了!求您饶我一命!\"
陆沉冷笑:\"现在求饶,晚了。\"
他一步步走近,刀锋映着晨光,森冷刺目。
陆岩忽然狞笑:\"那您就陪我一起死吧!\"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火药弹,狠狠砸向地面!
\"轰——!\"
火光冲天,烟尘四起!
陆沉纵身后跃,仍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地上!待烟尘散尽,眼前早已没了陆岩的踪影,只余一片焦土。
\"咳咳……\"陆沉撑起身,抹去嘴角血迹,眸光冷厉如刀。
\"逃?\"他冷笑,\"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性命!\"
夜色如墨,皇宫的飞檐在月光下勾勒出锋利的剪影。三更的梆子声刚过,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惜颜宫的偏殿。
\"娘娘,殿下到了。\"贴身宫女低声禀报后迅速退下。
惜妃放下手中的绣绷,理了理鬓角。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烛光下,她姣好的面容带着几分疲惫,眼角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儿臣参见惜妃娘娘。\"三皇子萧玉恒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
惜妃示意他起身,萧玉恒生得高大俊朗,眉眼间与皇帝有七分相似,此刻却满脸阴鸷。
\"都安排妥当了?\"惜妃直奔主题,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玉佩。
萧玉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御医说父皇撑不过三日。御林军统领已经收买,朱雀门、玄武门的守卫都换上了我们的人。\"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今夜子时,以父皇病危为由召集大臣入宫。届时封锁宫门,逼父皇写下传位诏书。\"
惜妃的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她等这一天太久了,她就知道在这吃人的深宫,要么成为刀俎,要么沦为鱼肉,但是为了能够和王爷在一起,她选择了妥协,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那些老顽固呢?左相、太傅他们...\"惜妃蹙眉问道。
\"太傅回乡省亲,左相...\"萧玉恒冷笑一声,\"他儿子在我手上。\"
惜妃点点头,突然伸手抚上萧玉恒的脸颊:\"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步踏出,再无回头之路。\"
萧玉恒抓住她的手,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儿臣隐忍二十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您难道甘心永远屈居人下?等到咱们成功了,之前本殿下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大可放心\"
这句话戳中了惜妃心中最痛处。
“王爷……”
萧玉恒直接捏住了惜妃的下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你身边的那个婢女小南应该就是南疆圣女吧,皇叔前往南疆那一刻,你的婢女不是已经跟着去了吗,有她在你以为皇叔会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你们和皇叔在南疆隐姓埋名,妻妾相伴好不热闹。”
\"好。\"惜妃抽回手,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但我要你承诺,事成之后...\"
\"惜妃将享无上荣光。\"萧玉恒单膝跪地,语气虔诚如宣誓。
惜妃满意地笑了,从袖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这是通往乾清宫密道的钥匙,你父皇病中怕吵闹,搬到了偏殿休养,那里守卫较少。\"
萧玉恒接过钥匙,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子时将至,皇宫表面平静,暗流却已汹涌。
萧玉恒换上一身戎装,腰间佩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三十名死士,个个眼神凌厉,都是他多年暗中培养的心腹。
\"殿下,各宫门已控制,御林军没有异动。\"一名将领快步来报。
萧玉恒点头,转向另一人:\"大臣们都通知了?\"
\"按殿下吩咐,只说皇上急召,已有十几位大人往宫里来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萧玉恒深吸一口气,看向惜颜宫方向——那里,惜妃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乾清宫偏殿外,守卫比平日少了大半。惜妃带着两名宫女款款而来,手中捧着一碗汤药。
\"本宫来给皇上送药。\"她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守卫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阻拦宠妃,让开了路。
殿内药香浓郁,烛火昏暗。龙榻上,皇帝闭目躺着,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床边只守着一名老太监和两名御医。
\"皇上,臣妾来给您送药了。\"惜妃跪在榻前,声音哽咽,仿佛情深义重。
皇帝缓缓睁开眼,目光浑浊:\"爱妃...这么晚还...\"
\"皇上龙体要紧。\"惜妃舀了一勺药送到皇帝唇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是太医院新配的方子,您趁热喝了吧。\"
皇帝勉强喝了两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老太监惊呼一声,御医们慌忙上前。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推开,萧玉恒带着死士闯了进来。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萧玉恒高声喊道,却对殿内的混乱视若无睹,反而示意死士控制住了御医和太监。
皇帝艰难地撑起身子,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恒儿...你这是...\"
\"父皇病重,朝堂动荡,儿臣不得已,请父皇即刻写下传位诏书,以安天下之心。\"萧玉恒单膝跪地,语气恭敬,话却字字诛心。
惜妃已经站起身,退到萧玉恒身侧,脸上伪装出的关切荡然无存。
皇帝看看儿子,又看看宠妃,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如夜枭:\"好...好得很...朕的好儿子,好妃子...\"
好的,我将为您创作太后率领龙隐卫护送后宫众人前往乾清宫的紧张场景。这是一个充满危机感与母性保护欲的宫廷权谋片段,我会着重描写太后在危机时刻展现的威严与决断,以及龙隐卫神秘强大的护卫行动。
慈宁宫的铜漏滴到酉时三刻,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老太后心头猛地一跳,抬眼见窗外暮色沉沉,竟有一群乌鸦掠过宫墙。
\"不对劲...\"太后喃喃自语,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凤椅扶手。
贴身嬷嬷快步进来,脸色煞白:\"老祖宗,刚传来消息,乾清宫那边...禁军突然换了防,所有太监宫女都被赶出来了...\"
太后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挺直了佝偻的背脊:\"去,把哀家的紫檀匣子取来。\"
嬷嬷不敢多问,从寝殿暗格中捧出一个泛着幽光的紫檀木匣。太后颤抖着手指打开,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盘着一条五爪金龙,龙眼处镶嵌着两颗血红的宝石。
\"敲响警钟,召集龙隐卫。\"太后声音低沉如闷雷,\"再派人去接皇后和各位诰命夫人,就说哀家请她们...赏月。\"
嬷嬷倒吸一口冷气。龙隐卫是先帝留下的暗卫,非亡国大事不得动用。上次出现还是二十年前的\"庚寅之变\"。
不到半刻钟,慈宁宫外已聚集了十几位嫔妃和重臣家眷。皇后扶着太后手臂,轻声问道:\"母后,出了什么事?\"
太后拍拍她的手,目光扫过众人惊惶的脸:\"今夜宫中不太平,你们跟着哀家,一步也别落下。\"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庭院中,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为首的男子单膝跪地:\"龙隐卫听候太后差遣。\"
太后微微颔首:\"护送哀家去乾清宫。\"
皇后脸色骤变:\"母后,皇上不是下令任何人不得...\"
\"傻孩子,\"太后打断她,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以为这命令真是皇帝下的?\"
一阵寒风掠过,吹得宫灯忽明忽暗。嫔妃们互相搀扶着,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啜泣。太后拄着凤头杖站起身,虽已年过六旬,此刻却威严如天神:\"都打起精神来!你们是大庆最尊贵的女子,刀架脖子上也得给哀家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