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三人愣愣地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钟会长刚才的话。斗口这事儿,原本以为就是拼眼力拼技术,现在一听,还得拼知识储备和眼界,这不是往他们头上扣了个大难题么?劳衫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柱子则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秦浩峰叼起一根烟,半天没点着火,气的直接扔到了旁边。
钟会长见状,抬手拍了拍秦浩峰的肩膀,示意他们别这么紧张,“行了,你们也别瞎琢磨了,这事儿还没到跟前呢。”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跟你们说,斗口之前,那个青山居士肯定得来我店里拜访。到时候我得瞧瞧,看能不能找个机会给你们说说情,把这事儿给推了。”
三人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送走钟会长后,秦浩峰把烟点着,长长吸了一口,然后猛地吐出一团烟雾。柱子和劳衫也纷纷点了烟,闷头抽了起来,眉头拧得像打了结的麻绳,整个店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烟雾缭绕的气息。
“糖豆,我估计青山居士就是冲着哥来的,你说要不要通知哥一声?”柱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向秦浩峰问道,烟雾在他指尖缭绕,映衬着他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秦浩峰坐在那里,一只手拄着下巴,眉头微皱,另一只手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轻响。他的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到柱子这么问自己,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哥现在正在代表国家参加艺术展览会,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大事。咱们还是再等等,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他的正事。”
“可是……”劳衫坐在一旁,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焦虑地看向秦浩峰,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助,“可咱们怎么办呢?这青山居士来势汹汹,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哎!”秦浩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烟雾从他的唇间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形成一个个漂浮的圈。他环视了一下两位兄弟,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们说……”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在斟酌着什么,手指不自觉地加快了敲击桌面的节奏。犹豫了片刻,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开口继续说道,“我们拿真品去怎么样?”
劳衫听到这话,立刻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副你疯了吗的表情,“峰哥,你开玩笑呢吧?钟会长可是明说了,斗口只能用赝品!你拿真品上去,那老小子一双眼睛毒辣得很,万一露馅了,那陈老板的脸往哪儿搁?”
“你的意思是说……”柱子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抬起头看向秦浩峰,眼神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拿一件真品当赝品?让青山居士看不出来?这不就等于……”
秦浩峰默默点点头,还是柱子了解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劳衫听完这话,眼睛瞬间睁大,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对呀,这真是个好办法!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被耍的滋味!”
“好个屁!”柱子不耐烦地扬起手,直直拍在了劳衫的肩膀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这脑子怎么不转转弯呢?我问你.......”
柱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架子,眼神满是焦急和无奈,“那么好的真品,你觉得青山居士真的看不出来吗?就算他看不出来,我们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吗?”
“你倒是告诉我,该拿点什么东西过去?钟会长说了,斗口之后,赝品自己摔碎。咱们把真品说成赝品,我就问你们俩,哪个物件你们舍得!”柱子说完,气得狠狠跺了跺脚,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张老树皮。
秦浩峰撅起了嘴巴,嘴唇微微一撇,表情凝重又略带无奈地附和道,“是呀,柱子说得对,这些年哥好容易攒下的这些值钱东西,砸碎哪一件都不舍得,那就是往自己脸上打板子啊!”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拍了拍桌面,脑子里显然也是一团乱麻。
“那就拿不值钱的呗!”劳衫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竟还笑呵呵的摊了摊手,语气轻飘飘的,“这不是挺简单的吗?”
“反正青山居士又不可能看出来,他要是真认不出赝品,那不就等于咱们赢了吗!”说着,他还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秦浩峰和柱子,似乎觉得自己的建议简直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傻啊?”秦浩峰噌地瞪圆了眼睛,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声音中满是不耐和嘲讽,“不值钱的,我问你,谁会有空闲去仿那些没价值的破烂?”
“你觉得那些做仿品的不靠这个养家糊口吗,做出来卖不上好价钱,他们是有病啊?嗯?”他一口气说完,又愤愤地倒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见了傻瓜般的神情。
“额……对哦!”劳衫被秦浩峰怼得哑口无言,他挠了挠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那这不是又转回去了,咱们不还是没有办法么?这不成了死结么!”说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蔫了。
三人正愁眉苦脸地讨论着对策,店门突然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振丰、刀疤、小军和小龙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振丰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三人,只见他们个个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那儿。振丰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跟前,“呦呵,你们哥仨今天这是咋了?钱丢了?这脸跟谁欠了你们钱一样!”
秦浩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正要开口解释:“振丰哥,我们遇到……”
话音未落,店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像把尖刀似的划破了屋内的沉闷空气,声音里满是挑衅的意味:“这就是子阳寄当行吧,我来给你们下帖子来了!”。
柱子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溜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见过的那位张远。只见张远一身笔挺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令人生厌的傲慢笑容。
柱子“刷”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往后一倒,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小 b 崽子,你还真敢来,看我不弄死你!”
张远见状,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急忙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请柬,像举着护身符似的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指着气势汹汹的柱子,声音略带颤抖却强装镇定地喊道:“喂喂喂,看好了,我是来给你们送帖子的!”
张远往后退了两步,抬起下巴,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样子,用故作老成的语气说道:“江湖规矩,两军阵前,不斩来使!你不能动我!”
“我曹!”刀疤正要坐下,听到这话直接站住了。他转过身,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吓人,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哪来的小崽子,你跟我讲江湖?行行行,老子今天告诉告诉你,什么tm叫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