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琳气的刘表浑身发抖,蒯良上前一步,沉声道:“陈侍中,檄文之事,不过是各抒己见,何来与天下为敌之说?如今冉闵、张辽大军兵临城下,这是何意?”
“何意?”陈琳点头道。
“天子陛下仁慈,念及荆州牧乃汉室宗亲,不忍刀兵相见,因此,故遣我这侍中前来,为荆州牧指一条明路。”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在刘表身上,说道:
“荆州牧,如今荆州已是危在旦夕。冉闵十万大军,兵锋正锐,张辽将军在侧呼应,岳飞将军更是陈兵关中,随时可出武关,直插南阳腹地。以荆州之力,如何抵挡?”
“一旦城破,玉石俱焚,百姓遭殃,荆州牧百年之后,公然造反罪名,又有何面目去见汉室列祖列宗?”
陈琳说的中气十足。
刘表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心中的恐惧再次蔓延开来。
陈琳见状,趁热打铁道:“天子陛下说了,若荆州牧肯归降,上表称臣,陛下可以既往不咎,依旧任命汝为荆州牧,镇守荆州。如此一来,既能保全荆州百姓,又能保全荆州牧性命与爵位,何乐而不为呢?”
“归降?”蔡瑁失声惊呼,看着陈琳,有些惊怒道:
“就知道你们是这个意思,只是,陈侍中到来后,句句不提楚王二字,这是何意?天子不认楚王?便如此,还想让我荆州投降,你休想!我荆州军民,宁死不降!”
“蔡将军此言差矣。”陈琳摇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天子陛下雄才大略,平定北方,覆灭董卓,威望日隆。天下诸侯,虽有顽抗者,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荆州牧若能审时度势,归顺朝廷,不仅能保全自身,更能为荆州百姓谋福祉,这才是真正的仁君所为,至于“楚王”之位,这本就是乱臣贼子所为,天子自然不可能承认。”
他看向刘表,语气郑重:“荆州牧,何去何从,还请三思。是选择玉石俱焚,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还是选择归顺朝廷,保全荆州,安享荣华富贵,全在荆州牧一念之间。”
“天子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颍川、关中的兵马,也不是摆设。若荆州牧执迷不悟,届时大军攻城,可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陈琳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刘表的心上。
归降?他不甘心!
他乃堂堂楚王,汉室宗亲,岂能向一个“篡位者”低头?
不降?眼前的局势,又让他心惊胆战。
冉闵的十万大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表看着陈琳从容不迫的神情,又看了看身旁怒目圆睁的蔡瑁和陷入沉思的蒯良,心中天人交战。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刘表粗重的喘息声。
荆州的命运,他的生死,似乎都悬在了这一刻的抉择上。
陈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刘表,等待着他的答案。
“陈侍中,此事事关重大,关乎荆州一州命运,我们还需要商议,还请陈侍中先行下去休息吧!”
刘表迎着陈琳目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