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公子!”
全身骨头惨遭捏碎,被外力强行挤压成一坨肉球挂在吊灯上的王宗胜仍未死亡,生命力极其顽强。
但身受如此重伤,而今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痛苦地度秒如年。
从始至终,陆安都不曾给他释放战蛊反击的机会。
连堂堂王大公子都惨遭如此毒手,更别说其他人。
卢涛早就丧失了先前那副躲在幕后运筹帷幄的泰然淡定,脸色一片煞白,神情尽是恐惧。
呆呆站在那里,嗅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端是一副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所擅长的,从来不是正面硬刚,而是藏身幕后利用手中权势布局,以他人为棋算计对手。
可身处这等场合,他所拥有的权势又有什么用呢?
权势滔天,可否让他脱离险境?摆脱叛党狂徒的屠戮?
“别、别杀我……”
理所应当的。
在死亡的逐渐逼近之下,卢涛心理承受不住恐惧的压迫,紧绷的神经就此崩断。
一下子跪倒在地,沾染斑斑血点的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滑落,崩溃地痛哭流涕。
忽地,他猛然惊觉,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伸手从衬衣内兜摸出了一块怀表,正欣喜若狂地欲用大拇指按动按钮,一个飞刀霎时迎面袭来,从他眼前划过。
血液溅入眼睛,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上袭来。
“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骤然响起,卢涛脸上冷汗直冒,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握住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腕!
刚刚那一记飞刀,虽未能取得他性命,但却将他的右手手掌齐根划断!
与断手一起掉在不远处的,还有那被他视为救命稻草的精巧怀表!
“哼,想逃?”
见他挣扎地伸出左手试图抓向掉在地上的怀表,陆安轻抛手中飞刀,而后猛地抛出,直接将怀表击飞老远。
“多么可悲啊……”
当有人用暴力将这些权贵们所制定的规则打破,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背景、权势、人脉、身价地位……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值一提。
能对抗暴力的,只有暴力本身!
否则,哪怕是再高高在上的高大之人,亦有沦为砧板鱼肉的一天,等待他人宰割。
或许是因极致的恐惧崩断了某根神经弦,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使得卢涛短暂了恢复了镇静。
用力握紧自己断裂的右腕,披头散发地抬起脸,凄然惨笑着死死凝视那张宛如地狱恶鬼的魔脸。
“你到底是什么何方神圣!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卢涛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卑微地匍匐在地上乞求对方宽恕,一样走不出这座庄园!
对方明摆着,就是为了杀他们而来!
与其放弃仅剩的尊严,在死前彻底沦为对方的笑柄,不如保留最后一分体面,坦然接受这个悲惨的结局!
但他哪怕是死,也一定要知道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拳打爆王家执事的上半身,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新皇十三臣之一,亚托克斯,代号:魔王。”
陆安并不吝啬自己的名号,指尖汇聚大量由气血转化而成的魔气,浓缩成一束黑光,刹那洞穿了卢涛的头颅。
“去了那边,别忘了报我名号。”
意识彻底消散前夕,卢涛耳边隐隐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只是……
魔王?没听说过啊……
他身体摇摇欲坠,随即微微向后仰去,带着几分死不瞑目的茫然不解,轰然倒地。
额头上的血洞潺潺流血,黄白色的稀稠脑浆流淌一地。
陆安斜眸,注意到他藏在怀里的通讯器仍保持着畅通,失笑摇头,而后一脚将其踩爆。
这些人啊,就是死也要藏一手,殊不知那点拙劣的伎俩,又岂能瞒过他的感知。
不过是将计就计,故意说给通讯器那边的人听的。
“最后……”
处理完王宗胜与卢涛这两个罪魁祸首,陆安最后将视线,放到了那已然胆战心惊的空港市长——海青身上。
“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注意到他那无悲无喜的目光瞥来,海青哪还有身为市长的气度与风范,两股战战地赶忙解释,疯狂撇清关系。
可陆安又岂会这么好糊弄,听到这话嘴角泛起冷笑。
“不是一伙的,却来参加这场淫靡舞会,沉沦酒池肉林,乐不思蜀……”
“市长,好雅兴啊~”
话里话外,尽显阴阳怪气的嘲弄讥讽之意。
海青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两腿一弯跪在地上:“我可以解释!我是迫不得已,被逼无——”
“软骨头!!!”
奈字尚未出口,就听陆安声如炸雷,蕴含滚滚雷霆之威灌入耳畔!真言之力直入心灵深处!炸裂灵魂!
