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气喘吁吁的赶到山顶,发现野牦牛不见了,只剩下曾凡自己。
“刚才那头野牦牛呢,你是怎么样做到跟它和睦相处的,我还想近距离拍张照片,实在太可惜了!”
“它应该不会跑多远,以后或许还能看到,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待好几天嘛!”曾凡笑道。
“我来过藏区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和野牦牛距离这么近还和平相处,刚才在下面拍了照片,这次也算不虚此行了!刚才那头野牦牛看着挺大,你一点不害怕吗?他的角有多长?”马平好奇的问。
曾凡双臂张开比划一下:“两只牛角尖这么宽,如果一只角拉直大概有一米半吧!”
“啊?那么大吗,你确定没有看错?”马平有点不敢相信。
他见过的野牦牛里面,牛角接近一米的都很少,一米半的牛角那是什么概念,变异品种,野生牦牛王吗?
“背部最高处超过两米二,体长接近四米,体重可能超过三千斤,比普通的野牦牛确实大很多!”曾凡进一步形容道。
“按照你描述的尺寸,体重超两吨都有可能,现有的野牦牛资料都要改写了!”马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上来了。
“它在这附近活动,应该还会遇到,下次你自己观察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曾凡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阿牙克库木湖有多条河流注入,他们营地附近就有一条河流,这些河里的水大多来自雪山融水,当然都是淡水,河湖交接的区域形成了大片湿地,很多黑颈鹤、藏雪鸡、野山羊、兔狲等小型动物,藏野驴,来这里觅食喝水,当然也少不了体型最大的野牦牛。
两个人回营地吃完早饭,马平带着学生们在湖边观察拍照,没过多长时间,一群三十多头野牦牛家族过来湖泊边上集体觅食。
然后一头体形异常巨大的野牦牛出现了,其他的野牦牛单独看体型都很大,可是在这头野牦牛身边一站,差距那就太明显了。
野牦牛种群通常都是一头成年公牛若干头母牛,外加一部分未成年小牛,唯一的公牛通常就相当于狼群的狼王,曾凡复活的这头野牦牛当然没有族群,按照它们流传几万年的规矩,它只要把唯一的成年公牛赶走,它就是这个野牦牛家族的一家之主。
看着这个比体型自己大一号的挑战者,野牦牛家族的公牛感觉到了威胁,立刻扞卫自己的地位,激烈的吼叫后,竖起尾巴,英勇的向挑战者发起了冲击。
可惜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一次冲撞原来的公牛就被撞飞了,躺在地上挣扎许久才爬起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原先的公牛就是族群里面体型最大的存在,现在这头高度超过两米的公牛,对比之下那就显得更大了,比其他的母牛高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次短暂的交锋过程被马平和他的学生们全程拍了下来,视频中更能看出体型的差距,后来的这头野牦牛简直太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哪也没去,就在这片这个营地驻扎,马平和顾雪梅领着一群学生拍照和数数,统计有多少种动物,每种多少数量来这里觅食饮水。
群居的动物种群里面,野牦牛的数量是最少的,比藏野驴少很多,比野山羊少的更多,至于数量更多的黑颈鹤、藏雪鸡等鸟类,那更没法比了。
当然,比起狼群、棕熊、雪豹、金雕、兀鹫等等这些品种,野牦牛的数量也不算少了。
这些学生们被分成几个小组,每组负责几个种类,负责清点每一种的数量,数量再多也有限,总有数完的时候,每天数一遍,花不了多少时间,也不算无事可做。
刘正伟和三个向导则是支起带来的麻将桌,在用作食堂的帐篷里打起麻将,一打就是一整天,困了就去睡觉。
曾凡主要就是攀爬周边的小山头,太远的、太高的他不去,就那种几十米几百米高度的目标,爬上去不需要费太大力气的山头,爬上去后坐在上面吹埙,要么回来躺在车里休息,时间过的很快。
湖边泥沙下面还沉积着无数的动物尸骨,曾凡没有再复活其他动物,他不确定会给现实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决定还是少做一些为好,已经验证了技术可行性,没必要做太多改变。
相比复活生物,曾凡更在意当下玄妙境界带来的各种感受,他可以与车辆、山丘、湖泊、某片空间,或者某个生物的意识融合,共享其过去的经历,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山川湖泊这种庞大无比的个体,跟人类相比更像无意识的存在,但是按照他先前的定义,表现出一定整体性、规律性的个体或者事物,都可以认为具有意识,只是它们的意识流转通常比较慢,反应也比较特殊,通常都是以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为单位做出反应,反应的形式也千差万别。
不过一旦通过埙声找到共鸣的频率,时间的概念就会变得抽象起来,亿万年的时间也可以只是一瞬间,这种意识的沟通似乎都是在高维层面进行,正是以这种认知为前提,他才能共享到这些山丘、湖泊,或者野牦牛,野山羊等某些生物的记忆,或者叫做意识印痕。
只有对这些不同形态的意识有足够程度的了解,他才能通过时空魔术的方式,改变它们的形态,移动它们在时空中的位置,做出种种堪称神迹的举动。
曾凡更注重共享不同意识痕迹带来的认知提升,对于展示这些认知增加的能力并不热衷,没人可以分享他也不在乎,更享受这种自我提升带来的愉悦感。
通过最近的实践,他对这种意识共鸣的操作方法和适用范围已经有了大致的概念,可以屏蔽对其他人的影响,以后也不用非得进入这样的无人区才能实验了。
从结果来看,这次来西北的目标都已经达到,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对现在的曾凡来说,无所谓离开不离开,共享过这些地方的意识印痕,等于也在这些地方留下了他的意识印痕,只要他动念,随时都可以回来,甚至不仅仅是空间位置的移动,他可以自由的出现在不同的时空里。
这种方式比他原先的远程传送更安全高效,看似相同的技能,内核原理却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原先的方式更像一种技术,有种种局限,却可以对其他人进行普及;现在这种方式更玄妙、更高级,也更依赖于他的个人意识,别人难以使用,他也无法传授给别人。
曾凡忽然意识到,或许这种能力对他突破位面壁垒会有很大帮助,下一步应该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了。
他们这个考察队在阿牙克库木湖驻营到第五天早上,吃完早餐后,预定的任务全部完成,收起营帐和各种生活垃圾,开启了返回行程。
照例是马平和顾雪梅乘坐曾凡的车子,不过这次他自告奋勇打头阵,开车走在队伍最前面领路。
有来时的经验,原路返回难度应该降低一些,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其他人不知不觉也树立起对曾凡的信心。
他当然不是心血来潮,外面的路面前天有过一次降雨,加上气温降低了好几度,同样的路面多了冰雪和泥泞,比来的时候难度大了许多,他在前面领路能减少无谓的时间浪费。
队伍的集合地点是库尔勒,把人送回那里任务结束,马平和顾雪梅在那里带学生坐火车返回兰州。
按照他们的计划返回若羌要八九个小时,连续行驶到库尔勒还得七八个小时,可能得后半夜了。
曾凡做头车后,车队速度没有提升多少,可是一路顺畅,没有任何耽搁就离开了保护区,驶上了回若羌的公路,也让队伍里的几个向导都松了一口气。
公路再难走也是铺装路面,比那种纯山区道路好走的多,轻松就能提到五六十的速度,尽管仍然在山区行驶,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