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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真没动它。”

赵爱民没有立刻应声,而是退后一步,让开门口:“进来。”

棒梗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得了赦令似的,跨进屋来,眼神偷偷往桌上的剃须刀瞟了一眼,那股局促劲像一只猫钻进陌生人的屋里。

赵爱民也不管他在看什么,只将那剃须刀重新拧开外壳,露出电路板和新焊的接头,一边转着小螺丝刀,一边说:“你既然说不是你,那你今儿就帮我把这事查清。找找咱院子里谁最近去过一大爷屋里,谁手头又爱鼓捣点东西。”

棒梗睁大眼,像被点了将军的兵:“您……让我查?”

“我查,别人还以为我小题大做。你查,要是能把那人找出来,我请你吃糖油饼。”赵爱民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棒梗咽了口唾沫,眼神一亮,抿了抿嘴角:“那我去找!我肯定找出来!”

他话音刚落,转身就冲出了门,脚步声在青砖地上哒哒作响,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急切和冲动。

赵爱民坐回桌边,目光落在敞开的剃须刀壳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就好,”他心里默念,“但这院子里也不是头一次出了偷摸的事……这回得让他们知道,手脚不干净的,总是得露馅儿的。”

他拿起刨子,将一块小木板削得咯吱作响,仿佛要把心里的那点担忧和压着的火气都一刀刀刮出去。

外头,棒梗跑过一排廊檐,窜进第二进院子,边跑边喊:“柱子哥!你昨天有没有见谁进过一大爷屋?有没有?快说啊!”

风掀起他衣摆,像要把这孩子一身稚气也给带上天。他不知道赵爱民那句“你去查”的背后,究竟藏着多少对他的试探、容忍与希望——他只知道,他得把这事查清楚。因为这是赵叔给他的“任务”,是那匹木马之后的另一种肯定。

也是,他第一次,为了证明自己,愿意把院子翻个底朝天。

午后,太阳正毒。赵爱民坐在屋门口,一手拿着小刨子,一手扶着一块木条,削得木屑飞扬。眼前这条木头,他打算做个滑轮车送给棒梗,权当是上回那小子没做错事的一个应允。

可他刚刨了两刀,就听见前院方向一阵争吵声传来,混着杂乱的脚步声,一声声打在人的耳朵上,像炒锅泼油,噼里啪啦。

“你别乱说啊!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前天去过一大爷屋里!”这是棒梗的声音,带着些不服和愤懑。

“问问?你小子就这语气问人?你当我是你弟弟啊!”另一个粗嗓门儿立即顶了回去,语气里火气腾腾。

赵爱民心头一动,眉毛一跳。那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何雨柱。

他没急着站起来,只把刨子放下,手在裤腿上抹了抹,一步一步往前院踱去。他知道棒梗这孩子嘴巴不留情,碰上性子急的,怕是要起冲突。

院墙那边,棒梗和何雨柱已经面对面杵着,棒梗脖子红了一圈,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似的,气急败坏地盯着何雨柱:“我没说你干的,我就是问你是不是去过,你至于跳这么大反应?”

“我跳反应?那是因为你一来就咬人!”何雨柱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指着棒梗鼻子,“你个小兔崽子,我去一大爷屋怎么了?我送面去的,他头天说牙不舒服,吃不了硬的,我熬了稀饭给他送过去,有问题吗?”

“你就只送稀饭?你真没动那剃须刀?”棒梗不甘示弱,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你看我像那么闲的人吗?我会动那玩意?我不刮胡子你不知道吗?你见我什么时候刮过?”

何雨柱这话一出口,倒是有几分理了,围观的几个邻居也在旁边点头:“柱子确实不剃胡子,整天胡子拉碴的。”

棒梗脸上一红,但嘴还是不服软:“你不剃,不代表你没碰。”

“哎呦喂——你小子这话听听,哪像个孩子说的?”何雨柱气得发笑,转头冲围观的秦寡妇嚷嚷,“你说说看,这小东西是不是脑袋让门夹了?”

赵爱民终于走到了他们中间,一步一步地,稳稳地像一把老钟摆。“行了,吵什么吵,一大中午的,不嫌热啊?”

棒梗见赵爱民来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赵叔,我在查剃须刀的事,柱子哥反应太大了,我就觉得奇怪!”

赵爱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沉着、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

“柱子,”他说,“你那天确实去了一大爷屋?”

“是啊,我送稀饭。送完人就走了,连屋都没多待。”何雨柱也不怕赵爱民,性子一贯直,“那剃须刀我根本没注意,我也不剃胡子。赵哥你也知道,我这人最烦碰人私东西。”

赵爱民点点头,又看向棒梗:“你还有啥要问的?”

棒梗嘴角动了动,眼神闪了闪,声音明显低了一些:“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就行了。”赵爱民语气不重,却极有分量,“可记着,问人可以,别口无遮拦。柱子脾气硬,没把你按地上蹭两圈已经给你面子了。”

棒梗低下头,悄悄咬着下唇,一副又不甘又羞愧的模样。他不是想找茬,只是想完成赵叔交给他的“任务”,可话没说圆,倒把人惹火了。他从来不是擅长措辞的孩子,哪怕心里没恶意,一张嘴也常常把话说偏。

“你啊,以后说话多长个心眼,”赵爱民拍了拍他肩,“咱要查事,也得让人愿意跟你说才行,不是拿个棒子四处敲。”

棒梗点点头,脸涨得通红,却倔强地没掉眼泪。他从小嘴硬,哪怕撞了墙也从不哭,可他这会儿真觉得窝心,明明只是想帮忙,却变成了被人训。

“好了,柱子。”赵爱民又转头,“你别记恨小孩儿。他心里是急的,只是不会说话。”

何雨柱叹了口气,摆摆手:“我不和他计较,我又不是计较人。下次别这么问,问人也得看时候看场合,对不对?”