顷刻间,不亚于脆弱的灵魂直面雷霆威光,被煌煌天雷劈了个瓷实!
肉眼可见海青七窍顿时爆出大量鲜血,一双眼珠子都炸成了肉沫。
啪嗒一下子摔在地上,生机全无。
身为空港市长,陆安给他一份应有的体面,留其一具全尸。
但要说放过,是断然不可能的。
一切与世家士族沾边的,都要死!
或许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方式有些极端,但他要的就是宁错杀不放过!
只有把这群两头摇摆的达官显贵杀怕了,他们才会懂得保持距离的道理!
走的太近,就不要怪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说来可笑。
其实之所以用雷鸣真言镇杀海青,是担心他身上有什么防身的宝物,打算绕过防御机制,直接攻其心神灵魂。
但显然自己是多虑。
踢了一脚海青的尸体帮他翻个身,陆安失笑摇头。
别说防身宝物了,一件贴身物品都没有。
这老东西完全是刚洗完澡,换了一身浴袍就出来玩了,什么都不带。
倘若他发难再晚一些,说不定就搂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名媛千金滚床单去了。
“死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冤啊……”
心中仅剩的一丝怜悯荡然无存,陆安重新投身于杀戮之中,无差别斩杀目之所及的幸存者们。
无论年轻二代还是业界精英,亦或是富家千金明星名媛,凡是会喘气的,一律皆杀!
庄园内的哭嚎声渐渐小了许多。
待到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金色大厅内除了新皇战士,已经没有了活人。
只剩下四散飞溅的鲜血,以及满地的残肢断臂与热乎尸体。
凡是今晚上前来参加舞会的社会名流,无一幸免于难,尽皆死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之中,永远长眠于这座血色庄园之内!
放眼望去,尽皆是冰冷的尸体,就连那自告奋勇,躺在桌子上充当女体盛宴,被呈上来供达官显贵们享用的富家千金,也被人无情地划开了雪白的脖颈,其内流淌的鲜血早已干涸。
血水与身体上摆放的各种菜肴混在一起,画面触目惊心。
事后回过神,即便是身为凶手的新皇士兵,一样都在双手发颤。
他们竟然……杀了这么多达官显贵?!
要知道在场的这些人,九成以上都是空港的各界精英与官商二代,甚至自己就是权贵本身!
而今全死在这里,空港怕是要发生大地震了。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恐怖袭击!
就在一众新皇士兵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声惊呼吸引了他的注意。
“魔王大人!这家伙没死!!!”
嗯?
陆安扭头望去,就见两个火焰重枪士正合力把挂在吊灯上的肉球放下来。
赫然是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的王宗胜。
可也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或许是他们搬运的动作太大,导致肉球有些变形,让仍在坚持苟延残喘的王宗胜有了些许活动空间。
只听一声嘶哑的大吼,肉球之中竟是浮现出一只雪白如玉的……蚕蛹?
陆安仔细端详片刻,确认了的确是蚕蛹无疑。
通体雪白,身体表面还带着七道淡金色的神异纹路,一看就绝非凡品。
事实也正是如此。
雪白蚕蛹现身的刹那,以它为中心的小范围空间迅速产生扭曲,光线折射弯曲,朦胧雪白光辉笼罩了王宗胜重伤垂死的身躯。
沐浴着那雪白光辉,他全身被外力挤碎的胰脏皮肉皆在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体内断裂的碎骨亦在飞速重组。
短短几秒内,整个人就从惨不忍睹的油腻肉球恢复了几分人样。
可还不等周围的新皇士兵有所行动,雪白蚕蛹便操纵扭曲空间收束成一个奇点漩涡,带着身处空间内的王宗胜唰一下消失在他们眼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一众新皇士兵始料未及的,尤其是两个负责将其从吊灯上摘下来的火焰重枪士。
心里咯噔一声,哪能不知道坏事了。
赶忙半跪在地,低头向陆安请罪,心中无比忐忑。
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因放跑罪魁祸首而被严肃处置的惨痛下场。
“不怪你们,这家伙命大,硬撑着藏了个后手……”
陆安随意摆手,赦免他们无罪。
坦白说在把王宗胜压缩成肉球挂在吊灯上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过对方的死活了。
辅助面板上时时刻刻都有大量的源能入账提示音刷屏,忙着杀人赚钱呢,哪来的闲工夫关注一头肥猪究竟死没死。
不过也无妨。
罪魁祸首虽诈死出逃,但陆安并未有任何气急败坏的情绪,反而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诡笑。
王宗胜真的逃出生天了吗?
他看不见得吧……
“算算时间,擦屁股的家伙也差不多该到了,全体集合!”
传令三军列队集结,陆安一挥手将其全部收入内景天地。
而后,一步踏出,悄无声息地离开血色庄园!
……
距离顶奢庄园一百公里之外的生态林园。
平静的夜色之下,林荫幽寂,偶有虫鸣声响起,平添一份祥和宁静。
但随着一团雪白的光芒自虚空降临,大半林园瞬间亮如白昼,突如其来的异象,吸引了周边不少行人的注意。
然而。
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短短几秒,暮色便重新吞噬了生态林园,一切重归平静。
但相比之前,如果有人能深入林间,就一定会发现在林园深处,有一个通体全裸的大胖子正从雪白光辉中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该死!该死!可恶啊!!!”
莫名出现在此地的人正是刚刚从血色庄园死里逃生的王宗胜。
他浑然不顾自己不着片缕的样子是否有伤风化,一拳又一拳含恨捶地,咬牙切齿地沙哑嘶吼。
王宗胜此时又惊又怒,眼里还掺杂着些许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自打生下来,就是站在山巅之上的人上人,体内流淌的是高贵的王家嫡系之血,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鲜少有人敢忤逆他,更别说如此对待他!
虽说才刚刚经历不久,但王宗胜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忆那段堪称噩梦的恐怖经历。
他现在依然清晰记得自己当时的惨状。
骨头在暴力之下寸寸碾作齑粉,肢体关节被生生掰断时发出的脆响令他作呕,自己的身体在那个恶魔手中就像面团,被肆意揉搓、撕扯,最终扭曲成不成人样的肉团。
更恶心的是,那个恶魔竟然还刻意让他的脸贴着牛牛!
对于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而言,是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必定要刻进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王宗胜现在只觉得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还有一只溯空圣蚕,否则今天怕是在劫难逃。
“新皇派!你们给我等着!!!”
他仰天嘶吼,心中怒气难消,犹如喷发的火山怒不可遏。
王宗胜已经决定了。
鱼死网破,今晚就走!
他一定回到家里,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大肆宣扬,找到这群叛党分子,连本带利的报复回来!
但也就在他仰天长啸的时候,那无能狂怒的嘶吼忽地戛然而止。
并非是冷静了下来,而是他看到了此生最为恐惧的一幕。
只见夜幕之上月明星稀,因那闪烁的柔和星光,他看到数之不尽的漆黑魔气像蜿蜒的小蛇,从四面八方的虚空深处大量涌现,共同汇聚于夜空中。
平静的夜空忽地风起云涌,那一根根由不祥魔气构成的漆黑丝线逐渐编织成了一张模糊轮廓。
那是一张魔脸!一张他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忘怀的面孔!
海量黑暗云雾沉浮涌动,宛如恶鬼的狰狞大脸吞噬了穹顶星光,十种森然魔念尽皆聚合于空洞眼眶之内,穿插交织成两颗猩红魔瞳。
似讥讽。
似戏谑。
似嘲弄。
它高居夜空之上,极尽轻蔑之色俯视下方林间的可怜虫。
魔云呼啸,乱窜的无序气流发出桀桀桀的凌厉风声,好似恶魔的嘲笑。
“你认为,你逃得掉?”
雄浑魔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夜空,更是吸引了无数惊骇欲绝的目光。
林园深处,王宗胜直面天上魔脸,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冰凉,良久,他张大嘴巴扯开嗓子,口腔深处的扁桃体猛烈震颤,发出惊恐至极的破音尖叫。
宛如萤火虫漂浮在身侧,周身散发雪白荧光的溯空圣蚕再次发动,二话不说扭曲周遭小范围时空,头也不回地将王宗胜转移走。
空港另一侧的商业街。
赤条条的王宗胜从半空跌落,正好落在人群之中,那白花花的肥胖身子顿时让过往行人惊叫连连,口中不断大喊着暴露狂。
直到此时,王宗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几乎都快要气疯了。
一群贱民,到底在大惊小怪什么?!!
可还不等他发作,就听到溯空圣蚕发出惊恐的一声“咪”,与此同时,周围人群也是一个个抬头望天,连连惊呼。
莫名而又熟悉的压迫感悄然而至,王宗胜忍不住抬头,再次看到了那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怖一幕。
“嘿~你要去哪?”
夜空之上,熟悉的巨大魔脸泛着狞笑,脸庞边缘处云遮雾绕,漆黑魔焰遮蔽一方星光。
王宗胜已经顾不得琢磨他为什么能锁定自己如影随形,慌忙指挥溯空圣蚕带着他继续转移。
空间扭曲,王宗胜的身影再次消失。
而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天上魔雾缭绕的巨脸!
今天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且不说血色庄园那尸横遍野的景象引起轩然大波,光是不断在空港各地来回转移逃窜的王宗胜与如影随形的遮空魔脸,治安部门就接到了不少报警来电。
可是以他们的技术,根本无法锁定双方的下一个落点。
无规则的空间转移,完全不可预测!
不过很快,他们就无心关注这些小事了。
因为血色庄园的凶杀现场,事发了!
凡是参与舞会的达官显贵二代子弟,无一活口!无一幸免!
真至于,现场人员还在染血大厅内,找到了属于市长的尸体!
轰——
天知道在得知这件事的瞬间,接警员的心情是怎样的。
脑子轰一下炸开,堪比五雷轰顶,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都塌了!
空港……要地震了!!!
而另一边。
带着主人奔波了许久的溯空圣蚕终于力竭尽,耗尽了所有力量,再也无法扭曲时空,带着王宗胜跃迁别处。
“咪……”
看着天上那时刻锁定它们的巨大魔脸,溯空圣蚕发出绝望的鸣叫。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可以从我手里逃脱的错觉,就凭这只虫子?”
王宗胜的一番努力与强大求生欲陆安尽皆看在眼里,因此,他给予对方戏谑的嗤笑。
被他锁定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一样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王宗胜为了活命的确很努力,但所做的一切在超越常理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徒劳的垂死挣扎,徒增笑柄耳。
但还别说,视线转移到溯空圣蚕身上,陆安眼里流露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如果他没猜错,这只战蛊可了不得。
身居空间法则,还能把一个重伤垂死的生命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
只能说蛊不错,但跟错了人。
好战蛊配上这么个废物主人,与明珠蒙尘何异?
“转啊!快把我转移走!该死!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此时,王宗胜正歇斯底里地咆哮,命令溯空圣蚕带他逃走。
可惜,这只尚处幼年期的溯空圣蚕,已经耗尽了体内所有力量。
就算还留有余力,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意识到自己最后的底牌也无济于事,王宗胜终于崩溃了。
但即便身陷绝境,他依旧不忘垂死挣扎。
“你杀了我,我们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
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利用自己的家世压人,企图借此让对方知难而退,好苟活一命。
对此,陆安的回答只有一个动作。
滚滚魔气汇聚夜空,凝聚成一根镌刻繁奥金纹的古朴魔指。
大荒囚天指!
一指镇压,大地震颤,万籁俱寂!
破碎的大地隆隆作响,震感强烈。
待到烟尘四散,已浑然不见王宗胜的身影,唯留一滩妖艳的血花点缀其上。
与此同时,陆安耳边传来了一道源能进账的提示音。
掏了掏耳朵,心念一动,几缕天魔气从远处飘来,依稀可见魔气之中,正锁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萤火虫。
正是王宗胜的溯空圣蚕!
这种稀有品种,他可舍不得杀。
之所以闹出这么大动静引发骚乱,不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它的能耐么。
总之,结果喜人。
将其丢进辅助空间暂时封印起来,藏身天魔相·十欲恶念之面当中的陆安就欲转身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可突然间,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响彻天地的凶戾怒吼。
“是谁!杀了我儿!!!”
侧头回望,却见地上那一滩妖艳的血花之中倏地有光束冉冉升起,在半空凝聚成一尊凶威滔天的神念虚影。
看轮廓大致能看出是个中年男子,从口吻不难听出,对方真身正是王宗胜的生父。
或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模样癫狂得很,丝毫不顾自己如此宣泄怒火,是否会对周边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当然,身为王家嫡系,何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估计也不会关心无关紧要的小事。
别说破坏环境了,就算死了几个居民,区区贱命,有他儿子重要吗?正好一起陪葬!
以上都是陆安的个人揣测,但他估计自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趁着王宗胜亲爹的这道神念虚影尚处凝聚之中,尚未彻底睁开暴虐金眸,陆安淡淡回应他八字真言。
“杀便杀了,聒噪什么。”
“不就是死个儿子么,再生一个便是!”
话音未落。
天魔相·十欲恶念之面张开血盆大口,裹挟着漫天魔焰一口将其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